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迪卡,你不用担心,我已经麻烦我弟弟去盯着恶神了,只要有任何一个恶神敢去烁神村,或者敢强制催眠烁神摆召唤阵,我弟弟就会去找我爷爷帮忙。”萨莉莎带着贝迪卡去了另外一个城镇,她身旁跟着她的侍女——塔赫尼,而侍女的手中,抱着一只又小又可爱的橘猫。
“谢谢。”贝迪卡轻声感谢着萨莉莎,他不由得在心中舒长一口气,还好他摆的不是恶神的召唤阵,而是可以让烁神和古神变得像孩童一样,易兴奋、易疲劳的法阵。
贝迪卡没有和萨莉莎面对面,萨莉莎旁边坐着塔赫尼,而贝迪卡隔着屏风,只能看见萨莉莎的影子,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还不够。”贝迪卡在心中默念着,他一直死死地盯着萨莉莎的影子,他慢慢看不见塔赫尼了,眼前只有萨莉莎,那只一直叫的猫和一直服侍她的塔赫尼都很吵,很吵。
贝迪卡在心中记着守光人去的时间,三个月,这三个月,他必须干点别的事情,否则,守光人回来后,他可能就很难再见到萨莉莎了。
“萨莉莎,你的猫很可爱,我可以摸摸它吗?”贝迪卡隔着屏风,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喜欢猫一样。
萨莉莎很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手中抱着猫,塔赫尼则跟在她身后。
“我很喜欢这只小猫,既然你也喜欢,那就给你抱一下吧!”萨莉莎将猫递给贝迪卡。
贝迪卡明显愣了一下,他接过那只猫,手在不经意间和萨莉莎的手触碰,他抱住那只猫后,好像,也没觉得很烦了,塔赫尼,好像也没那么碍眼了。
贝迪卡居然感觉自己平静了很多,即使他依然不想抱这只猫,可以的话,他更想大胆地去拥抱萨莉莎,可脑海再次被守光人的那就话覆盖: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和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没资格……”贝迪卡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他的手在抖,却没有丢掉萨莉莎的猫,只是抚摸了一会儿后,轻轻将其递到了萨莉莎手中。
“贝迪卡,你状态不对。”萨莉莎接过猫,将猫递给塔赫尼,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她再次将光笼罩下。
“没事。”贝迪卡第一次躲开了这束光,他用最快的速度走出了这个房间,将门关好,他极快地跑到了街道上,他冷静不下来,眼前是一阵一阵的黑,渐渐的,那些黑中一点点出现暗红,然后那些烁神孩子的嬉笑开始在他耳边回响,他在发抖。
“怎么可能?他们不是我的对手,我怕什么?”贝迪卡自言自语着,脸上保持着诡异笑容,他死死盯着自己的双手,反复握拳,可手在抖,即使指甲嵌进肉里,他的手还是一刻不停地抖。
“你怎么了,刚刚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了?”
