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二上卧龙岗,这次带的是张飞和周宁。小童引了刘备进入内堂与诸葛先生相见,张飞和周宁在外堂闲聊。
当周宁说出今日所访的先生未必是卧龙的时候。张飞顿时急了,今日大雪纷飞,三人一路跋涉,难不成又要无功而返?
周宁笑笑,不再说话,未过许久小童带着刘备打内堂而出,一旁一位青年相送。张飞急忙迎上前去小声询问“大哥此次,可是见到了诸葛卧龙?不知那卧龙先生是否答应出山?”
刘备一拉张飞,示意张飞不必多言。回头冲着送将出来的青年一拱手“先生留步,不必远送了”说罢带着张飞,周宁离开草庐,上马之后,回往樊城。
回到樊城之后,赵云吩咐,摆下酒宴为刘备三人驱寒,刘备本意回返新野,奈何天寒地冻,旅途难行,今日又是寻找卧龙未果,惆怅之下便定下暂居樊城,待雪晴天暖在回新野。
席间,张飞,赵云问起今日之事,到底如何?刘备长叹一声“哎,今日所见之人确是诸葛先生,但是这先生却不是卧龙,乃是卧龙先生胞弟诸葛均,卧龙先生诸葛亮乃是他的二哥,其兄弟三人,大哥诸葛瑾出仕江东,诸葛亮隐居隆中,总而言之,今日又是未能如愿。”
张飞闻言颇为恼怒“今日见那诸葛均年方不过二十有余,想那诸葛亮也就而立之年,如此年轻竟然这般托大,先前拜访未能见面,可说天意使然,既以归来,得了大哥留的讯息,他一不回信留文,二不家中等候。如此轻慢我等,当真可恨!”言罢将酒盏重重落在桌上。
赵云皱皱眉随后说道“三将军何必动怒,诸葛卧龙,年少成名胸中自有一份傲气。这种傲气可不是目空一切的自大,而是对于自身名气和才华的自信,主公两次未能见到卧龙先生,依我之见乃是好事,卧龙听闻,足显主公礼贤下士之心。”
刘备听到赵云如此说来,心中也是一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子龙所言极是,当日水镜先生曾言,卧龙凤雏二人得其一,可安天下。足见此二人乃是有大才的。如此大才若要为我所用,纵使多多奔波几次也是应当。”
张飞听完,面露不屑。“一人便可安天下,若是二人合并,岂不是这天下都是他俩的了。这要是朝廷知道了,少不得绳捆索绑,然后一刀一个,省的皇帝老子一觉起来天下换了名姓。”
“三弟休得胡说”刘备听张飞如此口不择言,顿时也是一阵无语。看向一旁沉默不言的周宁问道“平川二次与我同行隆中,不知道有何看法?”
周宁听着三人交谈,本不欲插言。刘备既然问起,也不好不回答。想了想说“主公不用多虑,事不过三,想来下次再去隆中,定然不会像前两次一样。”
张飞一听瞪大双眼“什么?还去?那诸葛卧龙难不成是什么神仙转世?没了他我们弟兄还不过日子了?”
刘备怒斥张飞“三弟住口,若是在胡言乱语,就封了你的酒杯。”又对周宁说道“平川言之凿凿,莫非早有算计?”
周宁连连摆手“哪有什么算计,我与诸葛亮素不相识,他的人品秉性,做事特征,一无所知,如何计算的了?占卜测算也是要有根据的,毫无根据的计算那是妄言。不可同日而语。”
张飞嘿嘿一乐“那你没事就说的那个夜观天象啥的,那不就是根据吗?”
周宁恼羞成怒,心说这黑炭头没事灵光一现的脑子,真是麻烦,于是又说“看事和看人能一样吗?早在新野,我与主公写了四句谶言,你可还记得?”
张飞听完一愣,却见一旁赵云喃喃道“遇黄而起,遇红而丰,遇绿而兴,遇白而止。平川说的可是这四句?”
周宁点点头说道“正是这四句,主公剿灭黄巾,正应合了遇黄而起。”
刘备点点头,朗声说道“不错,黄巾之乱,我与二弟三弟共同起兵平乱,虽然最后只做了一个区区县令,为安黎庶,却也是开始了征伐之路。遇黄而起,正当如是。那后面三句又做何讲?”
周宁解释道“卧龙,复姓诸葛单名亮,字孔明,号卧龙。诸葛亮的诸音通朱,朱就是红色呀,这意思就是诸葛亮定会出山辅佐主公,而且主公大业,也会逐渐丰硕。”
刘备一听,心中大喜。急忙说道“果真如此,平川何时解开了谶言,但不知后两句又当如何?”
