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爹颜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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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成居高临下地睨着被踩在脚下、兀自咆哮挣扎的陈浩南,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那弧度像是锋利的刀刃,轻易划开空气里紧绷的肃杀与愤怒,绽出一丝近乎玩味的嚣张气焰。

他眉梢轻挑,眼眸中满是讥诮,仿佛陈浩南的威胁不过是孩童的无理叫嚷,激不起他内心分毫波澜,反倒成了供他消遣的闹剧。

“陈浩南,你脑子秀逗了?你以为你是谁?区区铜锣湾扛把子罢了。”

颜成开口,嗓音低沉却透着彻骨的轻蔑,每个字都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这剑拔弩张的房间里激起层层嘲讽的涟漪。

说话间,他猛地一伸手,将蜷缩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的小结巴拽进怀中,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肩头,似是在宣告某种所有权,那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小结巴娇弱的身躯在他怀里微微颤抖,却也不敢再挣扎。

“今天这事儿,本就是你不分青红皂白、莽撞行事。”

颜成垂眸,看着陈浩南涨红如猪肝的脸,脚下还稍稍碾了碾,引得陈浩南又是一阵怒吼,可那怒吼在颜成听来,不过是困兽最后的哀鸣,“你带着这群乌合之众冲进来,搅我好事,还想动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陈浩南双眼几乎要瞪出血来,脖子上青筋暴突,根根似要爆开,他大口喘着粗气,唾沫星子随着怒吼飞溅而出:“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子铜锣湾扛把子!有本事你今天弄死我!不然老子绝对弄死你!”

那声音因为愤怒已然沙哑干裂,却依旧震得房间簌簌作响,可这份威慑。

在颜成这堵冷漠又嚣张的“高墙”前,徒劳无功。

小结巴抽泣得双肩耸动,双手合十,泪眼婆娑地仰头望向颜成,软糯带着哭腔的声音苦苦哀求:“颜成,别打了,求你了,都是误会啊。”

她的目光满是恐惧与急切,在颜成和陈浩南之间游移,生怕这两人的怒火再烧得旺些,将彼此都焚毁在这方寸之间。

颜成却仿若未闻小结巴的哀求,只是盯着陈浩南,似笑非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脚下依旧稳稳踩着,让陈浩南挣脱不得,继续沉浸在这蚀骨的羞辱与愤怒之中,房间里的紧张气氛,随着他的沉默,愈发浓稠得化不开。

陈浩南本还在地上死命挣扎,像一头被困牢笼却仍妄图撕碎一切阻碍的猛兽,双眼满是不甘与暴怒,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蓄势待发,嘴里“呼呼”喘着粗气,咒骂与威胁的话语几乎要将嗓子眼儿撕裂,随时准备再度扑向颜成复仇。

可就在这个时候,颜成缓缓的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他妈是谁!老子绝对弄死你!”陈浩南怒吼着。

“我是颜童的儿子。”颜成淡淡道。

话音落下。

钻进耳中,恰似一道魔咒,瞬间将陈浩南周身沸腾的热血冻成坚冰。

刹那间,他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里蹦出来,死死盯着颜成,满脸的不可置信,原本涨红得近乎发紫的面庞,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煞白如纸。

“尖沙咀探长颜童之子?”陈浩南的脑海中如同炸开了惊雷,轰鸣回荡,震得他思维都混沌成一片。

颜童,那个在黑白两道都威名赫赫、只手遮天的人物,掌控着尖沙咀地下世界明暗规则,是跺跺脚就能让整个港岛江湖颤三颤的狠角色,自己平日里行走江湖,对其名号亦是敬畏有加,尽量井水不犯河水。

却没想到,今日与这人的儿子起了这般要命冲突,还像个莽撞蠢货似的一头撞进这“龙潭虎穴”。

他的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冷汗不受控制地从额头、后背层层沁出,瞬间浸湿了衣衫,贴在背上凉飕飕的,可身体却像坠入了冰窖,瑟瑟发抖。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胸腔里满是后怕与懊悔交织的酸涩,暗暗思忖自己这回怕是捅了天大的篓子。

莫说在铜锣湾继续当这“扛把子”风光下去,能不能保住小命、全身而退都成了未知数,双腿也因这巨大的心理冲击,不自觉软了几分,再没了方才那拼死一搏的戾气。

最关键的是他还听说,颜童刚刚破获了一起大案,很有可能会晋升为整个香港的总华探长!

到时候就是只手遮天的存在!

绝对不是他这区区铜锣湾扛把子能够招惹的!