回头后,贝迪卡看见了萨莉莎,他将手藏在身后,很平静地朝她笑:“我没什么事,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贝迪卡和萨莉莎对视着,他的眼神也很平静,没有一丝慌乱,好像,没有一点能让萨莉莎看出来。
“那就回去吧,你是我的侍从,想要出去的话,得先和我报备一声啊。”萨莉莎转身走了回去,贝迪卡也跟了上去,隔着一段距离,他也要微微低着头,萨莉莎是身高正常的女性,他要微微低着头看她,和撒祖玛不同,他不用费力用头去仰视……即使他认为的是,他应该仰视萨莉莎。
…………
即使仅仅只用了一个月,贝迪卡也已经和萨莉莎特别熟悉了,或者说,萨莉莎真正意义上和他熟悉了,即使目前和他只是萨莉莎的朋友,他的眼睛已经完全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了,他一直都愿意为她做事,一直都愿意……
贝迪卡趁萨莉莎熟睡时走出来,他看见塔赫尼在她身旁守着,于是悄悄退了出去,他在这个城镇内走动,慢慢地,他就看见了一个影子,那个影子穿着一个巨大的斗篷,看上去十分臃肿,却在他附近,似乎是在跟着他,他立刻将其引到一个深巷。
而那个人也放弃了伪装,将斗篷一把脱掉,贝迪卡看见了那个人的真容,那个人的身形并不臃肿,只是后背上又六只手,加上肩侧的两只,一共八只手。
“贝迪卡,你一定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漠神中最完美的存在……”
“戴斯凯奇。”贝迪卡直接打断了对方,轻声道,“丑得让人忘不掉。”
“放尊重点,在撒祖玛面前,我可比你的地位……”
“低。”贝迪卡再次打断了他,又道,“我看过卷轴,你只是在给她的女儿打工,可我是在和她做交易,从行为上看,我比你自由。”
戴斯凯奇的耐心到了极点,他后背的其中两只手同时伸出,两把武器同时抵在贝迪卡的脖子上,贝迪卡依旧平静的嘴脸让他有些暴怒。
“好吧好吧,你是完美的漠神,你找我干什么?”贝迪卡敷衍地应着,将戴斯凯奇的两只手推开。
“我知道你是病魔,我也知道你们病魔有个能让任何神变得疲劳的法阵,碰巧你也是带着目的接近创造之神的,不如你摆个法阵,然后我们……”
贝迪卡这次也还是打断了戴斯凯奇,他没有说话,只是抢过戴斯凯奇的刀,刀柄直击戴斯凯奇的额角,血液顺势溅起一些,然后源源不断的从戴斯凯奇额头流出,戴斯凯奇带着他八只沉重的手,直接摔在地上。
“再敢对她产生不该产生的目的,我就杀了你。”贝迪卡睁大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戴斯凯奇,刀刃被他放在戴斯凯奇的肩膀上。
“什么?”
回头后,贝迪卡看见了萨莉莎,她身后则跟着塔赫尼,这次,她们难得没有带猫。
贝迪卡整个人都慌乱起来,可戴斯凯奇那么大一个人,还有溅到他手上和脸上的血,根本不可能挡得住。
“贝迪卡,你先和我们一起回去,剩下的事情,我想听你说清楚。”
萨莉莎轻轻招了招手,贝迪卡立刻走了过去,临走时,他明显看到萨莉莎略带警告地看了眼戴斯凯奇,他的心脏又开始乱跳了,生气的萨莉莎,也好可爱好漂亮好完美。
到了萨莉莎住着的地方,贝迪卡第一次,和她面对面说话,他悄悄抖成了筛子,即使不明显。
“贝迪卡,你刚刚和那个漠神的对话,我其实大概听到了一部分,我出来找你时,突然间听到。”萨莉莎说着轻轻抓住了贝迪卡的手,擦拭着他手上和脸上的血迹,贝迪卡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你说愿意为了我杀人,你很喜欢我吗?”萨莉莎问。
“是,我很喜欢你。”贝迪卡渐渐平静了下来,也很轻地抓住了她的手,只是这样,他就几乎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勇气。
“我愿意回应你的喜欢,和你先相处一下。”萨莉莎嘴角扬起了极其好看的弧度,好像在一次次拨动这贝迪卡的心弦。
“好。”贝迪卡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他身体绷直,只是一直盯着萨莉莎的脸庞。
“只是,我不希望你真的为了我杀人,也同样,我不希望你为任何人送命。”
“好。”
…………
余下的这两个月,贝迪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快乐,他比任何人都眷恋这种愉快,他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的东西,在慢慢让他将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瞥到脑后,萨莉莎有时,甚至会暂时把塔赫尼支开,这一切像是梦。
两月后,他回到了烁神村,他打碎了他摆在那里的罐子,本能的,他觉得自己完全不需要他们了。
“过得愉快吗,贝迪卡?”
这熟悉的声音让贝迪卡的心凉了半截,守光人回来了,他知道,梦,该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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