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的烛火噼啪炸响，月樱蹲在地上翻找着旧账本，发梢垂落扫过林昭的手背。
他刚把最后半块抹茶糕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混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橙花香，突然拍了下大腿：“有了！”
“又发什么神经？”月樱头也不抬，指尖沾着墨渍，正对着账本上模糊的日期皱眉。
“前世我送外卖时，商家被同行黑，就搞了个‘开放厨房日’。”林昭蹲下来，手肘撑在她膝头，“咱们也办个香料品鉴大会！把各大忍村的采购商、木叶高层都请来，当众拆穿田中的鬼把戏。”
月樱的笔尖顿住，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
她偏头看他，烛火在瞳孔里晃成两点金：“你确定？那些老狐狸可不会轻易信——”
“所以要搞大场面！”林昭掰着手指头，“让他们自己闻，自己尝。你调的宁神香能让查克拉运转顺畅，田中的掺假货烧起来肯定有焦苦味。到时候……”他突然压低声音，学起前世短视频里的主播腔，“家人们，看好了啊，这才是真·香雪斋品质！”
月樱“噗”地笑出声，账本“啪”地合上砸在他脑门上：“油嘴滑舌。”可她的手指已经开始翻找请柬用的洒金笺，发间茉莉香粉被动作带起，在两人之间飘成淡白的雾，“明早让志微去送请柬——油女家的信鸽飞得比火影的乌鸦还快。”
系统在脑内“嗡”地震动，林昭摸着被砸红的额头，听见机械音：“检测到高浓度香料环境，是否激活【嗅觉强化 】？可识别隐藏配方，当前环境适配度92%。”
“激活！”他想都没想。
一阵热流从鼻腔窜入，眼前的世界突然“亮”了——月樱耳后的栀子香膏是新调的，混着两成忍冬花；案头那盒蛇纹香料里，除了表面的龙涎香，还藏着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甚至能闻到后巷墙角那株老梅树，正酝酿着明早要开的花苞。
“你发什么呆？”月樱递来一张请柬，指尖碰到他手背时顿了顿，“手这么烫？难不成刚才被我砸傻了？”
“没、没事！”林昭慌忙接过，喉结动了动，“就是突然……闻见你头发香里有薄荷？”
月樱的耳尖“刷”地红到脖颈，猛地抢回请柬：“谁、谁加薄荷了！那是……那是防瞌睡的醒神粉！”她转身翻香料柜，瓷瓶相撞的脆响里，藏着细不可闻的笑，“明天辰时三刻，别迟到。”
品鉴大会当天，香雪斋的朱漆大门洞开。
林昭站在门口，看着砂隐村的勘九郎掀帘进来，肩上的傀儡娃娃瞪着圆溜溜的玻璃眼；云隐的黑肤上忍裹着雷云纹披风，腰间忍刀擦得锃亮；连纲手都来了，晃着金镯子往主座一坐，旁边静音捧着药箱直皱眉。
田中五藏是踩着最后一柱香来的。
他穿了身簇新的靛青锦袍，可林昭隔着三步远就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龙涎香盖不住的霉味，还有那缕若有若无的苦杏仁。
“月樱姑娘这是要做什么？”田中抚着胡须笑，眼角却绷得发紧，“莫不是想靠花架子糊弄各位大人？”
“自然是请各位辨个真假。”月樱从内堂出来，换了件月白襦裙，发间别着朵珍珠茉莉。
她指尖轻叩桌面，十二只青瓷瓶“叮”地排成一列，“林昭，开始吧。”
林昭深吸一口气。
系统强化的嗅觉里，十二种香气像彩色丝线般在眼前交织——第一瓶是产自风之国的迷迭香，带点沙粒的干燥；第二瓶掺了艾草，闻着像木叶后山的晨雾；第三瓶……他猛地睁大眼睛，那缕苦杏仁味，和蛇纹香料里的一模一样！
“第一瓶，风之国迷迭香，纯度九成三。”他拿起第一只瓶子，“第二瓶，火之国艾草混香，商家想冒充雨之国丁子香，可惜艾草味太冲。”
勘九郎吹了声口哨：“有意思，再来。”
