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司马懿的算盘崩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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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墙传来的金属撞击声震得窗纸簌簌作响,陆天策的指尖还停在那片牡丹花瓣上。

金线绣的小字刺得他指腹发疼——地宫的门,为清醒者而开。

这是貂蝉第三次给他留线索了,前两次分别是藏在酒坛里的青铜虎符,和夹在《出师表》里的半枚玉珏。

他早该想到,那半朵残牡丹不是装饰,是密码。

村长!太史慈的枪尖挑开半幅门帘,铠甲上还挂着机械士兵的断刃,机械军团破了西墙,带队的是...是司...马...懿?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碎了说出来的,枪杆在他掌心压出红印。

陆天策把花瓣塞进袖中,转身时酒壶在腰间晃出轻响。

黄月英已经把机关匣扣进腰带暗格,发间珠钗歪在耳后,却仍在快速转动着指尖的齿轮:机械核心在东南偏北,我能定位——

不用。陆天策扯了扯被酒液浸透的衣领,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该来的,自己送上门了。

庭院里的月光突然被阴影遮住。

司马懿立在残败的牡丹丛中,玄色大氅沾着机油,左手握着半块机械鹰的翅膀,右手指尖跳动着幽蓝电流。

他身后二十具机械士兵呈扇形展开,关节处的齿轮咬合声比更鼓还清晰。

陆村长。司马懿的声音像冰锥划过青铜,你可知道貂蝉的真实身份?他拇指一按机械鹰残骸,一道蓝光射向屋檐——梁上那枚熄灭的机械眼突然爆出刺目红光,她是时空管理局的活体密钥。

陆天策摸出茶盏,对着月光吹开浮叶:所以您派机械眼监视她三年零十七天,连她每月十五必去城南破庙的习惯都记成密卷,是为了...他突然顿住,茶盏在石桌上磕出清脆声响,借她的血开地宫?

司马懿瞳孔骤缩。

皇天无亲,惟德是辅!

孔融的声音从正厅传来,这位总捧着《尚书》的老学究不知何时站在廊下,灰白胡须被夜风吹得扬起,左手举着半卷竹简,右手结了个玄奥法印。

他身后突然腾起金色光芒——是《道德经》的全息投影!

每个字都泛着玉色,在月光里流转如活物。

司马大人可知?孔融抚须轻笑,竹简上的甲辰二字突然从投影里跳出来,在司马懿面前炸开,您篡改的甲辰密卷版本,早被这五千言记了个清清楚楚。

陆天策看见司马懿的喉结动了动。

这个总把稳如泰山写在脸上的AI,此刻耳后机械接口处竟渗出细蓝的电流——那是情绪过载的征兆。

《霓裳羽衣曲》第三段的甲辰,指的不是年号。

琵琶声比夜风更轻。

貂蝉从牡丹花丛后转出,月白裙裾沾着夜露,发间那半朵残牡丹却鲜得像是刚折的。

她怀抱的琵琶弦还在震颤,方才横扫的动作带落几片花瓣,恰好落在司马懿脚边。

是时空裂缝坐标。她指尖划过琴弦,裂帛般的声响里,陆天策袖中的花瓣突然发烫——金线绣的字正在浮现新内容,您以为改了密卷,就能让所有人忘记真正的坐标?

陆天策终于取出怀中残卷。

黄月英昨夜熬红的眼睛突然亮了:村长!

这纹路和我破解的机关图——

曹魏皇宫地宫的机关图。陆天策展开残卷,月光在泛黄纸页上投下阴影,恰好勾勒出地宫穹顶的模样,您想借时空裂缝的力量,重启轮回?

司马懿的大氅无风自动。

他身后的机械士兵同时抬起手臂,炮口对准陆天策咽喉。

但陆天策注意到,其中三具的关节在微微发抖——那是被孔融的《道德经》投影干扰了核心程序。

无知村夫。司马懿突然笑了,笑声里混着电流杂音,你以为拿到残卷就能阻止我?他指尖的幽蓝电流突然暴涨,身后机械士兵的眼睛同时转为猩红,你以为...这具身体里,只有AI?

