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罗大学阶梯教室的穹顶下,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地面投下流动的光斑。赵启轩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戴着kufi帽的男生和裹着hijab的女生们专注的脸庞,手中的全息投影仪正将敦煌壁画与现代芯片的结构对比图投射在空气中。
真正的科技不是冰冷的代码,而是文明血脉的延续。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回荡,后排一位白胡子教授微微颔首。当讲到数字丝绸之路的文化遗产保护项目时,第一排的努比亚女孩突然举手:赵教授,我们努比亚人的岩画是否也能通过你们的技术复活?
掌声中,赵启轩注意到角落有位穿长袍的老人一直在速写本上作画。当他结束演讲时,那位老人已经画出了整面投影幕墙的立体结构图,阿拉伯书法与电路符号在纸上交织成神秘的图腾。
那是老匠人穆罕默德。翻译哈桑在后台递来一杯薄荷茶,他年轻时是开罗最有名的铜器匠人,现在专门修复古迹。哈桑的黑色长袍下露出半截机械义肢,金属关节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三天后,赵启轩在汗?哈利里市场的香料铺里见到了哈桑。青年正蹲在地上调试一台微型无人机,周围散落着骆驼骨雕刻的零件。这是给巴勒斯坦难民营的孩子们做的教具。哈桑擦了擦额头的汗,假肢的液压装置发出轻微的嗡鸣。
当檀香木盒被打开时,一股混合着没药与油墨的气息扑面而来。泛黄的手稿中夹着一张照片,年轻的穆罕默德站在卢克索神庙前,身边是位穿着汉服的姑娘——那是三十年前来埃及交流的赵启轩的导师。
老师临终前一直在修改这部分。哈桑指着电路图与古兰经章节交织的段落,他说科技就像尼罗河,既要灌溉农田,也要尊重沙漠的沉默。赵启轩注意到手稿边缘有几处擦痕,似乎有人试图修改却最终放弃。
最后一页的空白处,赵启轩的智能笔在羊皮纸上留下淡金色的墨迹。窗外传来宣礼塔的晨祷声,他忽然想起在敦煌修复壁画时,那些同样在晨光中诵读经文的工匠。当他写下成为文化的容器时,笔尖微微颤抖,墨水滴在纸页上晕染成新月的形状。
哈桑,你看这个。赵启轩指着手稿中隐藏的UV荧光标记,显现出的竟是古埃及圣书体与甲骨文对照的星图。两个古老文明的智慧在数字时代重逢,就像此刻汗?哈利里市场的喧嚣与清真寺的宁静和谐共存。
离开时,赵启轩将装有全息投影装置的锦囊交给哈桑:替我交给难民营的孩子们,告诉他们科技的未来不在征服星辰,而在点亮每一双仰望星空的眼睛。巷口的铜匠铺传来叮叮当当的锤打声,与远处的电子音乐形成奇妙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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