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途中,李长风从将领口中得知惊人消息,心中忧虑。回宫后,他发现线索指向半块螭龙纹玉佩。审讯嫌犯时,囚车被劫。他追去却无果,望着囚车远去满心不甘。三日后,凤清瑶端药时突感不安。
护城河的风裹着柳絮扑在脸上,他望着渐行渐远的囚车队伍,后颈汗毛突然根根竖立——像是被毒蛇盯住的猎物。
三日后晨光初现时,将军府梧桐树的倒影刚爬上东墙,凤清瑶端着汤药的手突然一晃。
褐色药汁泼在青石板上,蜿蜒成古怪的纹路。
她抬头望着屋檐掠过的乌鸦,细白脖颈绷出脆弱的弧度。
这已经是第七只。李长风将佩剑重重拍在石桌上,剑鞘磕出沉闷声响。
昨夜巡防营来报,西市胡商运来的三十车香料里混着淬毒箭头,今早大理寺少卿又在朝会上咳血昏迷。
凤清瑶用帕子裹住指尖沾到的药渍,袖口暗袋里的螭龙玉佩硌得腕骨生疼。
她望着丈夫眼下青影,想起昨夜他惊醒时攥碎瓷枕的力道。
前世记忆化作梦魇,正一寸寸啃噬着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
子时梆子敲过三声,李长风悄无声息翻出将军府高墙。
朱雀桥洞底蜷缩着三个裹黑袍的身影,月光照见他们腰间鼓囊囊的皮囊。
他屏息贴住潮湿石壁,前世镇南关被围困前夜,蛮族斥候也是这样在护城河底传递消息。
将军!
巡夜卫兵的火把突然照亮河岸,李长风眼睁睁看着黑影化作游鱼潜入水中。
他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前世叛军攻破城门的画面与眼前波纹诡异地重叠。
卯时三刻,凤清瑶盯着铜镜里苍白的脸,将胭脂重重抹在唇上。
前厅传来瓷器碎裂声,她提着裙摆奔出去时,正撞见李长风捏碎密探咽喉。
那人左肩衣物撕裂处,半截螭龙刺青在晨光里张牙舞爪。
刑部大牢墙灰的味道。她蹲下身捻了捻死者衣角,喉咙涌上腥甜,和那日密信上的气味相同。
李长风猛地拽住她手腕,却在触及冰凉肌肤时放轻力道:这几日不要出府。话音未落,前院突然传来管家惊呼。
两人冲出去时,只见看门黄狗七窍流血倒在石阶上,旁边散落着沾糖霜的芙蓉糕。
七日后暴雨夜,李长风单枪匹马闯进西郊荒庙。
腐木气息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他靴底碾过地上半干的暗红色痕迹,前世征战练就的直觉在血管里沸腾。
供桌下藏着新鲜泥土,掀开青石板瞬间,二十具玄铁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与宁王府地窖那批出自同一铸剑坊。
将军好眼力。
阴恻恻的笑声从梁上传来时,李长风后撤半步,脚下青砖却突然塌陷。
铁笼从天而降的刹那,他看见黑衣人左肩布料下凸起的螭龙纹路。
淬毒铁链缠住脚踝的瞬间,前世万箭穿心的剧痛突然刺入太阳穴。
凤清瑶在寅时惊醒,枕边空荡荡的触感让她攥紧了锦被。
窗棂被风吹开的声响惊得烛火摇曳,她望着铜漏滴到卯初刻,突然抓起妆匣底层的金错刀划破指尖。
鲜血滴进茶盏时,前世记忆如潮水漫过——李长风被困在铁笼里的画面与眼前血色诡异地重合。
备马!她裹紧狐裘冲进雨幕,咳出的血沫染红衣襟。
守门侍卫想要阻拦,却被那双泛着幽光的眸子钉在原地。
那眼神像极了将军斩杀宁王死士时的模样。
地牢湿气渗进铁笼时,李长风数着第七只老鼠从眼前窜过。
黑衣人扔下的玄铁令牌躺在他掌心,边缘螭龙纹与凤清瑶那半块玉佩严丝合缝。
他摩挲着令牌内侧凹槽,突然想起前世长公主自焚前攥着的双螭衔珠佩——那缺失的半块,正刻着调遣南境驻军的虎符密文。
原来你们要的不是王座......铁链碰撞声惊起梁上蝙蝠,李长风望着从天窗漏进的月光,突然低笑出声。
脚边积水倒映着他森冷的眼神,与前世城破那日站在尸山血海里的将军渐渐重叠。
凤清瑶勒马停在岔路口,雨珠顺着帷帽白纱滚落。
她摘下染血的玉镯掷向空中,清脆的碎裂声里,无数模糊人影从四面八方涌来。
当最后一道虚影指向城隍庙方向时,她抹去唇边血痕,从袖中抖出淬毒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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