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万界,光幕之上。
深邃的宇宙星空背景隐去。画面切入一个标准的基金会收容单元内部。
光线是单调的冷白色,四壁和地面是毫无生气的灰色金属。整个空间异常整洁,空无一物,只有中央摆放着一张简单的金属椅和一张同样材质的小方桌。桌子上,孤零零地放着一小束干枯的薰衣草,紫色的花穗在静止的空气中了无生气。
收容间的厚重合金门无声滑开。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他很高,身形瘦削,穿着一件长及脚踝的、陈旧得几乎失去光泽的黑色长袍。长袍的质地看起来厚重而怪异,不像布料,更像某种风干的皮革,紧紧包裹着躯干。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头部——一个巨大的、弯曲的鸟喙状面具覆盖了他的整个面孔。面具是暗沉的黄铜色,边缘磨损得厉害,与长袍浑然一体,仿佛是从他身体里长出来的。面具眼部是两块深色的圆形镜片,隔绝了所有窥探其下真容的可能。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门口,像一尊从古老瘟疫壁画中走出的死神雕塑。一股混合着陈旧皮革、草药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腐肉甜腥的气息,仿佛透过光幕,无声地弥漫开来。
【项目编号:SCP-049】
【项目等级:Keter】
【代号:“疫医”】
冰冷的文字伴随着画面浮现。
火影世界,木叶医院,院长办公室。
纲手“啪”地一声将手中的病历本拍在桌上,震得旁边水杯里的水一阵晃荡。她那双漂亮的杏眼死死盯着光幕上的鸟嘴医生,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Keter级?就这?”她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屑和质疑,“穿得像个几百年前的老古董,关在个空屋子里……基金会是不是对危险等级有什么误解?医疗忍者的直觉告诉我,这家伙身上没查克拉波动,也没剧毒辐射,他拿什么杀人?用他那身破袍子捂死病人吗?”
静音抱着豚豚站在一旁,小动物不安地在她怀里扭动,发出细微的“豚豚”声。静音担忧地看了一眼纲手,又看向光幕,没说话。
海军本部,马林梵多,港口食堂。
卡普中将正一手抓着仙贝,一手端着杯热茶,吃得满嘴碎屑。他随意地瞥了一眼窗外天空的光幕,嗤笑出声:“噗!战国,快看!基金会关了个唱戏的鸟人?还Keter?这玩意儿能比新世界的海贼危险?老夫一拳就能让他那鸟嘴面具镶进墙里当壁画!”
战国元帅没理会老友的粗豪,他眉头紧锁,睿智的目光透过眼镜片,紧紧锁定在SCP-049身上。作为智将,他捕捉到了一种超越外表的东西——那种绝对的、非人的死寂,以及长袍面具下散发出的、扭曲的“专业感”。这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光幕画面切换。
厚重的合金门外,走廊灯光惨白。两名全副武装的基金会警卫(D-8823、D-8824)正押送着一名新的D级人员(D-11419)走向收容单元。D-11419是个中年男人,身材微胖,穿着橙色囚服,脸色苍白,眼神惊恐地四处乱瞟,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
“动作快点!例行检查!”警卫D-8823声音冷硬,推了D-11419一把。
合金门无声滑开。三人踏入收容间。
就在踏入的瞬间,原本如同雕塑般静立在房间中央的SCP-049,猛地抬起了头!鸟喙面具转向门口的方向,深色的镜片似乎锁定了新进来的三人,尤其是那个惊恐的D级人员。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呃……”D-11419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被旁边的警卫D-8824用力架住。
SCP-049动了。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迈开脚步,以一种极其平稳、近乎优雅的步伐,朝着D-11419径直走来。黑色的长袍下摆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无声滑过。他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抬起,那只手上戴着一副同样陈旧、沾着不明暗褐色污渍的皮质手套,手指修长而稳定。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食指和中指之间,稳稳地夹着一件东西——那并非基金会配发的标准医疗器具,而是一把造型古朴、刃口闪着寒光的柳叶形手术刀!
