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蔡希惩和杨烈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形影不离的。她都没有和蔡希惩单独说话的机会。可是,他们俩老是粘在一起也太奇怪了!以往杨烈很少在书房里,这几日却整天躲在书房里。事出反常必有蹊跷,总觉得哪里不对?难道是因为那天他说的话只是一时兴起?或者觉得她的价值根本不值得他委屈自己?所以他才有意回避自己?种种可能让青青懊恼死了,整天在心里叮嘱自己不要因为他而想入非非,现在又是在做什么?真是恬不知耻!青青暗暗咬了咬牙,恨不得给自己脑袋一巴掌。
青青的脸色由白转青,再变红,她懊悔的看了一眼坐在书桌后和杨烈探讨事务的蔡希惩,默默的深呼出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一直悄悄留意着她的蔡希惩,在看到她用颇为哀怨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转身就想要离开时,心里没来由的一慌,脱口而出:
“青青!”
青青转过身诧异的看向他,却并不说话。
蔡希惩对杨烈说:
“阿善!你们先出去!”
杨烈点点头,带着冬雪,香织退出了书房。
蔡希惩起身来到青青的面前,眼睛紧紧的看着她:
“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青青对他屈了屈膝,淡淡的说:
“奴婢无事回禀!”
又自称奴婢了,蔡希惩了解她,她不高兴的时候,会对着他自称奴婢,礼数周全。
“你想好了再说。”
“奴婢的确无事!”她肯定的回答。
她刚刚的表情,明明有事,到底什么原因导致她现在又不愿意说出口。他有些气恼,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按耐住心中的怒火,对她循循善诱:
“不要在有情绪的时候做决定,它会影响你的判断。现在好好想一想,这一件事情,如果你做了会失去什么?如果你不做又会失去什么?两者相较,择其重!”
如果向他示好,可能丢掉的是她的尊严;如果不做,就可能失去了唯一一次去洛阳的机会。孰轻孰重,不难分辨。
下定决心,青青抬头看着他,说:
“上次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她说的含糊,但是蔡希惩却心领神会,知她所指,心中溢满喜悦,却不禁出言逗她:
“哪句话?”
听到他的问话,青青心中堆砌的所有的勇气,一瞬之间烟消云散了,心神慌乱:
“没有什么话,是我说错了。”
转身就欲离开,他忙紧紧抓住她的手腕,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我想讨你喜欢,想和你两情相悦。话还是当初那话,心亦是当初的心。”
他能轻而易举的说出她的心中所思,青青却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她不知道他说出这话是因他们心有灵犀还是他工于算计?可她又转念一想,有什么好计较的,自己不也是在算计利用他吗?只是相互算计而已,又何必介怀。
她望着他的笑脸,意外的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笑意。梅姨曾经跟她说过,挂在脸上的笑不过是人的面具而已,只有眼睛里的笑才是内心真正的愉悦。所以,他是真的高兴吗?
青青可怜巴巴的说道: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否是心悦于你,我只是不想你疏远我,不理我,这几天,我很难过!”
无辜的眼神,无助的话语,都让蔡希惩怦然心动,他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温柔的宽慰她:
“没事!现在不清楚不要紧,慢慢想,我们来日方长!”
靠着他温暖的胸怀,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青青放纵着自己,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温情。
蔡希惩在这一刻竟然有些心满意足了!建功立业固然是人生快事,可是,佳人在怀内心安定,亦是人生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