第90章 老子的太极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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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墙后的石屑终于不再坠落。

一道青衫身影从墙后转出来,须发散在月夜里泛着银芒,手中羽扇的竹骨被岁月磨得发亮——正是老子。

他望着空中还未完全消散的光雾,又看了眼地上插着的汉尼拔长剑,唇角微扬:阴阳相生,此乃天道循环。

汉将军,你若执意强行突破,只会两败俱伤。

汉尼拔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盯着自己那柄因共鸣而震颤的长剑,喉结动了动:老顽固懂什么兵法?

我带三十万重甲军踏平过阿尔卑斯山,还破不了这劳什子屏障?话音未落,剑刃突然进发出刺目金光,竟将他掌心灼出红痕。

他闷哼一声甩了甩手,耳尖泛起不自然的红。

陆天策靠在石墙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发烫的城主徽章。

方才诸葛亮通过通讯石传来的消息还在脑海里炸响:能量共鸣时,屏障会显露出最本真的运行规律——若能引动共鸣中的势,或许能转守为攻。他望着凤控制台那团淡金色光雾,突然瞥见达芬奇正操控着机械臂悄悄逼近屏障边缘,金属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大家看!陆天策抄起案几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哗啦泼在青石板上。

众人下意识低头——深褐色茶渍在地面晕染开,竟真如凤控制台的暗纹般,缓缓勾勒出阴阳相缠的太极图。

陆天策蹲下身,用指尖蘸着茶水在阳鱼眼位置点了点:屏障不是铁墙,是活的。

就像这杯茶,硬泼会溅得到处都是,顺着纹路引...

好小子!成吉思汗的大嗓门突然炸响。

这位裹着狼皮大氅的草原领袖从怀里抖出一卷兽皮,啪地铺在茶渍旁。

泛黄的皮卷上用朱砂画着螺旋状的纹路,边缘还沾着草屑:我族用这游牧式防御阵和蒙古风暴周旋千年!

风要冲,阵就转;风要撕,阵就散——等风累了,再兜着它的尾巴反咬一口!

达芬奇的机械臂已经触到屏障边缘。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嘴角浮起惯有的冷笑,指尖在操作盘上快速敲击。

可就在机械臂即将穿透光雾的瞬间,淡金色突然凝成实质般的波纹,砰地撞在金属臂上。

碎片飞溅的声响里,机械臂冒出刺鼻的黑烟,液压油顺着关节缝隙滴滴答答往下淌。

达芬奇猛地后退半步,手套上的齿轮卡壳般停住,瞳孔里映着自己杰作的残骸,喉结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老子的羽扇轻轻敲了敲掌心。

他走到达芬奇身旁,指尖拂过还在冒烟的机械臂:柔弱胜刚强,此言不虚。话音里没有半分嘲讽,倒像在说极寻常的晨雾会打湿衣襟。

汉尼拔的额头沁出细汗。

他扯松颈间的锁子甲,目光在茶渍、皮卷和冒烟的机械臂间来回打转,突然用剑柄重重磕了下地面:这...这只是巧合!

我...我再试一次——

汉将军。陆天策直起身子,城主徽章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他望着凤控制台逐渐清晰的太极图,想起诸葛亮今早递来的账本上,用红笔圈着的势字注解:您看那阴阳鱼的眼睛。

阳鱼眼是阴,阴鱼眼是阳——这屏障要的不是突破,是...平衡。

广场上突然静得能听见风穿过断墙的呜咽。

苏格拉底端起酒碗,酒液在碗里晃出和茶渍一样的弧度;曹操弯腰捡起自己的玉珏,发现原本幽蓝的光泽竟变成了温润的暖玉色;赵云的手悄悄搭在腰间的绊马索上,那是他准备在局势失控时用的最后手段。

唯有周瑜站在人群边缘。

他望着凤控制台上流转的光雾,指尖轻轻按在腰间的玉笛上。

那支笛子是他十六岁时在长江边用斑竹亲手削的,此刻笛身正微微发烫,仿佛有什么旋律在竹管里蛰伏,只等一个时机破笛而出。

周瑜的指尖在玉笛孔眼上轻轻一旋。

那支伴他十六年的斑竹笛突然发出清越的颤鸣,像是困在竹管里的江风终于找到了出口。

他望着凤控制台上流转的光雾,喉结动了动——当年在柴桑江边,他曾用这支笛子引动过长江的潮声,此刻光雾里翻涌的韵律,竟比江水更让他心颤。

嗡——

第一声笛音破云而出时,广场上的尘土突然顺着声波纹路盘旋。

苏格拉底的酒碗当啷掉在地上,酒液溅起的水珠竟在半空凝成细小的漩涡;成吉思汗的兽皮卷被风掀起一角,朱砂画的螺旋纹与笛声共振着微微发亮;就连达芬奇冒烟的机械臂,金属缝隙里残留的液压油也跟着笛音节奏滴落。

陆天策的后颈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望着光雾随着笛音起伏的弧度,突然想起诸葛亮今早用算筹在沙盘上摆的势字——那些横竖交错的竹片,此刻正随着笛声在他脑海里重新排列组合。是共振!他下意识攥紧城主徽章,指节发白,就像当年迦太基人用战鼓震垮城墙......

