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妾身不过是想寻个依靠,何至于下此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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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张傲不闪不避,双手掐诀的速度比先前快了三倍不止。

“五雷轰顶!”

夜空骤然亮如白昼,五道水桶粗的雷霆从天而降。

女鬼的脑袋与雷光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待电光散去,地上只剩下一滩腥臭的黑水和几缕焦枯的头发。

“不对劲...”

张傲突然皱眉。

“怎么没有阴气?”

“咯咯咯...”

诡异的笑声从背后传来。

女鬼的无头躯体正往院墙外爬,脖颈断口处肉芽蠕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脑袋!

新生的头颅皮肤白皙如瓷,杏眼含春,正是最初那副娇艳模样。

只是此刻她面色惨白,嘴角还挂着血丝,显然伤得不轻。

“道长...”

女鬼泫然欲泣。

“妾身不过是想寻个依靠,何至于下此狠手?”

张傲刚要上前,突然听见细微的啜泣声。

女鬼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恍惚想起方才红烛罗帐里的温存,抬起的雷诀不由一滞。

“等等...”

他忽然反应过来。

“好像是我先动的手?”

回忆闪回,分明是这货先扮成纸人吓人,又用幻术迷惑

但好像确实没下杀手?

张傲挠挠头,雷光在指尖明灭不定。

“罢了!”

他突然撤了法诀。

“念你修行不易,滚吧!”

女鬼愣住,狐疑地打量他。

“当真?”

“再废话就真劈了你!”

张傲恶声恶气地摆手。

“记住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

说着掌心窜起一道电光。

女鬼深深看他一眼,朱唇轻咬,身形渐渐透明。

整个幻化的庭院消散,露出原本破败的院落。

“啧,心软是病啊...”

张傲自嘲地踢飞一块碎瓦。

雨势渐小,他索性盘坐在积水的石板上调息。

刚运转周天,体内传来一声闷响。

原本法力拓宽成河,肌肉骨骼发出爆响,五感骤然清晰!

“突破了?”

张傲试着催动五雷掌法,掌心电光竟从白色转为淡蓝,劈在青砖上直接炸出碗口大的坑。

正兴奋着,东边天际已泛起鱼肚白。

他猛地跳起来。

“糟了!义庄!”

胡乱用雨水冲掉身上污秽,湿衣服也顾不上拧干就往身上套。

等狂奔到义庄门口时,晨雾中飘来的血腥味让他心头一紧。

两条看门黑狗倒在血泊中,脖颈被利齿撕开。

停尸房大门洞开,棺材板碎成木渣,地面残留着黏稠的绿色液体。

“任老太爷跑了!”

张傲头皮发麻,转身就往镇上冲。

“任老爷要完犊子!”

在悦来客栈里,九叔正用烟杆敲着文才的脑袋。

“让你看着师弟,你倒睡得跟死猪一样!”

文才捂着脑袋嘟囔。

“师父,师弟二十岁的人了,还能走丢不成...”

“掌柜的!”

九叔懒得理他,转身拍柜台。

“昨夜可有个穿灰布衫的后生出去?”

“有有有!”

掌柜的点头哈腰。

“约莫三更天,那小哥淋着雨往西去了。”

“定是回义庄了。”

九叔抓起褡裢就往外走。

“退房!文才你磨蹭什么?把为师那罐朱砂带上!”

文才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散落的法器,嘴里还在嘀咕。

“师弟也真是,要走也不说一声...”

秋生在一旁偷笑,被九叔瞪了一眼,赶紧帮着收拾。

三人刚踏出客栈门槛,就被街上乱哄哄的人群堵住了去路。

“听说了吗?任老爷死了!”

“死得可惨了,七窍流血啊!”

“嘘...小点声,任家的人就在前面...”

九叔的脚步顿住,脸色变得凝重。

他一把拉住个匆匆跑过的乡民。

“任府出事了?”

那人被拽得一个趔趄,本想发火,抬头见是九叔,连忙道。

“九叔啊!任老爷昨夜暴毙,现在全府上下都乱套了,保安队都去了...”

不等他说完,九叔已经大步流星往任府方向赶去,秋生和文才小跑着跟上。

文才还在抱怨。

“师父,咱们不是要去找师弟吗?”

“闭嘴!”

九叔头也不回。

“任老爷死得蹊跷,怕是...”

话未说完,任府高大的门楼已经映入眼帘。

黑压压的人群围在门口,几个保安队员勉强维持着秩序。

九叔拨开人群往里挤,有人认出他,主动让出一条路来。

“九叔来了!”

“让让,让九叔进去看看...”

大厅里,任老爷的尸体被白布覆盖着摆在正中央。

阿威看到九叔,有些不悦,但还是走过来。

“九叔,您老怎么来了?”

九叔没理他,径直走到尸体前蹲下,掀开白布一角。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任老爷面色铁青,七窍流血,最骇人的是脖子上两个黑洞洞的牙印,周围皮肤已经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

“这...”

文才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捂住嘴干呕起来。

阿威得意地挺起胸膛。

“怎么样九叔?这死状够蹊跷吧?我已经初步断定是仇杀!”

九叔目光扫过大厅。

任婷婷跪在尸体旁抽泣,几个女眷正在安慰她。

阿威趁机凑过去,假惺惺地拍着任婷婷的肩膀。

“表妹别怕,有表哥在...”

九叔凑到秋生和文才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你们两个,立刻回义庄看看任老太爷的棺材还在不在,顺便找找你们师弟。”

秋生点头,拉着还在干呕的文才就要往外走。

这时阿威突然大声喝道。

“站住!九叔,你们鬼鬼祟祟说什么呢?该不会和这命案有关吧?”

大厅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九叔身上。

九叔面不改色,拱手道。

“阿威队长说笑了。贫道只是让徒弟去取些法器,好为任老爷超度。”

阿威狐疑地打量着九叔,正要再说什么,任婷婷突然抬头,红肿的眼睛看向九叔。

“九叔...我爹他...死得不明不白...”

九叔叹了口气,正要说话,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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