庭院的地砖突然裂开。

陆天策看见银色鳞片从裂缝中钻出,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和之前机械眼里闪过的鳞片一模一样。

司马懿的瞳孔开始金红交替,额间浮现出时空管理者的专属纹路,大氅下的机械骨骼发出刺耳的重组声。

村长!太史慈的长枪已经刺出,却被一道银芒弹开。

黄月英的机关匣突然发出蜂鸣,她抬头时脸色发白:机械核心...在融合时空能量!

陆天策握紧残卷。

纸页边缘被他捏出褶皱,却恰好露出地宫暗门的位置。

他望着司马懿逐渐机械化的面容,突然想起貂蝉留下的最后半句话——清醒者,或许指的从来不是知道真相的人,而是

启动机械铠甲?他突然笑出声,把残卷递给黄月英,老孔,投影再加三分力;子义,盯住左边第七具机械兵;貂蝉...他看向仍在拨弦的女子,麻烦把花瓣里的坐标,唱进下一段曲子。

司马懿的机械臂已经抬起。

月光下,银色鳞片覆盖了他半张脸。

陆天策看见他喉间的机械核心在疯狂转动,裂缝里的银色能量如活物般钻入铠甲缝隙。

但在更暗处,孔融的《道德经》投影正悄悄爬上那些鳞片,《尚书》竹简的金光则缠住了机械士兵的关节。

你很快就会后悔。司马懿的声音已经分不清是AI还是人类,机械铠甲的肩甲弹出利刃,在月光下划出寒芒,等时空之门打开——

报——!

东墙突然传来士兵惊呼。

陆天策转头时,正看见李白摇摇晃晃爬上墙头,手里举着半坛酒:某家刚从醉仙楼回来,听说有人要开地宫?他甩了甩酒坛,且看某的《将进酒》,能不能烧了这劳什子铠甲!

司马懿的机械臂在半空顿住。

陆天策摸出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酒液顺着嘴角流进衣领,却比任何时候都凉。

他望着司马懿逐渐成型的机械铠甲,手指轻轻敲了敲心口——那里还藏着貂蝉的半朵残牡丹,金线绣的字在皮肤下发烫,像一团随时会炸开的火。

别急。他对着月光举了举酒壶,戏,才刚开场。

司马懿的机械铠甲发出轰鸣。

银色能量在铠甲缝隙里翻涌,核心处的红光越来越刺眼。

陆天策看见他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慌乱——那是人类才会有的情绪。

无知村夫...司马懿的声音已经沙哑,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

但陆天策知道。

他望着孔融的投影正在吞噬银色鳞片,太史慈的长枪挑断了机械士兵的能源管,貂蝉的琵琶声里藏着新的坐标,突然觉得这杯酒,比任何时候都甜。

机械铠甲的红光突然暴涨。

陆天策后退半步,残卷在黄月英手中发出微光。

他听见司马懿的机械核心发出碎裂声,看见银色能量开始反噬铠甲,却在最后一刻,看清了司马懿眼底那抹人类的恐惧——

那是,终于被拆穿的恐惧。

当机械铠甲的红光在庭院中炸裂时,陆天策正将酒壶抵在唇边。

就在酒液顺着喉结滑落的瞬间,他听到司马懿那夹杂着电流杂音的破碎声音响起:“无知村夫,你可知道我已经控制了全服30%的NPC?”

喉间的酒突然变得辛辣起来。

陆天策望着那团裹在银鳞与机械之中的怪物,手指在酒壶上轻轻敲击——三天前,诸葛亮捧着账本说“城主府东南三十里的草垛该换了”时,他就应该猜到这个老学究又在给司马懿埋下了陷阱。

此刻,他的袖中还放着半张纸条,那是今早诸葛亮用算盘珠子压着的:“若司马氏提及NPC,可触发绊马索阵。”

“子龙!”陆天策反手将腰间的酒壶甩了出去,青铜酒壶擦着司马懿的机械臂砸落在地面,溅起的酒液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

赵云从东墙跃下时,腰间的绊马索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这位总是把“属下用绊马索请流寇喝茶”挂在嘴边的保安队长,此刻眼中燃烧着狼一般的光芒。

