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孙坚逞勇丧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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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术在南阳,听闻袁绍新得冀州,心中那股嫉妒之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他坐在奢华的府邸中,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玉杯,脸上露出一丝阴鸷的冷笑。

“袁绍那厮,竟如此轻易就得了冀州,哼,我岂会让他独美?”他心中暗自盘算着,觉得袁绍如今势力壮大,日后必成自己的心头大患,得想个法子削弱他。

沉思片刻后,他唤来使者,神色傲慢地说道:“速去袁绍处,向他索要千匹良马,就说我袁术需马扩充军备,他若不给,便是不把我这个兄弟放在眼里。”

使者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来到袁绍营帐。袁绍听完使者来意,脸色一沉,心中恼怒不已:“袁术这是何意?竟公然索要千匹良马,我冀州新定,马匹亦是重要军备,岂能轻易给他?”袁绍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袁术的要求。

使者无奈,只得回去复命。袁术得知袁绍不与马,顿时暴跳如雷,将手中的玉杯狠狠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好你个袁绍,不念兄弟情分,日后休怪我不客气!”自此,袁氏兄弟之间的关系彻底破裂,形同水火。

袁术心中的怒火仍未平息,又打起了荆州的主意。

他想着荆州粮草丰饶,若能借得一批粮草,自己的实力便能更上一层楼。

于是,他再次遣使前往荆州,向刘表借粮二十万。

刘表得知袁术来意后,心中暗自思忖:“袁术为人反复无常,多诈多疑,若借粮给他,恐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况且我荆州粮草也需储备,以防不时之需。”刘表婉言拒绝了袁术的请求。

袁术得知刘表也不借粮,心中恨意更浓。

他在府邸中来回踱步,咬牙切齿地说:“刘表,你也敢拒绝我,这笔账我记下了!”

冥思苦想之后,他想出一条毒计,决定利用孙坚与刘表之间的旧怨,挑起他们的争斗,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袁术密遣人遗书于孙坚,其书略曰:“前者刘表截路,乃吾兄本初之谋也。今本初又与表私议欲袭江东。公可速兴兵伐刘表,吾为公取本初,二仇可报。公取荆州,吾取冀州,切勿误也!”

孙坚收到书信后,顿时怒目圆睁,拍案而起:“叵耐刘表昔日断吾归路,这笔账我一直记着,没想到竟是袁绍在背后捣鬼。如今他们又想图谋我江东,我岂能坐视不管!”他立刻聚帐下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等商议。

程普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袁术多诈,这书信内容未可准信。他说不定是想借我们之手对付袁绍和刘表,自己从中获利。”

祖茂也在一旁附和:“程将军所言极是,袁术此人不可信,我们需多加小心。”

孙坚却坚定地说:“吾自欲报仇,岂望袁术之助乎?刘表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便是个好机会,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说罢,便差黄盖先来江边安排战船,多装军器粮草,大船装载战马,克日兴师。

祖茂主动请缨,负责协助黄盖筹备物资,确保大军出征万无一失。

江中细作探知此事,急忙来报刘表。刘表大惊失色,急聚文武将士商议对策。

蒯良神色镇定,缓缓说道:“不必忧虑。可令黄祖部领江夏之兵为前驱,主公率荆襄之众为援。孙坚跨江涉湖而来,路途遥远,军队疲惫,安能用武乎?”刘表觉得有理,点头称是,令黄祖设备,随后便起大军。

却说孙坚有四子,皆吴夫人所生:长子名策,字伯符;次子名权,字仲谋;三子名翊,字叔弼;四子名匡,字季佐。吴夫人之妹,即为孙坚次妻,亦生一子一女:子名朗,字早安;女名仁。坚又过房俞氏一子,名韶,字公礼。坚有一弟,名静,字幼台。

孙坚临行,静引诸子列拜于马前而谏曰:“今董卓专权,天子懦弱,海内大乱,各霸一方;江东方稍宁,以一小恨而起重兵,非所宜也。愿兄详之。”

孙坚却心意已决,说道:“弟勿多言。吾将纵横天下,有仇岂可不报!”