刀锋的冷光在单调的白炽灯下格外刺眼。
“站住!立刻退后!这是命令!”警卫D-8823厉声大喝,瞬间拔出了腰间的非致命电击枪,枪口对准步步逼近的疫医。D-8824也迅速架着瘫软的D-11419后退,同时拔枪。
然而,SCP-049对他们的警告和枪口视若无睹。他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鸟喙面具深色的镜片只牢牢锁定在D-11419身上,仿佛对方是这世间唯一的焦点。他离D-11419只有三步之遥了!
“开火!”D-8823果断扣下扳机!
滋啦——!两道刺目的蓝色电弧激射而出,精准地打在SCP-049的胸口和肩膀上!高压电流瞬间窜遍黑袍!
SCP-049的身体猛地一僵,前进的势头被强行遏制。他微微晃了一下,但仅此而已。没有惨叫,没有抽搐,甚至连一声闷哼都没有。那身陈旧的黑袍似乎将强大的电流完全吸收了。深色镜片后的目光依旧冰冷地锁定着目标,如同锁定砧板上的肉。
下一秒,在两名警卫惊骇的目光中,SCP-049无视了身上跳跃的电弧,再次迈步!他的动作甚至比之前更快了一丝!那只戴着皮手套、握着手术刀的手,如同毒蛇出洞,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寒光,精准无比地探向被D-8824架着的D-11419的脖颈!
“不——!”D-11419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得令人牙酸的利刃割裂皮肉的声音响起。
寒光一闪而过。
D-11419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他双眼瞪得滚圆,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道细细的红线出现在他粗壮的脖颈侧面,紧接着,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喷射出来!滚烫的血浆溅了旁边D-8824一脸一身!
D-8824完全懵了,架着D-11419的手下意识地松开。
噗通!D-11419肥胖的身体像一袋沉重的沙包,直挺挺地砸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鲜血从他颈部的巨大创口汩汩涌出,迅速在身下蔓延开一片刺目的猩红。他的身体还在神经性地抽搐着,眼神却已迅速涣散。
整个收容间死寂一片,只剩下鲜血流淌的细微声响,以及两名警卫粗重而惊恐的喘息。
SCP-049缓缓直起身。他看都没看地上迅速失去生命的躯体,也没有理会旁边如临大敌、枪口颤抖对准他的两名警卫。他微微低下头,沾着新鲜血迹的手术刀在他戴着皮手套的指间灵活地转了个圈。然后,他用一种低沉、平稳、带着奇异韵律和古老腔调的声音开口了,那声音透过鸟喙面具传出,显得沉闷而怪异:
“瘟疫……终于被清除了。”他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满足感?“多么顽固的病灶。现在,是治疗的时候了。”
他弯下腰,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伸出那只没拿刀的手,开始仔细地整理D-11419凌乱的囚服衣领,试图将它抚平。仿佛躺在地上的不是一具刚被他割喉的尸体,而是一个需要精心照料、即将接受手术的病人。
咒术回战世界,东京咒术高专,训练场。
“哈?!”
虎杖悠仁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指着光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管这叫‘清除瘟疫’?他刚杀了那个人啊!还……还整理衣服?!”少年脸上写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惊和愤怒,体内宿傩的手指似乎也因为这扭曲的一幕而微微躁动。
伏黑惠召唤出的玉犬白警惕地低伏着身体,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伏黑惠的脸色比平时更冷:“扭曲的认知。他把杀人当成了治疗的第一步。”
五条悟脸上的眼罩不知何时滑落到了鼻梁上,露出那双璀璨却写满冰冷的苍蓝六眼。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却没了惯常的玩味弧度。“有意思。”
“不是诅咒,也不是精神控制……是这家伙自己深信不疑。他把‘生命’本身,视作了需要被切除的‘瘟疫’。这才是最麻烦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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