周瑜的笛音陡然拔高,《十面埋伏》的金戈声破竹而出。

光雾中原本纠缠的阴阳鱼突然加速旋转,淡金色波纹如实质般漫过广场。

汉尼拔的长剑当啷坠地,剑刃与地面碰撞的脆响竟和笛声形成诡谲的合鸣。

他望着自己掌心被剑刃灼出的红痕,突然想起三十年前翻越阿尔卑斯山时,雪崩前冰层发出的那种震颤——那是天地在警告他:再往前,就是毁灭。

汉将军!陆天策扯开嗓子喊,声音里带着破音的颤抖,您不觉得这和当年迦太基城墙的共振原理如出一辙吗?他的目光死死锁在汉尼拔骤缩的瞳孔上,看到那位百战将军喉结剧烈滚动,锁子甲下的胸膛随着笛声起伏如浪。

汉尼拔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铁蹄在青石板上擦出刺目火星。

他猛地拽住缰绳,战马的嘶鸣混着笛声刺得人耳膜生疼。撤!他突然吼出这声,震得鬓角的红缨乱颤,所有机械部队退十里!话音未落,几个重甲士兵已经跌跌撞撞跑去传令,盔甲相撞的声响比笛声更慌乱。

光雾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中缓缓消退。

凤控制台的核心部位,十二卷泛着青光的竹简悬浮在半空中,每卷竹简上都刻着歪歪扭扭的蝌蚪文——竟是《道德经》的残篇。

老子的羽扇停在半空,他望着那些竹简,眼尾的皱纹里浮起一丝笑意:原来系统要的不是蛮力突破,是......

是悟!陆天策抢在老子说完前跨出一步。

他盯着竹简上若隐若现的纹路,突然想起三天前孔子拿着《道德经》抄本敲他门的场景——小陆啊,这上善若水四字,你莫要只当修身之语看。

此刻那些竹简的排列方式,分明是按照水的流动轨迹在旋转。

回禀系统,答案是上善若水!他的声音在夜空里炸开,惊得屋檐下的乌鸦扑棱棱乱飞。

十二卷竹简突然同时发出清响。

它们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依次嵌入控制台的凹槽,每嵌进一卷,就有一道青光没入陆天策的城主徽章。

老子的羽扇轻轻放下,他望向陆天策的目光里多了丝赞许:善哉,水无常形,却能穿石。

等等!

曹操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剑。

他不知何时绕到控制台侧面,玄色大氅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的手指扣住汉尼拔锁子甲的肩甲,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既然能用道理解锁,那刚才的辩论规则......

汉尼拔猛地甩开他的手,锁子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刚要发作,系统提示音却先一步在广场上空炸响:检测到汉尼拔军团因强行突破消耗过度,战力下降20%;曹操势力因恶意干扰解锁流程,信誉值降低15%。

广场上瞬间静得能听见竹简嵌入凹槽的轻响。

苏格拉底弯腰捡起酒碗,酒液已经在地上蒸发成一片白痕;达芬奇蹲在机械臂残骸旁,用镊子夹起一块带焦痕的齿轮,金属表面竟被刻上了柔胜刚三个字;成吉思汗把兽皮卷重新揣进怀里,狼皮大氅下传来闷笑:好个系统,连账都算得明白。

陆天策望着城主徽章里流转的青光,突然感觉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是控制台核心残留的能量,正顺着徽章纹路往他体内钻。

他想起诸葛亮今早说的城主府改造计划,想起居里夫人画在实验室墙上的改造蓝图,喉结动了动。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挂着的通讯石,那里面还存着诸葛亮的留言:若能解锁凤控制台,立即启动改造......

天策。老子的声音突然轻得像片羽毛。

陆天策转头,看见那位青衫老者正望着控制台,羽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心口,接下来的路,比破屏障更难。

陆天策摸了摸发烫的城主徽章,突然笑了。

他望着远处渐次熄灭的篝火,望着士兵们重新整队的身影,望着赵云正用绊马索捆扎机械臂残骸——那些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却让他想起居里夫人说过的旧零件里藏着新科技。

难怕什么?他低声嘟囔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徽章边缘,当年用茶渍引势,现在用《道德经》解锁......下次,总得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村长的改造学。

夜风卷着他的话音掠过断墙,吹向城主府方向。

那里的屋檐下,一盏新挂的灯笼突然亮了——那是诸葛亮让人连夜赶制的,灯纸上用朱砂写着改造二字,在夜色里红得像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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