长子孙策见父亲决心已定,挺身而出:“如父亲必欲往,儿愿随行。”

孙坚欣慰地看着儿子,点头许之,遂与策登舟,杀奔樊城。

祖茂紧紧跟随在孙坚身旁,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危险。

黄祖伏弓弩手于江边,见船傍岸,立刻下令乱箭俱发。一时间,箭雨如蝗,纷纷射向孙坚的战船。

孙坚沉着冷静,令诸军不可轻动,只伏于船中来往诱之。一连三日,船数十次傍岸,黄祖军只顾放箭,箭已放尽。

孙坚见时机已到,却拔船上所得之箭,约十数万。当日正值顺风,孙坚令军士一齐放箭。

岸上的黄祖军顿时支吾不住,纷纷抱头鼠窜,只得退走。孙坚军登岸,程普、黄盖分兵两路,直取黄祖营寨。

背后韩当驱兵大进。三面夹攻之下,黄祖大败,弃却樊城,走入邓城。

孙坚令黄盖守住船只,亲自统兵追袭。黄祖引军出迎,布阵于野。孙坚列成阵势,出马于门旗之下。

孙策也全副披挂,挺枪立马于父侧。祖茂手持双刀,立于孙坚身后,随时准备为其冲锋陷阵。

黄祖引二将出马,一个是江夏张虎,一个是襄阳陈生。黄祖扬鞭大骂:“江东鼠贼,安敢侵犯汉室宗亲境界!”

便令张虎搦战。孙坚阵内韩当出迎。两骑相交,战二十余合,陈主见张虎力怯,飞马来助。

孙策望见,按住手中枪,扯弓搭箭,眼神瞬间锐利如鹰。

他瞄准陈生,手指一松,利箭呼啸而出,正射中陈生面门,陈生应弦落马。

张虎见陈生坠地,吃了一惊,措手不及,被韩当一刀,削去半个脑袋。

程普纵马直来阵前捉黄祖。黄祖吓得魂飞魄散,弃却头盔、战马,杂于步军内逃命。

孙坚掩杀败军,直到汉水,命黄盖将船只进泊汉江。

黄祖聚败军,来见刘表,备言孙坚势不可当。刘表慌请蒯良商议。

良曰:“目今新败,兵无战心;只可深沟高垒,以避其锋;却潜令人求教于袁绍,此围自可解也。”

蔡瑁却不以为然,大声说道:“子柔之言,直拙计也。兵临城下,将至壕边,岂可束手待毙!某虽不才,愿请军出城,以决一战。”刘表见蔡瑁主动请缨,便许之。

蔡瑁引军万余,出襄阳城外,于岘山布阵。孙坚将得胜之兵,长驱大进。蔡瑁出马。

孙坚见了,说道:“此人是刘表后妻之兄也,谁与吾擒之?”

程普挺铁脊矛出马,与蔡瑁交战。不到数合,蔡瑁便抵挡不住,败走而逃。孙坚驱大军掩杀,杀得蔡瑁军尸横遍野。蔡瑁逃入襄阳。

蒯良见状,对刘表说:“蔡瑁不听良策,以致大败,按军法当斩。”刘表因新娶蔡瑁之妹,念及亲情,不肯加刑。

却说孙坚分兵四面,围住襄阳攻打。忽一日,狂风骤起,将中军帅字旗竿吹折。韩当心中一惊,说道:“此非吉兆,可暂班师。”

孙坚却斗志昂扬,说道:“吾屡战屡胜,取襄阳只在旦夕;岂可因风折旗竿,遽尔罢兵!”遂不听韩当之言,攻城愈急。祖茂虽心中担忧,但见孙坚决心坚定,也只能默默跟随,全力支持。

