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此次让你跟在倾儿皇子身边,是要你做什么?”
女帝冷冷的问道。
汐蓓连忙跪下点头:
“汐蓓清楚,汐蓓已牢记于心。”
女帝不放心,又提醒了一句:
“别想着卖弄身姿,利用皇子上位。”
“即便是你真上了皇子的床,你也要清楚,那只是为了给皇子取乐,无关其他。”
“皇子的命早已注定,不管他玩弄你再多次,他仍旧是南齐公主人,和亲一事无法更变。”
“昔日,就有一个侍女,名叫幼白。”
“朕不知她使了何等手段,竟令得皇子对她用情至深。”
“但是幼白的下场,朕想你也是真真切切的看见了。”
“朕不希望,你耍一些小聪明,成为下一个幼白。”
汐蓓脸上多了惊慌,连忙作下保证:
“奴婢谨记,奴婢不敢背叛陛下。”
女帝脸上多出些满意,摆了摆手道:
“去吧,殿下还在等你呢。”
“你离开后,朕会把你的父母接到都城。”
“若是你别无二心,他们便会享尽世间荣华富贵。”
汐蓓磕了头,起身离开了寝宫。
出了皇宫,赵倾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看着身后跟着一个娇弱的女子,赵倾上前拍了下她那小小的肩膀,咧嘴一笑:
“放松点儿,咱们之间没有什么等级之分。”
“呐,跟好我,我先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
汐蓓一直低着头。
与她那绝美的外貌相比,就是内向了些。
若是再活泼好动些,就也是完美无缺了。
女侍卫们牵着马车,二人坐在车里几乎无话。
基本上算是赵倾问一句,她低头答一句,表现的十分无趣。
马车拐拐转转,最后进入一个小巷子,停在了一个甲字三号的小院门口。
当侍卫拉开车帘,赵倾刚要起身的时候,汐蓓却先他一步站了起来:
“殿下,我来扶您。”
赵倾一愣,觉得别扭,但也没吭声,被她扶着就下来马。
推了推院门,门没关,赵倾就走了进去。
一队女侍卫有两个守在门口,有六个跟在赵倾身后。
若是放在幼白,此时一定是歪头过来,俏皮的问一句:
“老公,这是何处?”
“殿下带幼白来这里,是又有什么好玩的呀?”
可是汐蓓,只是跟在赵倾身后,连和他肩并肩的行走都不敢。
其实赵倾这段时间一直都觉得幼白还在活着。
有时候走着走着都能听到幼白在那里讲话,他也会给出回应。
只是反应过来才发现,原来是他在自言自语。
在院子里走了又有两步,赵倾突然好奇的回头看向汐蓓:
“你不好奇这是哪里?我带你来做什么吗?”
汐蓓连忙摇了摇头:
“奴婢不敢,也不该多问。”
赵倾噗嗤一笑:
“我命令你问!”
汐蓓脸上露出些难色,却也低头用蚊子大点的声问了两句:
“殿下...为何要...要带...奴婢来此地?”
“这里是...是...是...”
她后面的话讲不出,头便压得更低了。
赵倾欠欠的把头身了过去。
甚至半蹲下来,和个流氓似的仰头,故意和正在低头的侍女对视。
见逗得对方脸红了,这才哈哈一笑。
指着正前方一个磨盘大的牌匾就说道:
“这里是私塾!”
本想等些回应,但汐蓓只是背着身,脸红心跳,不敢讲话。
赵倾无奈的叹了口气:
“谁说这个世界是女尊男卑,这在我面前,女尊们不一样和个小娘子似的?”
“害,我这该死的魅力!”
“呐,你呀!”
“若是换作幼白啊,她指定翻白眼看我。”
“然后回我:‘那么大的牌匾,幼白早就看到啦,只是幼白装作不知,想看殿下开心的模样’。”
抱着胳膊,赵倾又抿嘴笑着,陷入了回忆:
“那我一定会敲她的脑袋,捏她的小鼻子。”
“然后冲她笑笑,开玩笑说她心机好深。”
突然,他的眼神一冷,面色一变:
“可若是我说你心里藏着事,你会因为被我说中而心虚吗?”
“当然幼白不会,哪怕我说她是我母皇安排过来的眼线。”
“幼白也会捂嘴傻笑,告诉我:‘殿下说是便是咯’。”
“知道为什么吗?”
“我问你话呢。”
汐蓓十分紧张,手一直在揉搓着衣角。
偷偷抬头看了赵倾一眼,见他正在凶狠的盯着自己,却也又害怕的低下了头。
下一秒,居然被吓哭了。
赵倾一下子就乐了,转身向着前面的房屋走去,摆摆手头也没回的便道:
“那是因为幼白问心无愧!”
“一个问心无愧的人,便不会心虚!”
来到私塾,听着里面的读书声。
这里多是一些少女,因为男子是很少会被送去读书的。
赵倾站在窗前,看着里面最后那张桌,一个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大汉,气的当即就瞪大了眼睛。
从侍卫身上夺来了刀,抽出后就举起刀鞘,向着那人脑袋砸了过去。
那人当即就跳了起来,大眼睛四下望了望,吼了一声:
“谁啊?”
吓得那讲课的女先生也一个激灵。
当他又看到窗外是赵倾后,当即就咧嘴笑了:
“老大!”
他飞扑过来,看着赵倾,脸上满是喜悦。
但赵倾举起刀,拿着刀背就开打:
“好你个虎杖!”
“老子花钱让你来读书认字,是让你睡觉来了?”
“来人,把人给我按那儿!”
“谁力气大,替我先踹十脚!”
十脚过后,虎杖哭丧着脸走了过来。
“老大,虽然你打了我,但我觉得怪怪的。”
赵倾脸上怒气不减:
“哪里怪了?”
“上课睡觉,不该打吗?”
虎杖眼眶有些湿,摇头又道:
“以前我做了糊涂事,老大打我时,幼白姑娘都会在一旁笑我。”
“她是可爱淘气,故意看我笑话。”
“现如今只能听到老大打我的声音,却不再听到幼白姑娘的笑声,好生不习惯了。”
赵倾张了张嘴,想说的话没能说出口。
于是又叫来了侍卫:
“没认识到错误,再给我踹十脚。”
“试图转移话题,追加十脚!”
转头看了看侍卫,赵倾歪头问了问:
“刚才他是不是说不习惯了?”
女侍卫绷着脸,点了点头,赵倾见状,拿起一根树枝,指着又道:
“那就继续加二十脚,让他习惯习惯。”
虎杖一边挨打,赵倾一边围着他转着训话:
“我让你读书识字,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帮我做大事。”
“而不是到时候军书情报摆在你面前,你还大字不识,生出祸端。”
“若是不识字,空有一身武艺有何用?”
“虎杖,你给我听好了。”
“若是要跟我共创大业,那就改掉你那些臭毛病。”
“若是不愿,我给你买路钱,就此回家去,我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若是留下,明日我便送你去军中。”
“先学军纪,再识礼法,我亲传你兵书!”
说着,赵倾看到那群趴在窗前看虎杖挨打的女孩子,赵倾就拿着树枝往那里指了指:
“看到没,上课不好好听讲的,被我抓到了,都得出来挨踹!”
此话一出,窗户边那些圆滚滚的脑袋,瞬间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