“第三瓶……”林昭捏着第三只瓶子，目光扫过田中瞬间紧绷的肩膀，“表面是雷之国山椒香，底下掺了苦杏仁粉——苦杏仁有毒，烧多了会让人头晕乏力。”
场中一片抽气声。
纲手的金镯子“当啷”砸在桌上：“苦杏仁？这要是给演武场的忍者用……”
“一派胡言！”田中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香案，“你、你肯定和月樱串通好了！”
“田叔急什么？”林昭弯腰捡起滚落的香瓶，对着阳光一照，瓶底沉着几粒深褐色粉末，“苦杏仁粉不溶于水，您看这——”
“砰！”
后窗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林昭猛地转头，系统强化的嗅觉里，飘来一缕刺鼻的铁锈味——是血。
他看向田中，正撞见对方迅速垂下的眼睫，和藏在袖中的右手——那里，半截染血的苦无露出了尖。
后窗的碎瓦还没落尽，林昭的瞳孔已经缩成针尖——那缕铁锈味里混着苦杏仁的焦糊，分明是淬了毒的苦无。
他余光瞥见田中喉结剧烈滚动，袖中那截染血的金属突然一颤，像是某种暗号。
“月樱！”他猛扑过去拽住她的手腕，系统强化的嗅觉里，空气中陡然漫开一股甜腻的腥气，像腐烂的蜜饯泡在酒里。
这味道他前世送外卖时闻过——某家甜品店后厨煤气泄漏前，管道里就泛着这种甜得发苦的气。
“有毒！”他的声音撞破会场的寂静。
纲手的金镯子刚要拍桌，勘九郎肩上的傀儡突然“咔嗒”锁住脖颈，黑肤上忍的手已经按在刀柄上。
月樱被他拽得踉跄，却在踉跄间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她另一只手猛地拍向腰间的香囊，十数枚拇指大的青瓷珠“叮叮”落进炭炉。
“清醒香！”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发间茉莉被气浪掀得乱颤，“屏住呼吸！”
焦香混着薄荷的清凉“轰”地炸开。
林昭看着原本泛着淡紫的毒雾被香气一冲，像被风吹散的墨迹般扭曲。
台下有上忍已经捂住口鼻咳嗽，纲手却突然大笑，金镯子震得桌面嗡嗡响：“好个小丫头！这香比我赌坊里的醒酒汤还利索！”
“找投毒的！”林昭松开月樱，舌尖抵着后槽牙。
系统强化的嗅觉里，毒雾的甜腥正往西北方退——后巷第三块青石板下，有双沾着泥的鞋在动。
他弯腰抄起案上的铜镇纸，“在那边！”
后墙轰然炸裂。
三个蒙着面的忍者破墙而入，腰间挂着的陶瓶还在往下滴紫液。
为首的疤脸男咧嘴一笑，陶瓶砸向人群的瞬间，林昭已经扑了过去。
他记得系统之前给过“抗揍体质”的反向奖励，此刻被疤脸男的肘击撞得肋骨生疼，却借着力道滚到陶瓶旁，抄起镇纸狠狠砸下去。
“咔嚓！”陶瓶碎裂的瞬间，月樱的香囊又撒出一把橙花末。
紫雾刚冒头就被橙香裹住，像被装进透明的玻璃罩子，缓缓升向屋顶。
“好手段。”疤脸男的刀光突然逼近林昭咽喉。
他本能地偏头，刀刃擦着耳尖划过，火辣辣的疼让他想起前世被电动车撞飞的滋味——但这一次，他没怂。
他借着打滚的力道勾住对方脚踝，系统突然震动：“检测到战斗触发，是否消耗10点系统点兑换【体术·懒驴打滚】？”
“换！”林昭咬着牙低吼。
下一秒，他的动作突然流畅得像抹了油，原本笨拙的翻滚变成借力打力，疤脸男被他带得踉跄，后背“咚”地撞在香案上，震得十二只青瓷瓶叮当乱响。
“束手就擒吧！”勘九郎的傀儡线“唰”地缠住疤脸男的脖子。
黑肤上忍的刀已经架在另外两个手下的后颈，纲手的通灵蛇从袖口钻出来，吐着信子舔了舔田中的裤脚：“老东西，解释解释？”
田中瘫坐在地，靛青锦袍沾着香灰，额角的汗把胡须黏成一撮。
他盯着被押住的手下，突然发出尖锐的笑：“我不过是想给香雪斋添点彩头……谁知道这些野路子忍者这么没分寸……”
“添彩头？”月樱蹲下来，指尖捏起他袖中滑落的苦无。
