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营销预算再拨三百万！”赵启轩猛地拍了下会议桌，震得投影仪遥控器都跳了跳，“巴黎科技展、柏林文化节，所有能露脸的场子咱们全上！”
市场部总监老周推了推眼镜，欲言又止：“赵总，现在渠道铺设还没跟上，这么砸钱打广告，万一收不回成本......”
“不砸出声响，欧洲人凭什么记住我们？”赵启轩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老牌企业吃了几十年红利，咱们要撕开缺口，就得下猛药！就像在闹市放鞭炮，不炸出动静，谁会扭头看你？”
巴黎科技展现场，霓虹灯把赵启轩的脸映得忽明忽暗。隔壁展位的电子屏正循环播放着代言人的广告，排队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头。他捏着矿泉水瓶，关节泛白：“小李，去把咱们的VR体验区音量调大！再让模特戴上产品去他们展台附近走动，见人就发传单！”
戴着贝雷帽的法国姑娘安娜在展位前驻足，指尖划过镶嵌卢浮宫浮雕的智能项链。“设计很新颖。”她抬头时眼神带着审视，“可我为什么要放弃戴了十年的Cartier，买一个从没听过的中国品牌？Cartier的售后点随处可见，你们呢？”
负责讲解的实习生小林声音发颤：“我们的产品能根据穿搭自动变换颜色，而且支持全球联保......”
“上周我朋友买的智能首饰，三天就坏了。”安娜耸耸肩，“你们连个线下体验店都没有，让我怎么放心？”她随手丢下传单，高跟鞋踩过“东方神秘科技”的字样。
赵启轩蹲下身捡起皱巴巴的传单，突然扯松领带：“老周，联系德国那边的猎头公司，我要挖两个懂奢侈品渠道的本地人。光靠文化噱头撑不住，必须找本地经销商！”
三天后，德国零售商Hermann的办公室里，咖啡早已凉透。对方直接把数据报表甩在桌上：“赵先生，你说产品有30%的利润率，但上个月退货率12%，差评里全是吐槽包装简陋、说明书看不懂。这让我怎么相信？”
“退货主要是物流损耗！”赵启轩手指关节敲着桌面，“我们可以签订对赌协议，如果三个月内销量达不到预期，退货损失全由我们承担！再免费给你们提供专属定制包装。”
Hermann转动着钢笔，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你们中国人总喜欢冒险。但我的货架只留给能赚钱的商品——除非你能在一周内解决说明书的多语言问题，还要保证补货时效不超过48小时。”
深夜的酒店房间，赵启轩盯着手机上寥寥无几的产品评论。突然，他拨通技术部电话：“立刻组建翻译小组，把说明书翻译成八国语言！再给我查，欧洲哪个物流公司能做到48小时内全国配送？”停顿两秒，又咬牙道：“联系所有购买过产品的客户，送他们终身免费升级服务！再让技术部开发社交分享功能，用户晒单直接返现20欧元！”
半个月后，慕尼黑街头的小饰品店里，店主玛利亚捏着销售报表冲进仓库。“天呐！”她朝后屋喊，“那个中国牌子的手链补货要翻倍！刚才三个中学生为了抢最后一条差点打起来！还有网红来拍视频，说这是巴黎展上的爆款！”
赵启轩握着玛利亚发来的捷报，望着办公室墙上的欧洲地图。红点正在缓慢却坚定地蔓延，突然隔壁工位传来争吵。负责英国市场的小王举着邮件冲过来，额头上全是汗：“赵总！亚马逊要求我们必须在两周内通过碳中和认证，否则下架所有商品！他们说收到匿名举报，质疑我们的供应链不环保！”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赵启轩扯开领口，锁骨处的镇痛膏药被汗水浸透。那些在实验室熬夜改参数的日子，此刻又化作隐隐的钝痛。他抓起车钥匙，踢开椅子：“走，去研发部！顺便联系法务，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这次，咱们得让欧洲人知道，中国企业的骨头，比他们的认证标准还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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