颜成这个时候拍了拍他的脸,一脸冷笑的说道“你女人小结巴,偷我的车,被我人赃并获,只不过是陪我睡了一觉,当做抵偿罢了,你觉得不值得吗?还有,你之前杀巴闭,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谋杀罪,够判死刑了吧?对了这位周星星可是刑警队的,袭警又是什么罪名?”

周星星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陈浩南听到颜成这番话,仿若五雷轰顶,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且淬满剧毒的匕首,直直捅进他的心窝,将他残留的那点倔强与愤怒彻底绞杀。

提及小结巴偷车,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向仍在颜成怀中抽泣的女友,满心都是不敢置信,可又清楚颜成没必要在这事上说谎,一阵寒意从脊梁骨蹿起。

“陪睡抵偿”这四个字更是如强酸,蚀骨灼心地在他耳畔回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屈辱与不甘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可眼前这局势,愤怒已成了最奢侈的情绪,他只能咬碎钢牙往肚里咽。

而“杀巴闭”三字一出口,陈浩南只觉头皮发麻,太阳穴突突狂跳,往昔那段以为早已深埋、处理干净的血腥过往,此刻被狠狠揪到了日光之下。

他深知自己当初行事虽隐秘,但绝非天衣无缝,只要颜成有心,凭借背后势力,搜集罪证易如反掌。

谋杀罪名悬在头顶,恰似那把摇摇欲坠却随时能落下取人性命的铡刀,一念间就能斩断他的所有,让他辛苦打下的江湖地位、兄弟情义,乃至这条性命,统统灰飞烟灭。

再听到“周星星是刑警队的”以及“袭警”罪名,陈浩南的双腿一软,若不是强撑着一口气,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场冲突竟还牵扯上了警察,袭警的严重性在港岛法律下,足以让他深陷囹圄,把牢底坐穿。

纵横铜锣湾多年,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彻骨的惊恐,像是被一张无形且密不透风的大网兜头罩住,越是挣扎,缠得越紧。

此刻,陈浩南脸上再没了那嚣张的“扛把子”气概,额头冷汗如雨下,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溅起微小水花。

他嘴唇哆嗦着,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全然不顾膝盖磕在硬物上的疼痛,双手合十,仰头望向颜成,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满是哀求与悔恨:“颜少,是我陈浩南有眼不识泰山,猪油蒙了心,莽撞冲动犯下大错,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发誓,往后绝不再犯,小结巴的事,我、我认了,警察这边我也配合,只求您别追究那杀人和袭警的事,给我条活路啊。”

说着,他的眼眶泛红,豆大的泪珠滚落,在地上洇出一片湿痕,曾经不可一世的江湖大佬,如今卑微得如同蝼蚁。

小结巴呆立在一旁,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陈浩南,像是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往昔那个在铜锣湾街头意气风发、带着兄弟风里来雨里去,以一当十、威风凛凛的“扛把子”形象,此刻如同被重锤击碎的琉璃,碎成了一地残渣,在她脚下闪着冰冷而刺目的光。

曾几何时,她以为陈浩南是那能为她遮风挡雨、顶天立地的英雄,是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也能面不改色、挥刀斩棘的无畏勇者,可如今,在权势的威压下,他却这般轻易地屈膝跪地,尊严碎落一地,曾经的豪情万丈被怯懦和求饶取代,只剩一副狼狈不堪、摇尾乞怜的可怜模样。

失望如同藤蔓,从她心底疯狂蔓延,缠紧她的每一寸心房,勒得生疼。

那一颗颗滚落的汗珠,一声声颤抖的哀求,在小结巴耳中、眼中,都成了戳心窝的讽刺,让她眼眶泛红,不是因为心疼,而是因为幻想破灭后的酸涩。

反观颜成,自始至终站在那儿,身姿挺拔如松,神色冷峻中透着掌控一切的笃定,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像沉甸甸的秤砣,压得众人毫无反抗之力。

他以权势做刃,轻易划开陈浩南的“威风”外皮,将其逼至绝境,这般举重若轻、不怒自威,像一道奇异的光,猝不及防地照进了小结巴心间。

小结巴不自觉地靠近颜成些许,像是被磁石吸引,呼吸都变得轻浅而急促。

望向颜成的目光里,往昔的惧怕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星星点点的倾慕与欣赏。

他处理这场危机时的沉稳、对局面的把控,还有那不容置疑的强大气场,都似有一种别样魔力,勾着她的魂。

此刻,她觉得颜成身上散发着一种真正的男子气概,不是靠街头拳脚、兄弟吆喝堆砌,而是源于骨子里的自信与权势托底的底气,让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泛起丝丝涟漪,一颗芳心竟悄然偏向了这个本是“对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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