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眉真人还告诉无伤他们,去往妖界的两界山在世界的东方,每当时间到达下午的时候人界和妖界之间的雾就会打开一条入口。人妖两界交界处有一个村庄,那个村子正好在界限中间。因为这条交界线的影响人和妖生活在一起,两界就会借机会到入口处会交易两界的各种物品,所以那个村子借用这个机会成长变得十分的繁华,变成了一座强大富有的城镇。而且两界生活的妖和人也回借用这段时间见面。无眉告诉无伤他们可以借用这个机会穿过雾气来到妖界。
无伤点了一下头,然后就问师傅:“那个雾气的界点交易的村子叫什么名字呢?”
只见师傅大手一挥,往东方的交界处一指,大声喝到:“承安城!”
无眉真人话音已经落下,转眼间,无伤他们已经出现在了一座山峰的悬崖边之上。原来师傅讲述完了以后他们就已经出发了,这会儿正站在承安城正门前不远的一座山上,只见山下有一座非常繁华的城镇。莫悠然这一次并没有跟上无伤的队伍,无伤让悠然留在自己的师傅身旁保护好自己。
那做城镇坐落在群山盆地的环绕之中,一座庄严巨大的古城墙围绕保护着这座古城,它城墙上的各种各样历史的雕刻似乎在描述这这个城镇的历史。在城镇之中白色的浓雾在城镇的分界处由为明显,在浓雾的中央由一座立在城上高高的棕色瓦顶的双层塔楼,那个塔楼似乎就是通往妖界的交界口。
无伤他们从山崖上走了下来,准备进入这座繁华的古城。只见城门打开,周围的人就一下子的涌入城门之中,那入城的多到无伤的朋友们紧紧的互相拉住对方的手才不会勉强被人群给冲散。小星因为太小差点就要被拥挤的人群给挤走,无伤看见了然后就一把把小星给抱了起来。
进入城镇大门之中以后,是非常宽敞的街道,人群走入了城里以后就逐渐的分散开了。
无伤又把小星背到了自己的后背上,小星微笑的搂着无伤哥哥的脖子,对他表示感谢:“无伤哥哥你真好!吓死了,这么多的人!”说完小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终于松了口大气说。“幸亏刚才把我给抱了起来,不然就要被人群给淹没了!”
只见身后的霜竹拽着炎龙的手腕,炎庭也拉着弟弟的袖角从人流中挤出来,额前碎发被冷汗粘成一绺,望着四通八达的街巷忽然吹了声口哨:“乖乖,这承安城的热闹劲儿,比当年天界冥界大战时的修罗场还让人眼花!”他话音未落,肩头忽然被个毛茸茸的东西撞了下,转头只见一只戴西瓜皮帽子的狸妖正踮脚够货摊上的糖葫芦,尾巴卷着竹篮晃来晃去,篮里装着人界的油纸伞和妖族的夜光蘑菇。
小星趴在莫无伤肩头,眼睛被沿街摊铺的荧光晃得发亮。左手边是个卖糖画的人族老翁,铜勺在青石板上勾出金色的狐狸形状,糖浆竟泛着淡淡的幽蓝——分明掺了妖族的星露草汁。右手边的妖族商人正用尾巴卷着竹帚清扫摊位,竹帚每扫过一块石板,就会亮起一枚符文,原来这是在演示“除尘符帚”的用法。最妙的是街角那处杂耍棚,三根雕花木杆支起的帐篷下,一只猴妖正踩着独轮车抛接铁球,铁球相撞时爆出绿色火花,惹得围观孩童们惊呼着往后缩,又忍不住探着脑袋往前凑。
“看!是雾莓果!”小星忽然指着前方惊呼。只见一个头戴斗笠的妖族妇人坐在矮凳上,面前竹筐里堆满了拳头大的紫色浆果,果皮上凝结着露珠般的雾汽。妇人见小星盯着果子发愣,竟用尾尖卷起一枚递过来,咧嘴露出尖利的犬齿笑道:“小娘子好眼光,这是妖界迷雾林的特产,咬开能尝到七种露水的味道呢!”
霜竹伸手拦住正要接果子的小星,说道:“大姐,咱人族脾胃弱,吃不得太‘灵’的东西——您这果子,换点人界的桂花蜜可成?”说着从袖中摸出个黄绸小包,抖开后露出里面凝固的琥珀色膏体。妖族妇人眼睛一亮,尾巴尖卷着蜜包就往身后陶罐里塞,陶罐口飘出的白雾里,隐约能看见几条银色小鱼游过。
炎庭忽然拽了拽莫无伤的袖子,下巴朝前方街口一扬。只见四个身披兽皮的狼妖正抬着块一人高的冰砖走过,冰砖里冻着整尾的人面鱼,鱼嘴大张着露出珍珠般的牙齿,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纹路。狼妖们每走几步,就有碎冰渣子从木杠上掉下来,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雾气,路边摆摊的兔妖连忙捧着胡萝卜糕点跳开,耳朵尖上的绒毛却沾了冰晶,像戴了对水晶耳坠。
“瞧这阵仗,妖界的稀罕物倒比人界多三倍。”霜竹用手中的竹笛拨开挡路的鸡毛掸子摊,忽然瞥见前方巷口悬着块写有“灵泉澡堂”的木牌,牌角挂着的铜铃被风一吹,竟发出泉水叮咚的声响,“等办完正事,说什么也得泡个妖界硫磺泉——听说能洗去十年晦气呢!”