刃尖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晕开的红里泛着诡异的紫，“这苦无淬的是苦杏仁毒，和你掺在香料里的一样。田叔，你是想让今天来的上忍们，闻着你的假香，再被你的毒刃送进坟墓？”
田中的脸瞬间惨白。
会场外突然传来懒洋洋的声音：“这味道……比一乐拉面的叉烧还提神啊。”
林昭转头，正撞见卡卡西倚在朱漆门框上，面罩掀到下巴，手里的《亲热天堂》被风翻得哗哗响。
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又落在月樱的香炉上：“小姑娘，这清醒香的配方……能分我点不？下次执行任务犯困，比咖啡管用。”
“不行。”月樱把香炉往身后藏了藏，耳尖却又泛起薄红，“这是独门秘方。”
“太甜了。”
另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街角传来。
宇智波佐助抱着手臂站在阴影里，黑发散在肩头，目光扫过香雪斋的牌匾时微微一顿，“甜得像糖霜裹了十层的丸子。”说完转身就走，皮靴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清脆得像敲钟。
林昭看着他的背影挠头：“这小子……比我前世公司的甲方还难伺候。”
月樱噗嗤笑出声，刚要说话，屋顶突然传来极轻的衣襟摩擦声。
两人同时抬头，只来得及看见一抹灰影掠过屋檐——是志微。
油女家族特有的虫鸣从瓦缝里漏下来，混着他低不可闻的自语：“能在毒雾扩散前锁定位置……能精准触发系统能力……这家伙……不只是靠运气。”
话音未落，虫鸣已经消失在夜风里。
“看来油女家的观察团又多了个目标。”林昭摸着被刀划疼的耳朵，突然握住月樱的手。
她掌心还沾着香灰，却暖得像块小炭，“今天干得漂亮。”
“要谢就谢你的狗鼻子。”月樱抽回手，却没躲远，反而凑近他耳边，“不过……刚才扑过来拽我的时候，你心跳得比三尾猫又还快。”
林昭的耳尖“腾”地烧起来。
他正要反驳，系统突然震动：“检测到关键事件结束，奖励发放：【嗅觉强化 】永久激活，解锁【香料辨识】技能（可分析任意香料成分比例）。”
“发大财了！”他的眼睛亮得像萤火虫，“咱们下一步……”
“等等。”月樱突然皱眉，蹲下身捡起田中掉落的半块碎陶片。
陶片内侧刻着极小的蛇纹，和之前在后堂发现的蛇纹香料盒如出一辙，“田中的货……可能不止来自他自己。”
林昭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撞见田中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他居然服毒了。
纲手的蛇“嘶”地缩回袖口，静音跑过来把脉，摇头道：“没救了，毒是提前下在牙齿里的。”
夜风卷起一片碎瓦，打在香雪斋的牌匾上。
林昭望着田中逐渐冷去的尸体，系统突然弹出新的选项：
【A.连夜调查蛇纹标记/奖励：千手一族秘传查克拉增幅术】
【B.先开分店赚第一桶金/奖励：奶茶配方·限定隐藏款】
【C.跟踪志微看他要做什么/奖励：油女虫术基础解析】
他摸着下巴看向月樱，她正盯着陶片上的蛇纹，眼底映着烛火，像藏了团没烧尽的炭。
“选哪个？”她转头问。
林昭突然笑了，伸手揉乱她的发：“小孩子才做选择……咱们先赚他个盆满钵满，再把蛇纹背后的鬼，一个个揪出来。”
月樱的眼睛弯成月牙，发间茉莉被风吹落一朵，飘进林昭的衣领。
他刚要去捡，系统又震动起来——这一次，提示音里混着若有若无的虫鸣，像某种遥远的呼应。
而在木叶的另一端，暗部据点的阴影里，一只油女族特有的寄坏虫振了振翅膀，将今日的见闻，原封不动地送进了团藏的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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