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是要给皇子一个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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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六,清晨,距赵倾进宫还有三个时辰。

女帝半躺在寝宫的长椅上,撇在腰间的裙角,让那没有任何瑕疵的长腿展露出来。

她微咬嘴唇,看着木盘中湿漉漉的丝绸,脸上露出意犹未尽的模样。

“陛下,李朗李少卿到了。”

听到侍女汇报,她招招手,让侍女将木盘端走。

整理了衣服,起身端坐,便看向了那位进来的俊俏少年:

“朕要你昨夜就接倾儿皇子入宫,为何到现在还不见他的身影?”

女帝的声音又御又清冷,让李朗不自觉皱起眉头,头也压得更低了。

“回陛下,皇子殿下说洪家镇一行琐事甚多,心里烦躁,想先住在皇城园林养养身心。”

“臣多次劝告未果,还被殿下的侍卫赶了出来。”

“依臣看,皇子殿下是心中有气,迟些进宫也好,也免得冲撞了陛下。”

女帝听后微微点头:

“也是,少年受挫本就心烦。还有与南齐老公主和亲一事,也令他心生不快。”

“看来今日,朕得想个法子帮他泄泄心中怨气了。”

说着,女帝突然声音冰冷,一转话题:

“李少卿,朕突然想起迁都时,驾车的马夫都是些生面孔。”

“此一事是你特意安排,还是无意为之?”

李朗脸色未变,而是冷静的解释道:

“是臣有意安排。”

“臣以为之前的老马夫虽年老迈高,却没有青壮者在陛下和皇室车驾前稳妥。”

女帝听后闭眼点了点头:

“有心了,在你的安排下,朕倒觉得比身边那些禁卫,更安心的多。”

禁卫两字女帝说的极重,但随即她又笑了笑:

“不过朕还是放心不下倾儿。”

“他一个男子之身,却天天想着治世救国。”

“单是想想倒也无妨,可洪家镇一事死了侍女,也让他差点丧命。”

“如此这般刁蛮任性,胡作非为,朕担心早晚有一天会害了性命。”

“打昨夜倾儿拒绝回宫起,朕一夜难眠,总觉得应该找些事,让他长长记性最好。”

李朗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他的眼睛转了两转,但也没急着讲话,看起来也是有些头脑。

女帝又瞥了他一眼,见他不接招,又提醒了一遍:

“你给朕找个人吧,皇子身边也缺个少师。”

“若是那人真能让皇子吃吃苦头,收收个性,那便是孺子仍可教也。朕,也能安心些。”

有了诱惑,李朗的眼中终于一闪:

“陛下恕罪,臣,找不见这等人。”

“皇子殿下向来聪慧,奇思妙想又多,是有大智。”

“一般师傅,教不了皇子。”

女帝笑了笑:

“也罢,有卿之才,又为男身者,实属少见。”

“就看他的命吧,说不定哪天朝堂之上,就有那么一位才子,能压他一头,让他吃了哑巴亏呢。”

女帝说完就轻松的笑了。

李朗也是跟着笑了笑,只是他心事繁多,笑得很难看:

“陛下圣明,若真是有这般人,那足以做皇子少师少傅。”

女帝点了点头,继续诱惑:

“是呀,若在他的教导下,皇子接受了和亲,朕还要封他为太师,入史册。”

“你且去吧,召该入殿之人入殿,朕今日在御书房谈事。”

“臣告退。”李朗磕了头,离开了寝宫。

三个时辰后,赵倾风尘仆仆的进了宫。

一入御书房,便见里面站了不少人。

左边有两个姐姐和蜚零,右边有几个不认识的女臣子。

在人群最后,还有一个长得还行的男的,冲他点头微笑。

不过对于赵倾来说倒也无妨,因为上来女帝就先提出了幼白的事:

“倾儿,朕听说你身边死了一位侍女?”

“朕还听说你与她关系不错,因此心中十分气愤。”

赵倾听后便笑了:

“母皇真是英明,儿心中所想,哪怕不说,您也一清二楚。”

但下一句话,便多了些怒气:

“只是儿臣还要给幼白讨个说法。”

“看看到底是某些人位极人臣,掌兵无方,见死不救?”

“还是某些人,高座在上,视人命为草芥?”

赵倾的这话几乎是把女帝和蜚零全都骂了。

蜚零倒是冷静,但女帝脸上已经露出不喜之色:

“哦?”

“高座在上的人,便是在说朕吧?”

赵倾也没慌:

“儿臣就在想,您能保下我的命,为什么就不能保下幼白的命呢?”

赵倾没敢说太深,只能试探性的又提了一句:

“回来的路上我想了一路,昨晚上又想了一晚上,算是想出了个大概。”

“这柳北清死了,算作是死无对证,她是儿臣下令杀的。”

“但儿臣又想,即便儿臣不下令,她终归是要死的吧?”

女帝的脸已经黑了下来。

她想过赵倾胆大,但没想过如此胆大。

“娘,若不是生在皇家,您应该也会像其他做娘的一样,善待自己孩子的朋友吧?”

二姐鹿竹并不知真相,便皱眉上前提醒了一句:

“倾儿,此祸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私离队伍,就不会有洪家镇一事了。”

“母皇下令保护你,那若是先救了幼白,便是把你暴露在了危险当中。”

“你怎么...会怪母后呢?”

赵倾笑了。

这便是女帝布的局,所有人都看得出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是错在赵倾。

哪怕赵倾自己知道身在女帝局中,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也只有他自己相信,又有什么用呢?

咧咧嘴,冲那个最宠自己的二姐扮了个鬼脸。就走上前去,来到女帝跟前:

“你不是想要我去沂州吗?”

“我想通了,不去了。”

“我要和南齐老公主和亲,或者,不做这个皇子也成。”

女帝听后,那眼神中已经多出了不少犹豫。

她在分辨,分辨自己这个儿子到底是说的实话,还是在将她的军。

于赵倾而言,自然是很想去沂州,但他不能乖乖的去。

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一个听话的人。

尤其是洪家镇一事,他看出了女帝的精明和算计。若是完全顺从,那等待的一定是女帝的猜疑。

反之,赵倾相信女帝会减少对他的监视和麻烦。

但就在此时啊,人群后方,一个男的突然怒吼了一句:

“放肆!”

“陛下圣旨,身为皇子,是想抗旨不遵吗?”

赵倾闻言转身回头,却见正是先前向自己点头微笑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