小星忽然指着天空笑出声。只见三只翼族少女正掠过城楼,她们背后的羽翼由萤火虫翅膀拼成,每片鳞粉都在暮色中明灭不定,腰间悬着的银铃串随动作洒下星星点点的光,在地面投出流动的星图。其中一个少女瞥见人群中的小星,竟俯冲下来,将朵沾着露水的蓝色妖花插在她发间,又嬉笑着振翅飞远,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街道尽头的双层塔楼越来越近了,塔顶的雾汽此刻已化作淡金色的帘幕,隐约能看见妖界一侧的山峦轮廓。塔楼下方的广场上,几个身着彩衣的人族杂耍艺人正在表演“吞火术”,他们咽下的明明是人界的火把,却从口中喷出妖族的青色鬼火,在雾汽中开出一朵朵燃烧的花。围观的人群里,有妖族孩童拽着人族货郎的衣角问东问西,有人类书生捧着妖族的《百妖图谱》与摊主争论,偶尔有驮着货物的牦牛妖走过,蹄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惊起几只在屋檐下打盹的鸽子。
莫无伤忽然想起无眉真人的话,说这承安城是嵌在人妖两界间的纽扣。此刻看着怀中小星发间的妖花,看着霜竹与妖族妇人比划着交换蜜饯,看着炎龙兄弟正用炎族语与狼妖们笑闹,忽然觉得这纽扣或许真的能缝补世界的裂痕——至少在这片被雾汽浸润的土地上,人妖两族的呼吸正像此刻的暮色与天光般,柔和地交融在一起。
日头西斜,鎏金色的余晖将承安城的飞檐斗拱染成蜜糖色。五人腹中早已擂起鼓点,循着飘来的香气拐过街角,一座朱漆描金的楼阁跃入眼帘——“百味楼“。
匾额下,铜制风铃叮咚作响,檐角悬着的灯笼里,人族的烛火与妖族的夜光苔藓交相辉映,在暮色中织出流动的光晕。
推开门,热浪裹挟着混杂的香气扑面而来。虎皮斑纹的虎妖踩着三丈高跷穿梭席间,尾巴灵巧地卷起青铜酒壶,为桌上的客人斟满冒着气泡的灵泉酿;柜台前人族掌柜的算盘珠子拨得飞快,账册上同时记录着人界铜钱与妖界灵珠的兑换价,笔尖悬停处,墨迹竟泛着淡淡的妖纹微光。
“这边!“炎庭眼疾手快,抢到窗边一张八仙桌。桌面雕刻着人妖共舞的暗纹,指尖抚过,纹路里竟渗出微凉的雾气。小星刚落座,就被邻桌的景象吸引——三只树妖正用缠绕着藤蔓的枝桠卷起筷子,将人界的阳春面吸得“簌簌“作响,每吞咽一口,树冠般的发间便绽开几朵素白小花。
“快看!“小星突然指着盘中糕点惊呼。水晶糕在暮色里流转着七彩光晕,咬开时涌出琥珀色的蜜浆,舌尖瞬间泛起七种不同的酸甜。霜竹却眉头紧锁,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邻座的蜘蛛妖正用蛛丝编织着人界的绸缎,丝线穿梭间竟凝结出冰晶;墙角处,几位人族书生捧着妖族的《百妖图谱》,与化形的书卷妖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溅在书页上,文字竟化作蝴蝶振翅欲飞。
待酒足饭饱,暮色已漫上城头。炎庭用袖口随意抹了把嘴,望向窗外塔楼方向,瞳孔猛地收缩——本该金光流转的雾幕入口,此刻只剩淡淡白雾氤氲,仿佛从未开启过。炎龙猛地起身,木凳在青砖地上划出刺耳声响:“不可能!我们不过吃了顿饭!“小星攥着吃剩的糕点,急得眼眶发红:“那我们要等到明天了吗?“
五人跌跌撞撞返回百味楼,在二楼最角落的包间里围坐成圈。烛火在霜竹的竹笛上跳跃,映得众人面色阴晴不定。“我算过时辰。“霜竹将竹笛重重拍在桌上,震落几片烛花,“从进店到离席,绝不会超过半个时辰。但此刻分明已过酉时三刻,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屋内陷入死寂,唯有烛芯爆裂的噼啪声。“不如今夜守夜。“无伤盯着摇曳的烛火,眼中闪过冷光,“若有人敢阻拦,定要他付出代价。“话音未落,炎龙与炎庭同时起身。哥哥胸膛拍得震天响:“我们兄弟来守!一路上多亏你们调解,让我们兄弟重归于好,也该让我们出份力!“弟弟挠挠头,耳根泛红:“对!我们炎族的火眼金睛,夜里看得比白天还清楚!“
子时的梆子声惊飞檐下夜枭。炎龙靠在梁柱上假寐,余光却紧盯着走廊尽头。忽有一道青影闪过,带起一阵潮湿的苔藓气息,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谁!“炎庭腾地跳起,掌心窜出幽蓝火苗。兄弟俩追至转角,却见一个瘦小身影缩在阴影里——是个戴着破旧藤编斗笠的妖族少年,身上粗布短衣沾满泥浆,袖口下隐约露出结痂的伤痕,每道疤痕都泛着诡异的紫黑色。
“抓住他!“无伤等人闻声赶来。少年拼命挣扎,斗笠掉落时,众人倒抽冷气——他尖尖的耳尖撕裂成锯齿状,尚未愈合的伤口处结着暗红血痂,脖颈处缠着褪色的铁链勒痕,随着剧烈呼吸微微起伏。“是不是你动了时间?“无伤扣住少年手腕,却触到一手冷汗,那皮肤下仿佛藏着受惊的幼兽,在掌心不住颤抖。少年倔强地别过脸,突然,窗外传来凄厉哭喊划破夜空:“我的孩子!阿雾——!“声音里裹着浓稠的恐惧,像是坠入深潭的石子,在寂静的夜色里掀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