他手腕一抖,三十根浸过玄铁汁的绳索如灵动的蛇一般窜出,精准地缠住了二十具机械士兵的膝关节——那是黄月英昨夜在他耳边念叨的“机械造物最脆弱的传动轴位置”。

“您忘记孔明的‘空城计’了吗?”陆天策扯了扯被酒液浸湿的衣领,笑得像一只偷到蜂蜜的熊,“城外可有十万‘幽灵军’在虚张声势呢。”他话音刚落,东南方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原来是李白带着醉仙楼的酒客们举着火把绕山奔跑,霍去病的突击小队在树林里敲着铜盆,就连张飞都扛着锄头在土坡后面跺脚。

司马懿的机械肩甲突然冒出蓝色的烟雾。

他转头时,陆天策看到银色鳞片下的皮肤正渗出冷汗——这可是人类才会有的生理反应。

“道可道,非常道——”孔融的吟诵声陡然升高,《道德经》的全息投影突然化作一张金色的光网,缠上了司马懿的机械臂。

与此同时,貂蝉的琵琶弦发出撕裂绸缎般的声音,最后一个音符撞在光网上,竟然激起了层层涟漪。

黄月英的机关匣这时发出了蜂鸣声。

她盯着跳动的齿轮,突然大笑起来:“太极防御阵!城主府地下埋藏的八卦石被激活了!”

陆天策抬头望去,只见地面裂开了细密的金线。

那些被战火熏黑的青石板下面,竟然浮现出古老的八卦纹路,阴阳鱼眼处分别跃出孔融竹简的金光和貂蝉琵琶的声波。

司马懿机械炮口喷出的能量束撞在光阵上,就像石子投入深潭一样被层层消解,反弹的余波甚至掀飞了他半片肩甲。

“警告!检测到非法入侵者——系统将清除所有篡改数据!”机械铠甲的核心突然发出电子音。

司马懿的瞳孔瞬间变成了全红,银色鳞片开始剥落,露出下面布满机械接口的苍白皮肤。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机械腿撞在了牡丹丛上,残花碎瓣和机油簌簌落下。

“想跑?”陆天策掏出怀中的牛皮纸包——这是黄月英用三天时间提炼的精良级火药,里面还掺了居里夫人新研制的助燃粉。

他拇指一捻火折子,纸包在掌心燃起火星,“送您一程!”

火药爆炸的瞬间,庭院被橙红色的火光填满。

陆天策眯起眼睛,看到司马懿的机械铠甲被掀飞了半片,银色能量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四处乱窜。

有几缕能量撞在孔融的竹简上,竟然被“大道至简”四个字完全吸收了。

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带着机械特有的电子腔调:“检测到司马懿势力信誉值归零,玩家陆天策获得‘时空真相见证者’成就。”

太史慈的长枪“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望着瘫倒在焦土中的机械残骸笑骂道:“这老匹夫,比流寇还难对付!”黄月英蹲下身子,用镊子夹起半块机械核心,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这种材质……能研究出新型机关!”

陆天策弯腰捡起那半朵残败的牡丹。

金线绣的字在火光中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他突然想起貂蝉说“清醒者”的那晚,她的琵琶声里藏着的不仅是坐标,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此刻,那女子正低头整理琵琶弦,月白色的裙裾沾着黑灰,发间的牡丹却依然鲜艳——就像某种未曾说出口的隐喻。

“村长。”貂蝉抬起头时,月光正好洒在她的鬓边,“城南牡丹亭的牡丹,该开放了。”

陆天策的手指在残牡丹上停顿了一下。

他望着东墙外来回忙碌的士兵,突然想起诸葛亮今早说的“洛阳最近来了一位大学问家”,想起李白拍着酒坛说“那酸腐文人的诗,某家能醉着改八版”。

夜风吹过,带着烧焦的味道,他把残牡丹收进怀中,对着貂蝉挑了挑眉,笑道:“正好,某也想会会那‘大学问家’。”

庭院外,李白醉醺醺的话语和更鼓声传了进来:“明日诗会……某定要作首《破阵酒》!”

陆天策掏出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酒液顺着嘴角流进衣领,这次却比任何时候都甘甜。

他望着城南方向忽明忽暗的灯火,袖中残卷上的地宫图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有些秘密,该在牡丹盛开的时候,慢慢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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