蒯良谓刘表曰:“某夜观天象,见一将星欲坠。以分野度之,当应在孙坚。主公可速致书袁绍,求其相助。”刘表急忙写书,问谁敢突围而出。

健将吕公,应声愿往。蒯良曰:“汝既敢去,可听吾计:与汝军马五百,多带能射者冲出阵去,即奔岘山。他必引军来赶,汝分一百人上山,寻石子准备;一百人执弓弩伏于林中。但有追兵到时,不可径走;可盘旋曲折,引到埋伏之处,矢石俱发。若能取胜,放起连珠号炮,城中便出接应。如无追兵,不可放炮,趱程而去。今夜月不甚明,黄昏便可出城。”

吕公领了计策,拴束军马。黄昏时分,密开东门,引兵出城。

孙坚在帐中,忽闻喊声,急上马引三十余骑,出营来看。

军士报说:“有一彪人马杀将出来,望岘山而去。”孙坚求胜心切,不会诸将,只引三十余骑赶来。

祖茂见状,心急如焚,他深知孙坚的安危至关重要,来不及多想,赶忙策马跟上。

一路上,祖茂的双眼紧紧盯着孙坚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不要发生意外。

当他们追到山林处时,四周弥漫着诡异的寂静,只有战马的嘶鸣声和急促的喘息声。

祖茂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山林丛杂,怪石嶙峋,心中暗叫不好,意识到这很可能是敌人的埋伏圈。

他刚想提醒孙坚,却见孙坚已经一马当先冲进了山林。

吕公已于山林丛杂去处,上下埋伏。孙坚马快,单骑独来,前军不远。

孙坚大叫:“休走!”吕公勒回马来战孙坚。交马只一合,吕公便走,闪入山路去。孙坚随后赶入,却不见了吕公。

孙坚方欲上山,忽然一声锣响,山上石子乱下,林中乱箭齐发。

刹那间,整个山林仿佛变成了修罗场。祖茂大惊,他毫不犹豫地用力一夹马腹,快马加鞭冲上前去,试图为孙坚挡下致命一击。

他挥舞着双刀,在箭雨中左劈右挡,火星四溅。然而,敌人的攻势太过猛烈,他虽竭尽全力,却终究未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孙坚躲避不及,体中石、箭,脑浆迸流,人马皆死于岘山之内,寿止三十七岁。

祖茂望着主公的尸体,悲痛欲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将主公的尸体带回去。

他红着眼,怒吼一声,双刀舞得密不透风,向着敌军最薄弱的地方杀去。

吕公的伏兵见祖茂这般拼命,一时竟被他的气势震慑,纷纷后退。

祖茂趁机冲到孙坚的尸体旁,他俯身将孙坚的尸体抱上自己的战马,用绳子紧紧绑好,以确保不会掉落。

随后,他翻身上马,一边挥舞双刀抵挡着不断涌来的敌人,一边朝着来路狂奔。

敌人在后面紧追不舍,利箭不断从祖茂耳边呼啸而过,有几支甚至擦破了他的肌肤。

但祖茂毫不退缩,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将孙坚平安带回。

在一处狭窄的山路上,祖茂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战马失蹄跪地。敌人见状,以为有机可乘,一拥而上。

祖茂却借着战马倒地的瞬间,一个翻滚起身,双刀如疾风骤雨般朝着敌人砍去,瞬间便有几个敌人倒在他的刀下。

趁敌人慌乱之际,祖茂重新找到一匹马,再次抱起孙坚的尸体,继续突围。

经过一番浴血奋战,祖茂终于突出重围,带着孙坚的尸体回到了军营。

此时的他,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手中的双刀也卷了刃。

但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径直来到孙策面前,将孙坚的尸体轻轻放下,然后“扑通”一声跪地,泪流满面:“公子,我未能护得主公安然无恙,罪该万死!但我拼了性命,也总算将主公带回来了。”

孙策看着父亲的尸体,悲痛欲绝,仰天大哭。整个军营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将士们纷纷握紧拳头,发誓要为孙坚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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