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遇险暗流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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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府侧堂中,气氛凝滞。

砰!

只见一拳印留在了梁柱之上,沾了些许血迹,

李剑锋紧咬牙关,盯着拳印。

“李剑秋!”

他低吼一声,声音里满是不甘与嫉妒,

“凭什么!凭什么他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还能让爷爷如此寄予厚望?!”

身旁的李剑锐端着茶盏,也难掩愤懑。

“还不是当年那个疯疯癫癫的算命先生,随口胡诌几句,就把爷爷骗得团团转。”

他呷了一口茶,语气酸涩,

“这些年,爷爷为了给那小子寻医问药,耗费了多少天材地宝?那些资源,要是给了我们,武道二境早就突破了!”

李剑锋转身,眼中闪烁着阴鸷:“那些庸医也就罢了,这次竟然连张太医都请来了!整个昌平国,还有比他更厉害的医者吗?爷爷真是魔怔了!”

他想到今日早晨府里的阵仗,下人们如临大敌,祖父亲自迎出门外,对那病弱的嫡长孙倾注了所有心神。

这强烈的对比,让他的心像是被火烧一样难受。

“就是!大哥,您放心。”

李剑锐赶忙附和,压低声音道,

“不过是个废人罢了,就算请来真仙也无用!倒是您,这次张太医来了,说不得也能给您瞧瞧,把前些日子留下的暗伤调理好。”

他凑得更近了些,眼中闪过一丝热切:“而且,大哥,您可别忘了,今年便是三年一度的青云宴了!这次我们兄弟二人皆已迈入凡武境,论实力,昌平国年轻一辈中,除了南宫家那个怪胎,还有谁能与大哥您比肩?上次青云宴,李剑秋那个废物仗着嫡长孙的身份去了,却在朝堂之上战战兢兢,连话都不敢说一句,丢尽了我们李家的脸!这次,爷爷定然会派大哥您前往!”

“青云宴……”

李剑锋听到这三个字,眼神亮了起来。

那是年轻一代扬名立万的最好机会,是攀附权贵、获取修武资源的捷径。

想到上次青云宴,他只能作为陪衬,看着李剑秋那个文弱身影在朝堂上的窘态,心中便怒火中烧。

这次,他要代表李家,在国都绽放光芒,将李剑秋彻底踩在脚下!

“我们李家虽然在栖霞城算头等家族,可出了这地界,就全凭子弟争气。”

李剑锐提起家族,语气中又夹杂着一丝忧虑,

“那些进了宗门的旁支子弟,仗着仙门的威风,回乡时对本家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特别是李云霄,仗着他灵鹤宗内门弟子的身份,对老爷子都敢阴阳怪气,说李家再这样下去,早晚要被踢出三大家族行列。”

他叹了口气:“若是大哥您能在青云宴上一鸣惊人,也能堵住这些人的嘴,给老爷子争口气!”

“哼,灵鹤宗?”

李剑锋冷笑一声,

“不过是个末流仙门罢了!那些所谓的仙门弟子,除了会耍弄法术,论起凡尘武道,也不见得比我强多少!”

他眼中闪过一丝傲色,随即又被对李剑秋的恨意取代:“至于李剑秋……哼,他今日的安逸,不过是建立在爷爷的偏爱之上。等青云宴过后,我自会想办法,让他在李家再无立足之地!他一个废物,就该乖乖待在书房里写字,别出来碍眼!”

两人在侧堂中低声密谋,言语间充满了对李剑秋的嫉恨和对未来青云路的渴望。

......

栖霞城外官道之上,一富丽马车之中,

“张太医,怎么跑到这栖霞城中来了?平常您可是国都里大门都不愿意出的呀。”

车中一黑衣男子,面容隐藏在兜帽中的阴影之下,沉着声音问道,

张居木仿佛没有听见这问题,额角不停有汗珠渗出,

眼前与他对立而坐的神秘男子,在他出了栖霞城后便悄声出现了在了自己马车之中,

难不成是李家的敌人?

张居木本就不愿意来这离国都几日路程的栖霞城,但李家家主李国平这次给出的邀请报酬实在太过丰厚,足足一车夜明珠,

这才动身来此,可没想到这次果然出了岔子,不知面前这人究竟是想干什么。

“张太医?”

黑衣男子见张居木仍默声不语,伸出手将车内帘子稍拉了拉,

“阁下...阁下不知有何事所求,但说无妨。”

张居木开口,

面前这人若是要取自己性命应上车前就已经动手了,如此这般,定是想要从自己获取一些他想知道的东西。

“何事?您是国都御用的医师,我能找您什么事呀,自然是看病了。”

男子朗声笑道,只是笑声有些阴冷,

“这好说,这好说,看病救人乃医者本分。”

张居木顺着男子的话应道,

此刻他心中快速思考着应对之策,眼前这人气势绝非病患,而是个修为高深的武者。

他更加认定此人是假借看病之名,实则打探消息。

而这恐怕与李家那位公子脱不了干系,若是能够稍稍投落一些信息,满足了对方的好奇心,说不定便能顺利脱身。

他将男子伸出的右手接住,故作镇静把了把脉。

“张太医,这次你去李府可是有什么疑难杂症?可是遇上了什么怪人?”

男子继续开口,

“是,若是此行遇到的故事,倒真有一桩。栖霞城李府那位长孙,脉象可谓诡异之至,老夫行医数十年,前所未见。”

黑衣男子听见这个,身形微动,似乎终于来了兴趣:“奇症?如何诡异?可还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人?”

他来这栖霞城,是为了寻组织的一些线索,特别是传说中的“第一”就在栖霞城。

张居木沉思了会,"有位疯癫老丈,说这脉象,乃是潜龙锁脉",说着,他小心翼翼观察着面前男子的反应。

此刻男子眼神深邃,手指轻轻敲着车厢璧。

潜龙锁脉?

这个体质他倒也听说过,难不成“第一”是为了这个才来这里的?

“多谢张太医今日告知”

男子冷声回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满意,似乎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旋即,他无声无息消失在了马车之中。

张居木只觉一股寒意褪去,他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跌坐在靠背上,心有余悸。

也不知今日透露的事情,是福还是祸。

......

与此同时,栖霞城百里之外的崎岖山道上,一道血色身影在月下疾驰。

“圣女,快走!属下挡住他们!”

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后方响起,伴随着兵刃交击的锐响和沉闷的倒地声。

那被称为圣女的女子一袭红衣,此刻却被鲜血浸染得更加妖异。她身形踉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的鲜血在月光下闪着刺目的光。

她回头望了一眼,火光与厮杀声已经渐渐远去,但身后那股如跗骨之蛆般的追杀气息,却丝毫未减。

“天魔宗……你们竟敢背叛!”

女子银牙紧咬,眼中除了刻骨的恨意,还有一丝绝望。

她没想到,平日里对她们俯首帖耳的天魔宗,竟会与那个神秘的“影楼”勾结,对她痛下杀手。

“圣女大人,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楼主对你身上的玄阴姹女体质可是很感兴趣啊!”

阴冷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林中窜出,将她团团围住。

为首的黑衣人,脸上戴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声音沙哑刺耳:“反抗是徒劳的,你已经中了我们的锁魂香,真气运转不了多久了。”

红衣女子心头一沉,这才发觉体内真气果然运转滞涩,手脚也开始发软。

她强撑着站稳,目光扫过围攻的黑衣人,心中一片冰凉。

难道,今日真要殒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