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德国实验室又把样品退回来了！”研发部总监林悦啪地把摔瘪的智能手环样机拍在会议桌上，金属外壳与桌面碰撞出刺耳声响，“他们说AI推荐的旅游景点误差超过三公里，用户戴着去唐人街，结果导航到了垃圾处理厂！”
赵启轩盯着样机上裂开的屏幕，指节捏得发白：“不是说融合了全球定位系统？三个月前日本专家不是还信誓旦旦？”
“那些老顽固根本不接地气！”新来的印度裔工程师阿米尔突然拍案而起，深褐色的眼睛里满是怒火，“我早说过不能用纯算法！上周我在伦敦街头测试，系统给穆斯林用户推荐猪肉店，差点被当成挑衅！”
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法国设计师苏菲用法语叽里咕噜地抱怨，德国工程师汉斯涨红着脸用英语反驳，空气里火药味十足。赵启轩猛地踹开椅子，金属腿在地板上划出长长的黑痕：“都闭嘴！现在不是甩锅的时候！阿米尔，你说该怎么改？”
阿米尔抓起马克笔在白板上狂写，潦草的字迹溅得到处都是：“增加文化数据库！每个国家单独设置敏感词库，让本地员工手动校准推荐逻辑。还有——”他突然抓起苏菲的设计稿，“这种镶满钻石的手环根本不适合东南亚市场，那边人嫌沉！”
苏菲冲上去抢回图纸：“这是巴黎高定款！没有奢华感怎么吸引欧洲贵妇？”
“停！”赵启轩扯开领口的领带，汗水已经洇湿了衬衫，“分两条线推进。阿米尔带团队做本土化算法，苏菲负责重新设计亚洲款。”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紧绷的脸，“我把研发预算再加三百万，要是月底还搞不定——”
深夜十一点，实验室的灯光依旧刺眼。赵启轩抱着一箱红牛推开玻璃门，正撞见林悦蜷在椅子上打盹，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老林，歇会儿吧。”他递过红牛罐，却被对方通红的眼睛吓了一跳。
“赵总，新材料出问题了。”林悦点开实验报告，数据曲线狰狞得像锯齿，“理论上环保材料的柔韧性达标，但实际佩戴超过八小时就会变硬，昨天测试员手腕都磨破皮了。”
赵启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抓起实验台上的手环，冰凉的材质触感让他想起白天收到的匿名邮件——竞争对手扬言要在行业展会上公布他们的技术缺陷。“召集所有人，通宵攻关。”他捏扁易拉罐，铝片变形的脆响在寂静的实验室格外刺耳，“我就不信，一个材料问题能卡死我们！”
凌晨四点，实验室突然爆发出欢呼声。阿米尔举着手机冲过来，屏幕上显示着实时翻译的印度语评论：“德里的网红主动测评了！说我们的手环能自动提醒祷告时间，还推荐清真寺路线！”
赵启轩还没来得及笑，林悦的尖叫从另一个角落传来：“材料组找到办法了！在表层加纳米涂层，既能保持柔软又抗菌！”
晨光刺破云层时，赵启轩盯着摆满长桌的样机。会发光的水墨画手环正在循环播放《清明上河图》，AI助手用七种语言流畅地介绍景点。但当他拿起最后一个样品时，金属扣突然发出刺啦的电流声，屏幕闪过诡异的蓝光后黑屏。
“立刻排查！”赵启轩把冒烟的手环扔回桌面，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距离新品发布会只剩72小时，而仓库里三万只手环的包装盒已经印好了“零缺陷”标语。他掏出手机，通讯录里“行业展会主办方”的号码被他按出了凹陷——要是在发布会上出这种事，之前所有努力都得打水漂。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