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烁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他刚走到自家倒座房门口，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就霸道地钻进了鼻孔。
推开门，只见秦淮茹正系着围裙，在小煤炉边忙活。
桌上，一海碗红烧肉油光锃亮，肥瘦相间，炖得软烂，旁边还摆着两盘炒时蔬。
“回来了？”秦淮茹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几分讨好。
杨烁“嗯”了一声，没多说，直接在桌边坐下。
秦淮茹盛了碗米饭递给他。
杨烁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大块五花肉塞进嘴里，肉香瞬间在口腔里炸开。
“门开着点，透透气。”杨烁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秦淮茹依言，把门又推开了一些。
这下，那勾人的肉香味更是肆无忌惮地飘了出去，弥漫了整个院子。
贾家。
贾张氏躺在炕上哼哼唧唧，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梁上还糊着干涸的血迹，门牙也缺了两颗，说话都漏风。
她正骂骂咧咧地让贾东旭给她倒水，那股子肉香就跟长了腿似的钻了进来。
“咳咳……什么味儿？这么香？”贾张氏吸了吸鼻子，眼睛都瞪圆了。
贾东旭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院子里，本就因为贾张氏白天那一出闹剧而人心惶惶的邻居们，这会儿闻到肉香，更是炸开了锅。
“我滴个老天爷！这谁家炖肉啊？香死个人了！”
“还能有谁？杨烁家呗！那秦淮茹，刚过去就吃上肉了！”
“真他娘的不要脸！咱们这儿多少人家一个月都见不着荤腥，他们倒好，大鱼大肉！”
“呸！狗男女！吃吧，吃死你们！”
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议论声，夹杂着不堪入耳的咒骂，在院子里此起彼伏。
杨烁充耳不闻，大口吃肉，大口扒饭。
秦淮茹站在一旁，听着外面的风言风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杨烁吃饱喝足，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
“收拾了吧。”他淡淡吩咐了一句。
秦淮茹默默地收拾碗筷。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大爷易中海的声音：“杨烁在家吗？出来一下。”
杨烁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站起身，踱步走了出去。
易中海背着手，站在院子当中，一脸严肃。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一左一右地陪着。
“一大爷，有事？”杨烁语气平淡。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长辈的派头：“杨烁啊，今天这事儿，要不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给你周旋，贾家那边能这么轻易罢休？”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你打了贾张氏，又把秦淮茹弄到手，这两件事，哪一件闹到厂里去，你这工作都得黄！是我们替你把事儿压下来了！”
阎埠贵也连忙帮腔：“是啊是啊，杨烁，一大爷为了你的事，可是费了不少口舌。”
刘海中挺着肚子，官腔十足：“年轻人，要懂得感恩。以后在院里，安分守己一点，别再惹是生非了。”
杨烁听着他们一唱一和，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哦？这么说，我还得谢谢几位大爷了？”
易中海以为杨烁服软了，脸色稍缓：“谢就不用了，以后安生点就行。对了，院里东边那段院墙，年久失修，也该修缮一下了。”
他话锋一转，看向杨烁：“这修墙的钱，我看，你杨烁就出个大头吧。也算是……挽回一下你在院里的名声。”
“名声？”杨烁嗤笑出声，“我杨烁在乎那玩意儿？”
他眼神陡然变冷，扫过三人：“修墙？我一分钱都不会出。至于几位大爷的情，我杨烁更是不领。”
“你们那点心思，当我看不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
“我杨烁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说完，杨烁不再看他们铁青的脸色，转身就回了自己屋，“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院子里，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杨烁的房门，半天说不出话来。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刘海中怒道。
阎埠贵也是一脸错愕，这杨烁，也太不给面子了！
“老易，这小子太嚣张了！”刘海中咬牙切齿。
易中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胸膛剧烈起伏。
他猛地一跺脚：“好！好得很！既然他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四合院，容不下这种无法无天的人！”
“把他给我赶出去！”易中海的声音里充满了怒火。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对刘海中和阎埠贵道：“走，去贾家！”
贾家屋里。
易中海一进门，就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贾家嫂子，东旭，杨烁赔的钱，我给你们送来了。”他从怀里掏出那一沓钱，放在炕桌上。
贾张氏一看见钱，眼睛都直了，也顾不上身上的疼，挣扎着就要去拿。
贾东旭一把按住她的手，看向易中海：“易大爷，这钱……”
易中海叹了口气，满脸的为难：“唉，别提了。那杨烁，一开始根本就不想赔钱！还说秦淮茹是自己送上门的，他没错！”
“什么？！”贾张氏尖叫起来，“这个天杀的畜生！”
易中海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后来，是我发了火，拍了桌子，说要是不赔钱，就直接报公安，把他抓起来！他这才怕了，不情不愿地掏了钱。”
“他还扬言，这钱就当是打发叫花子了！”
“哎，我也是没办法，为了你们贾家，我这张老脸都豁出去了，才勉强让他把酒席钱和彩礼钱退了。”
贾张氏和贾东旭听了这话，对易中海那是千恩万谢。
“易大爷，您真是我们贾家的大恩人啊！”贾张氏抹着眼泪。
贾东旭也感激涕零：“大爷，这份情，我们记下了！”
易中海摆摆手：“都是一个院住着，应该的。”
他话锋一转，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不过，杨烁这小子，是真不是个东西！你们以后，可得防着他点！”
贾张氏一听这话，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咬牙切齿地骂道：“杨烁！我饶不了他！这个小王八蛋！我跟他没完！”
贾东旭也是双拳紧握，眼神凶狠，对杨烁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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