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赵志龙那满不在乎的表情,再想想杨烁那严肃认真的神态,以及自己身上那些真实的疼痛和红疹。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炸开。
杨大夫说得对!这病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影响治疗效果!
叔叔根本就不懂!他这是在耽误我治病!
“你……你胡说!”赵小婉猛地甩开赵志龙的手,眼睛瞪得溜圆,刚才的怯懦和恐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愤怒和委屈。
“杨大夫都给我检查出来了!他说我的病灶已经扩散了!你什么都不懂!你就是个庸医!”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啊?!”
赵小婉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她指着赵志龙的鼻子,破天荒地大声嚷嚷起来:“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见不得杨大夫比你强!你就是嫉妒他!”
“你个老东西!坏得很!”
骂完,赵小婉也不等赵志龙反应,转身就往外冲,一边跑一边抹眼泪,嘴里还嘟囔着:“我要去找杨大夫治病!我不能被你这个庸医给耽误了!”
赵志龙被赵小婉这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给骂懵了。
他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手指头哆哆嗦嗦地指着赵小婉跑远的背影,半天没说出话来。
等他反应过来,赵小婉早就没影了。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赵志龙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他猛地一脚踹在办公桌腿上,桌上的搪瓷缸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赵小婉!你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
“还有杨烁!杨烁那个小畜生!老子跟你没完!”
赵志龙气得在办公室里团团转,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唾沫星子横飞,那样子,活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
而傻柱最近的日子,那叫一个水深火热。
自从吃了杨烁开的那副“虎狼之药”,他就跟茅房干上了。
一天少说也得跑个七八趟,多的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直接住茅房里得了。
那肚子,跟拉洋片似的,咕噜咕噜响个不停,然后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噗噗噗”。
拉到后来,两条腿都打哆嗦,站都站不稳。
镜子里的傻柱,眼窝深陷,脸蜡黄蜡黄的,跟刚从坟堆里刨出来似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这天,轧钢厂食堂。
开饭的点儿都过了老半天了,打饭的窗口前还排着黑压压的长龙,工人们一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怨声载道。
“怎么回事儿啊?傻柱今天没来上班?”
“来了!我瞧见他了,脸黄得跟金纸似的,一步三晃悠!”
“那菜呢?菜怎么还不上来?老子都快饿死了!”
“谁知道呢!今儿这菜,做得那叫一个糊弄!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要么就是半生不熟!”
食堂后厨,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傻柱捂着肚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一张脸皱得跟苦瓜似的。
他手里拿着大铁勺,想颠锅,可那胳膊软得跟面条一样,根本使不上劲儿。
“何雨柱!”食堂主任黑着一张锅底脸,指着傻柱的鼻子就骂:“你他娘的是不是不想干了?啊?!”
“你看你做的这叫什么玩意儿!不是糊了就是生了!工人们都快把食堂给掀了!”
“我……我……”傻柱有苦说不出,肚子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绞痛。
他“哎哟”一声,捂着屁股就往茅房冲。
“你还敢跑!”食堂主任气得直跳脚,“这个月奖金全扣了!给我滚回家歇着去!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来!”
傻柱从茅房出来,腿肚子都在转筋。
听着食堂主任的咆哮,他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这都怪杨烁那个小王八蛋!
肯定是那药有问题!
可转念一想,万一……万一自己真像杨烁说的那样,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呢?
这药要是不吃了,病情加重了可怎么办?
傻柱越想越纠结,越想越害怕。
他现在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整个人都快被折磨疯了。
“杨烁!你个挨千刀的!”
傻柱咬牙切齿,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杨烁面前,跟他拼命。
可一想到自己这副鬼样子,他又泄了气。
他现在连站直了都费劲,还怎么跟人拼命?
傻柱拖着两条灌了铅似的腿,一步一挪地往四合院走。
肚子里的翻腾劲儿又上来了,他夹紧了双腿,脸都憋紫了。
“不行,得赶紧找杨烁问个明白!”
“要是他敢耍我,老子……老子跟他没完!”
傻柱好不容易挪回了四合院,刚进院门,那股子熟悉的洪荒之力又开始在他肚子里翻江倒海。
他捂着肚子,脸都绿了,夹着腿就往院子里的公共茅房冲。
“噗——噗——噗——”
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响声,伴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瞬间从茅房里弥漫开来,迅速笼罩了整个四合院。
那味道,简直是生化武器级别的,熏得人头晕眼花,差点没当场去世。
院子里的人,本来还在各自忙活,或者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聊天。
闻到这股子冲天的臭气,一个个都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炸了毛。
“我操!这他娘的是什么味儿啊?!”
“傻柱!又是傻柱这缺德玩意儿!”
“他还让不让人活了!这院子都快成他家茅房了!”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实在受不了这味儿,也怕傻柱把茅房给占了,他们没地儿方便,呼啦一下全围了过去,堵在了茅房门口。
“傻柱!你给老子滚出来!”
“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把这茅房给炸了!”
“再不出来,老子们可不客气了!”
叫骂声,拍门声,此起彼伏。
许大茂也捂着肚子,一脸便秘的痛苦表情,正急吼吼地往茅房这边跑。
他本来就内急,憋得脸都发紫了。
结果刚靠近茅房,就被那股子浓郁的恶臭给顶了个跟头,差点没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我顶你个肺啊!傻柱你个狗日的!”
许大茂捏着鼻子,看着被众人围堵的茅房,又看看自己快要失控的括约肌,急得抓耳挠腮。
突然,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他从兜里摸出几个过年剩下的小炮仗,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嘿嘿,傻柱,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许大茂贼头贼脑地凑到茅房窗户边,点燃了炮仗,“嗖”地一下就从窗户缝里扔了进去。
“嘭!嘭!嘭!”
几声闷响,在狭小的茅房里炸开。
茅房里顿时传来傻柱一声凄厉的惨叫:“哎哟我操!哪个狗娘养的暗算老子!”
下一秒,茅房门“哐当”一声被踹开。
傻柱浑身狼狈,脸上、头发上,甚至衣服上,都沾满了不可描述的黄白之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他双眼通红,跟头疯牛似的,一眼就锁定了正捂着嘴偷笑的许大茂。
“许大茂!我日你姥姥!”
傻柱怒吼,也不顾自己一身的污秽,饿虎扑食般就朝着许大茂冲了过去。
许大茂吓了一跳,拔腿就跑。
可他哪儿跑得过已经彻底暴走的傻柱。
没跑几步,就被傻柱一把薅住了后脖领子,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哎哟!别打了!傻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许大茂被打得鬼哭狼嚎,连连求饶。
院子里的人本来还想拉架,可看到傻柱那副尊容,一个个都嫌弃地往后退,生怕沾上一点。
傻柱正打得起劲,突然感觉肚子又是一阵剧痛。
他脸色一变,想强行忍住,可那股子洪荒之力来势汹汹,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
“噗——”
一声清晰无比的闷响。
一股热流,顺着傻柱的裤管就流了下来。
空气中,原有的恶臭之上,又增添了一股新鲜的、更加浓烈的味道。
傻柱的动作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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