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梁宇,字子霄。”
他对皇叔一抱拳,淡淡地说,“听闻皇叔大军压境,特来助阵。不想竟撞见如此好戏,实在是不胜惶恐。”
皇叔见他年轻英武,大有不凡之姿,便强压怒火,和颜悦色地说:“原来是梁公子远道而来,幸会幸会。不知公子此来,可是奉了圣上之命?”
梁宇摇摇头,嘿然一笑:
“皇叔谬赞了。在下不过是个闲云野鹤,四海为家。偶然听闻西南有变,不由心生向往。这才不请自来,想在两位高手的斗争中,讨些甜头。”
皇叔闻言,心中大喜。
他暗忖道:“此子如此年轻,就敢独闯军营,简直是胆大包天。但他区区一介书生,又能掀起什么风浪?不如先将他收为己用,让他助我对付岳穆。待得天下归心,再杀他灭口,也不迟。”
想到这里,皇叔满面堆笑,对梁宇说:“公子果然是见多识广,高瞻远瞩。在下正愁人手不够,公子若肯助我一臂之力,日后必有重谢!”
梁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但他很快掩饰过去,谦逊地说:“皇叔抬爱了。在下不才,怎敢妄言助阵?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见识一下高手风采罢了。”
说着,他似乎无意地瞥了一眼李勇,沉吟道:“至于这个俘虏,依在下看,倒不必太过严苛。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了岳穆那个主将,区区副将,还不是任人宰割?何况,他若是个硬骨头,未必肯屈服。倒不如给他些甜头,让他为我们所用。如此一来,攻城略地,又多一助力,岂不美哉?”
话音刚落,便听身边传来一声闷哼。
李勇冷笑道:“你这个书呆子,也配在这里指手画脚?告诉你,我李勇宁死不屈,绝不会向你们这些小人低头!你们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半点口实!”
顿时,满座哗然。
这个李勇,果然是个铮铮铁骨,岂是那么容易收买的?
梁宇也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李勇如此强硬。
他正要说话,皇叔却怒不可遏地喝道:
“好个硬骨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给我把他的舌头割了!省得他在这里白费唇舌!”
“慢着!”
梁宇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淡定从容,“皇叔,切勿冲动。俘虏虽然可恶,但毕竟也是将才。若是一味严刑,恐怕会失了民心。不如这样,暂且把他囚禁起来,慢慢审问。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招供的。”
皇叔闻言,勃然变色。
他本想痛快地折磨李勇一番,却没想到被梁宇劝阻。
一时间,他又恼又怒,却又不好发作。
只得冷哼一声,对身边的亲兵道:“来人,给我把这个叛贼拖下去,关进大牢!我倒要看看,他能嘴硬到几时!”
“喏!”亲兵领命,将李勇押了下去。
而梁宇,却莞尔一笑,对皇叔抱拳道:“皇叔大人大量,不杀之恩,在下感激不尽。日后定当鞠躬尽瘁,为皇叔分忧解难!”
他暗道:“果然是个识时务的俊杰!有他助阵,对付岳穆,又多了一分把握。”
于是,他客客气气地让梁宇在身边坐下,大肆款待。
而在皇叔看不见的地方,梁宇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他心中暗忖:“皇叔这个老狐狸,倒是有几分手段。但他未免也太自负了些。区区一个李勇,就想让他屈服?真是痴人说梦!我倒要看看,这盘棋,究竟怎么下?”
……
皇叔设宴款待梁宇,
席间,皇叔又旁敲侧击,试探梁宇的虚实。
“不知梁公子出身何处?平日里可有什么雄心壮志?”
梁宇微微一笑,淡淡地说:“在下出身寒微,不过一介布衣。平日里也没什么远大志向,只想跟着皇叔多多学习,长些见识。”
皇叔闻言,心中窃喜。
他暗道:“此子果然年轻气盛,不谙世事。正好拿捏在手,为我所用。待天下平定,再除掉他,也不迟。”
于是,他大笑道:“哈哈哈,公子真是太谦虚了!以公子的才华,将来必成大器!不如这样,从今往后,公子就做我的门客,助我平定天下如何?”
但他很快掩饰过去,谦逊地说:“皇叔抬爱了。在下才疏学浅,哪里敢妄言辅佐?不过,若皇叔不嫌弃,在下倒是可以略尽绵薄之力。”
“好!”
皇叔大喜,“那就这么说定了!来人,准备纸墨,我要给梁公子写一纸任命!从今往后,公子就是我的门客,与我共谋天下!”
话音刚落,便见身旁一名亲兵快步上前,低声禀报:
“皇叔,稻城内传来急报!岳穆那厮,竟然趁我军不备,突然出城袭营!我军折损惨重,眼看就要不敌了!”
“什么?”皇叔闻言,勃然大怒,“岳穆这个狗贼,竟敢如此大胆!来人,传令三军,即刻回营,严阵以待!我倒要看看,他能翻出什么花样!”
说罢,他连忙起身,对梁宇抱歉道:“梁公子,对不住了。军情紧急,我要亲自回营指挥。咱们的盟约,容后再议!”
梁宇也站起身,拱手道:“皇叔请便,在下正好也去见识一下岳穆的手段。说不定,还能从中找到破敌良策呢。”
“好!那咱们就一起回营!”
皇叔大喜,带着梁宇,急匆匆地离开了。
梁宇坐在马上,缓缓勒紧缰绳。
他回头看了一眼宴席,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皇叔啊皇叔,你未免也太小看岳穆了。他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突袭,显然是胸有成竹。你们费尽心机,不过是为他的胜利铺路罢了。”
与此同时,稻城外的战场上,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岳穆率精兵突袭,势如破竹。
皇叔的军队仓皇应战,节节败退。
双方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但不知为何,岳穆的进攻,总是无比顺利。
仿佛,他对皇叔的一切部署,都了如指掌。
“混账!这个岳穆,为何如此了解我军虚实?莫非是那个细作?”
皇叔在指挥台上,气得捶胸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