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
“弟子知错了...”
“那你说说,该怎么罚你?”
九叔捋着胡须。
张傲连忙上前。
“师父,要不...让秋生师兄给我倒杯茶就算了吧?”
“胡闹!”
九叔被气乐了,伸手在张傲脑门上弹了个爆栗。
“师门规矩岂能儿戏?”
但所有人都明白,张傲这是在给大家找台阶下。
秋生感激的看了张傲一眼。
他想起刚才僵尸扑来时,是张傲第一个冲上来救他,愧疚得不行。
“吴师弟,刚才...多谢你。”
秋生挠着头,脸涨得通红。
“我...我...”
张傲摆摆手,露出真诚的笑容。
“师兄言重了,咱们是师兄弟,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九叔脸色缓和下来。
“罢了,秋生去换身衣服,这身道袍都扯破了。”
秋生如蒙大赦,尴尬地笑了笑,一溜烟跑向后院。
文才也想跟着溜,却被四目道长一把揪住后领。
“你跑什么?符纸画完了吗?”
文才哭丧着脸。
“师叔,我这就去画...”
四目道长冷哼一声,转向九叔。
“师兄,我看这事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师弟何必急着走?”
九叔挽留道。
“多住两日也无妨。”
“不了!”
四目道长一甩袖子。
“再住下去,我怕被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气死!”
说罢,他大步走向停尸房,带着他的客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义庄。
院中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蝉鸣声声。
九叔长叹一口气。
“这两个孽徒,真是...”
张傲递上一杯热茶。
“师父消消气,好在没出什么大事。”
九叔接过茶,欣慰道。
“还是你懂事。对了,你刚才用的五雷掌...”
“是照着师父给的秘籍练的。”
张傲老实回答。
“就是掌心雷总使不出来。”
九叔点点头。
“不急,修道讲究循序渐进。你天赋不错,但切忌贪多求快。”
“弟子明白。”
夜色渐深,九叔叮嘱张傲早点休息后,便回了自己房间。
张傲回到厢房,关上门,长舒一口气。
从床底拖出一个小木箱,里面整齐码放着黄纸、朱砂和毛笔。
这些都是九叔给他准备的制符材料。
张傲取出一张黄纸,蘸了朱砂,笔走龙蛇地画了道镇尸符。
符成瞬间,朱砂线条划过一道微光。
张傲满意地点点头,将符纸收入怀中。
“既然来了这个世界,总要试试能不能改变些什么。”
他自言自语道。
“就算改变不了,至少也能帮师父分担些压力。”
想到这里,张傲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他吹灭油灯,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几天,义庄恢复了平静。
秋生和文才似乎受了刺激,修炼比往日认真了许多。
尤其是秋生,再不敢耍什么花样,甚至主动帮张傲挑水劈柴。
张傲则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修炼上。
清晨打坐吐纳,上午练习五雷掌,下午制符,晚上研读九叔给的道法典籍。
短短几天,他的玄冰咒也突破到了第一层,引火符的成功率更是达到了八成。
这天傍晚,张傲正在后院练习五雷掌。
他脚踏七星步,手掐雷诀,掌心隐隐有电光闪烁。
“雷来!”
“啪”的一声脆响,三米外的水缸应声而裂,水流了一地。
“好!”
九叔不知何时站在了廊下,拍手称赞。
“短短几日就能掌心雷小成,不错!”
张傲收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多谢师父夸奖。”
九叔走近,检查了一下水缸碎片。
“雷劲刚猛有余,控制不足。记住,五雷掌讲究收放自如,不是力气越大越好。”
“弟子谨记。”
张傲虚心受教。
这时,文才慌慌张张跑进来。
“师父!任家派人来送帖子!”
九叔眉头一挑。
“哦?”
片刻后,师徒几人聚在正堂。
九叔展开烫金帖子,扫了一眼。
“任老爷请我明日去喝外国茶。”
“外国茶?”
文才眼睛一亮。
“是不是那种加糖加奶的?”
秋生嗤笑一声。
“土包子,那是咖啡!我在省城喝过,苦得要命。”
“就你懂得多!”
文才不服气地撇嘴。
九叔敲了敲桌子。
“都闭嘴!明日我带文才,还有张傲一起去。”
“真的?”
文才兴奋地搓手。
“听说西洋餐厅的姑娘都穿得可漂亮了!”
九叔瞪了他一眼。
“我们是去谈正事,不是去看姑娘的!”
第二天鸡刚叫头遍,张傲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
他翻出那套新做的藏青色西服,对着铜镜比划了半天。
刚推开房门,就看见文才穿着件花里胡哨的绸缎褂子,正在院里转圈。
“师弟你看我这身怎么样?”
文才得意地扯了扯绣着金线的衣襟。
“特意为今天准备的!”
张傲嘴角抽了抽。
“师兄,咱们是去喝外国茶...”
“所以才要穿得喜庆啊!”
文才理直气壮。
“任老爷可是咱们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正说着,九叔从正屋踱步而出。
老人家穿着浅色长衫配黄色马褂,手里握着铜烟斗,活脱脱一个传统乡绅的打扮。
“师、师父早...”
张傲突然觉得自己的西服有点扎眼。
九叔把张傲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烟斗在鞋底磕了磕。
“穿得跟个假洋鬼子似的。”
文才立刻附和。
“就是!还不如我这身喜庆!”
张傲顿时蔫了。
三人出了义庄,沿着青石板路往镇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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