周宁心中苦笑,又无法直言。只得心中思量了一下然后说道“主公在襄阳城蟠溪之内,出了蛟龙升天的卦像,隐约有了真龙之意。龙行则有风雨。而这风雨就落到我等与徐庶军师,还有这个诸葛亮身上。”
三人目不转睛盯着周宁,生怕错漏了些许。周宁只得继续往下编。
“风无常,亦无相。所以徐庶军师虽然随我等伴了主公一段时候,终究离去,主打一个聚散无常。”
张飞点点头“嗯,有点道理,虽然不太多,但是我还能理解,然后呢,平川你继续说。”
周宁直嘬牙花子,心说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干么。闲的没事解什么谶言啊。既然张飞追着问,他也只能继续说。“既然风有了,再说这个雨字,诸位且看。雨,上有齐天头。中有顶梁柱,内有四员将,各自镇守一边。现如今,二将军,三将军镇守新野,我与子龙守樊城。正是各自守了一边。主公有龙意,可以是为天。唯独缺了这么一根栋梁之柱,放眼望去,天下何人可为栋梁,这栋梁又如何能成为我等支柱?至少也得是卧龙那个级别的吧?在结合谶言,卧龙本名又是诸葛亮。严实合缝,肯定是他,没跑了。”周宁说完,擦了擦汗,又看了看张飞,如此解释,三将军可还满意。
张飞,包括刘备和赵云,如同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周宁。大家沉默了一会,刘备说“今日酒宴完毕,待明日大雪停了,我与翼德同返新野。”
次日刘备张飞离了樊城,赵云与周宁送出城外十里。返程途中,赵云向周宁问道“当日新野,平川与我说的黄金难买鸿雁,同宗不阻襄樊。四蹄乘风而起,同心厮守百年。可否也为我批解一番?”
周宁面露难色“那四句本是批的子龙你的家室,你可是真的想听?”
赵云一听,仔细想了想。然后说道“你如此一说,我倒是猜到了几分,万金难买鸿雁,说的定是我的已故亡妻李鸿雁?她早年已经死在黄巾乱军之中,自是万金难买。同宗不阻襄樊,难道说有个与我同宗之人会嫁给我?”
周宁摇摇头“子龙,既然你已经知道此事说的是你的家室,强行知道后果本无意义。一切顺势而为才是正道。”
赵云点点头“若是如此,我便不再问了,包括你是怎么知道我亡妻之事。虽然此事我从未提过。到是平川你,既然有这般本事,为什么不直接为主公出谋划策呢?”
周宁听到赵云如此问,将马匹勒住,目视这赵云开口说“我有什么本事?未卜先知?这天下纷乱不止,我纵是真有这等本事,又能如何?能抵过一餐饭食,还是一刀一剑?我本是一介庶民,虽然偶然之间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知道了又如何?毕竟我也只是个庶民。主公胸怀大志,缺的是上马领军,下马安民的文臣武将,不是我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吏。”
赵云听到周宁如此诉说,不禁赶忙说道“平川何故妄自菲薄,荐徐庶你有识人之能,说谶言你有辨事之力,何故将自己说的那般不堪。”
周宁见赵云如此推崇自己,心中十分感动,双脚一磕马腹,向前紧行几步,不让赵云看到自己神色。口中大声说道“承蒙子龙将军抬爱,既然你觉得我有识人辨事的能力,那我便送你一份大大的因果。”
赵云听完心中喜不自胜,以为是周宁要为自己破了那几句谶言,当下问道“却不知平川,又有何指教?”
周宁行在前方,听到赵云发问,却不回头,只是挥鞭打马,口中传来一句“且回城中校场,我自说与你听。”
二人回到樊城校场,周宁看着赵云问道“自吕布殒命,子龙武艺可称世间无二,但不知如若在那万军之中,有枪无马,子龙可有冲阵之能?”
赵云一听不住咋舌,心中作想“大将无马,已是折了大半,在陷入重围。如此境地别说冲阵,便是求得生还亦是万难。”想到此处回答道“真到那般处境,何谈冲阵。只怕是项王再生也难逃一死。”
周宁听了,抚掌大笑。“子龙所言极是,那么今日我便送你一样让你在万军之中所向披靡的好东西。”
赵云一听,世间竟有如此神物?而且周宁还欲将此物送我?心中不禁狂喜。急忙问道“平川此话当真,不知究竟是何等神器?”
周宁一字一句慢慢说道“此物名为铁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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