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为孙孝哲的疯狂之举,反抗逆胡响应官军的义士越来越多,长安再次陷入动荡不安的局面。也让留守长安的的叛军顾此失彼,穷于应付。
蔡希惩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经过长长的回廊,书房近在眼前,那一窗橘黄灯光照进了他的心里,霎那间,一股莫名的温柔情感涨满了他的心胸。
他稍显急迫的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娇俏美丽的女子对着他,盈盈一拜:
“君侯万安!”
蔡希惩有一瞬的呆滞,再看一眼,面色不愉,其心不快,疾言厉色道:
“你怎么在这里?”
冬雪见他面有怒色,心中大骇,忙伏地跪拜,声音微颤:
“奴婢在等君侯回来,伺候君侯就寝。”
“伺候?你想怎么伺候啊?”
蔡希惩抬步上前,一手扣住她的脖颈,稍一用力,冬雪已面色潮红,难以呼吸。她艰难的求饶道:
“君侯饶命啊!奴婢只是想好好伺候君侯,求君侯饶命啊!”
“公子!息怒!”杨烈适时的出言轻劝道:“青青姑娘也说过,贴身伺候的时候只能有一人,其余的婢女没有传唤不得入内,这是府里的规矩。”
蔡希惩转头看向杨烈,杨烈再次确认的对他点了点头。
“以后不许单独的出现在书房里!”他遽然的收回手,冷眼看着她摔倒在地,阴沉的命令道:
“滚!”
这一个让人难堪的字眼让冬雪如获大赦,一时间手脚并用,跌跌撞撞的奔出门去。
翌日书房里,青青全神贯注的擦拭着书桌,目不斜视,而冬雪已不知是第几次将目光投向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青青停下手中的活计,颇感无奈的看着她。
冬雪也看着她,深呼一口气:
“姑娘!现在过得好吗?”
青青摊了摊双手,淡淡一笑:
“诚如你所见,寄人篱下没有好与不好之说!”
冬雪踌躇良久,又开口道:
“君侯对你好吗?”
“君侯?”青青虽疑惑不解,却还是回答了,“我只是侍女!”
“他对你不一样,大家都能看出来。”想起昨夜的遭遇,冬雪心有余悸,“连杨将军都称呼你为姑娘!”
“你到底想说什么?”青青眼神微冷。
冬雪快步走到她跟前,又瞄了瞄门口,才悄声说道:
“冬月是被他亲手掐死的。”
“现在山河破碎,国已不国,你我都自求多福吧!”青青甘之若素,淡淡的说道。
“公主!”冬雪情急之下,过去的称呼脱口而出。
“你到底想干嘛?”青青薄怒道。
冬雪低声而又快速的将冬月被杀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青青听完,心下骇然,蔡希惩居然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却没有戳破。他到底想干什么?就像当初他也知道泽兰的身份一样,看着她谋划行刺,让她自以为计划完美,等着她将人引入后一网打尽。
可是,她虽是公主,却对内无心筹谋,对外无有援兵。她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她只是想自己能平安活着而已!
青青转头看着她,目光所及是她颈间的深紫色淤青,前几天的淤青还没完全消除又添新伤,不由得柔声问道:
“你脖子又怎么了?”
冬雪抬手抚上脖颈,心有余悸道:
“是他昨天警告我不许单独出现在书房,否则杀了我!”
“他两次动手却并未杀你,又是为何?”青青直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说来也巧,两次都是杨善进言,我才躲过一劫。”冬雪如实相告。
青青讥笑道:
“我在这里的时间不短,却从未见过杨善为谁求过情!”
冬雪一愣,难以置信的说道:
“你怀疑我?”
“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青青说道。
冬雪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平静的说道: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敬你是公主,遇到这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偷偷的回禀你,希望由你来处置。”
青青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身上的疑点太多,首先你的说法就有悖常理!”
“我对大唐,对公主一片赤忱,天地可鉴!”她对着青青盈盈一拜,改口道:“愿姑娘余生安好!”
冬雪转身翩然离去,徒留一室静寂给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