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过了两年,沐风说话变得伶牙俐齿,有时候我也说不活他,也拿他没办法。
他总是这样奶里奶气地说道:“母妃你输了……母妃亲沐风一下……”
绿叶姑姑一来,这顽皮的小家伙就要去椒房殿了。
初见时,我与顾宇珽不过是萍水相逢,渐渐的就发觉彼此心有芥蒂。嫌隙早生,气他在我昏睡之时,将我娶进门,恼他荡平西域大月氏、乌孙、匈奴,瞒着我,将我囚禁于深宫之中,无处可去。
我身上担着赢朝太子妃的头衔,出宫要令牌,伸手问他要,总是找借口推脱,就只是想见一见阿丽达,姊妹相聚而已。好在皇后娘娘是疼我的,常常把沐风这个小恶魔接走,督促其温书写字,我就落了个清闲自在。
至长乐宫,向太皇太后请安,我一时没绷住心绪,就哭了。
太皇太后便询问原由:“安和这是怎么了呀,好好的,怎么就哭了了,告诉太祖母,是谁惹你了?”
“回太祖母,我只是想念家中亲人,长姊就在长安,顾宇珽老是拴住我在东宫,问他借令牌,又不给我,他就是诚心不让我去寻她叙旧……”
“是啊,太皇太后,太子妃已经数月未见过阿丽达公主了,思亲之苦实在难熬。”塔娜顺势道,与我一唱一和。
接着太皇太后就召见太子,好生的训斥了一番,还当着他的面赐了我一面金制的令牌,允许我宫里宫外,来去自如。
不过,唯一的要求是入夜前,必须回宫,不得误了时辰。
我连忙点头称是,道:“诺。”
出了宫门,我自然是欣喜若狂的,在塔娜陪同下,来到阿丽达开的酒肆客栈,不过还没有起名字。
阿丽达看见我来了,就喜道:“安和,终于见到你了。过来这边坐”
她温暖的双手拉着我坐到右手边的凳子上,小二识相的拿了好的葡萄酒来招呼我。
与阿丽达一番痛饮下来,想起往昔,上一次这样酣畅淋漓的模样,还是在大月氏的王庭里。
“阿丽达姐姐,安和好久没有像这样放肆,在皇宫那样冷冰冰的地方,恪守礼节,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做好太子妃,真的好累啊。”
“安和,你与太子相处好了,才利于自己,身后的楼兰才能得庇护。和亲公主都是这样的名,看开一点,日子就好过了。”
塔娜她一直沉默,静静地看着我。
“阿丽达姐姐,看开……心如明镜,看不看开都不重要,亲人无虞才是我心中牵挂,现在的长安,还有姐姐在我身边,与我而言,足矣。”说着,我就躺在她的怀里,,微微一笑,欲要酣睡。
太子顾宇珽见我如此,就迈进门来,作揖道:“阿丽达姐姐,是时候该回宫了,不然耽搁了时辰,太皇太后该怪罪下来了。”
“妹夫何须多礼,还不过来抱起她,靠在我身上可是重的很了……”
然后,顾宇珽笨手笨脚的在阿丽达怀中,接过轻巧的安和先行一步。
“妹夫,我的妹妹嫁给你,如今我能放心了,娶到她是你的福气,可要好好珍惜,护佑她才是。”阿丽达叮嘱道,“如果你对她不好,别怪姐姐我把她带走,天涯海角定要你寻不到我们姐妹的踪迹,即便将来你贵为皇帝,我也绝不会屈服于你的淫威之下。”
“姐姐所言,妹夫知晓了,告辞。”太子顾宇珽抱着她,转身离去。
塔娜告别长公主后,就李文的护驾卫队一同离去。
塔娜看见李文总是
阿丽达点头颔首,“去吧。”
椒房殿
皇后娘娘(吕芙)检查沐风练完字的宣纸,笔走龙蛇,豪放大气,心情自然是愉悦的,连连感叹:“不错不错。”
沐风托腮叹气,奶里奶气道:“唉……”
皇后娘娘就笑着问他:“沐风,告诉皇奶奶为何叹气啊?”
沐风眨巴着眼睛看她,撇了撇嘴:“皇奶奶,孙儿是觉得孤单寂寞的很啦!”
“何故?”
沐风又道:“皇奶奶,你看,父王母妃就只有我一个孩子,有没有其他手足陪我玩耍,委实不好,能不能让他们再添几个兄弟姐妹,为皇家开枝散叶啊。”
“沐风所言在理,不过你小小年纪,竟然懂这些东西,是谁教你的呀!”
沐风挑了挑眉,说道:“那日,二皇叔携王妃婶婶进宫请安,高祖母说为皇家添子嗣,是皇家的重中之重的要紧事,不可马虎的……”
皇后娘娘就抬手碰了碰他的鼻梁,笑道:“人小鬼大,竟然将这学了去……”
“皇奶奶,沐风已经三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皇后娘娘就吩咐阳圆,给太子和太子妃备好鱼水合欢的酒水。
刚巧,太子抱着太子妃回来,就将那特殊酒盏放在案上。塔娜端着醒酒汤过来喂太子妃喝。
安和被灌了一碗醒酒汤,可是又吐了个干净,把太子衣衫弄脏了,许久才安静下来。
阳圆趁太子换衣之余,哄太子妃喝下了三杯她自己备好的特制酒,还把塔娜等人遣走了。事成之后,焚上催情清香。
太子顾宇珽悄悄地,静静地,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去,侧卧而睡,端详着清新脱俗的妻子,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子看她,触摸着她的脸颊,只见美人泛眸含光,只见她嘴角微启,抬手打他的肩膀:“顾宇珽,你来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在立德殿吗?”
他冷冷道:“我为何在此……东宫是我的宫宇,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的着吗?”
“安和是管不着你,但是可以赶你走啊……你这几年老是忙于处理政务,早出晚归,一个月里有几天你是来我的瑶光殿,你知不知道我孤枕难眠是有多难受……”
二人身上开始燥热,褪去衣衫,缠绵悱恻,宫殿之外,寂静蝉鸣,月明星稀,天空一如既往地漆黑一片。
天亮以后,我起身看见殿内衣服鞋子,还有一些发簪,也一同散落在地,合衣就传浴,唤了塔娜等于偏殿服侍。我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面色如春,反复搓洗。
我回来时,瞧着卧榻上的顾宇珽,气就不打一处就上头,一抬脚将其踹醒,赶他去上朝。
芬芬她们就着手收拾狼藉的宫殿,也就一会儿功夫,一切都整整齐齐的样子。
始料不及的是,我被他拉着去屏风处,要我伺候他更衣。我心里自然是不肯,可是,余杨立在殿外,而芬芬、塔娜、韵致、阳圆都不敢进来,我是有苦说不出。
良久,我帮他穿戴整齐后,他执我之手,从屏风处走出来,我方知余杨也进来候着,众目睽睽之下,太子顾宇珽在我唇间留上印记,便扬长而去。
塔娜她们似笑非笑,回头一看她们,我更是羞红了脸,躲进被子里不想起来。
一小身子爬上床榻,钻进我的被窝,黑暗中四目对视,我惊诧大叫:“啊!”
沐风笑道:“母妃……”
扯开了被子一看,原来我的小沐风,唉,拍了拍心口,挑了挑眉,就说:“臭小子,敢这样吓母妃,胆肥了。”
“母妃,沐风什么都没做呀,只是以为母妃要玩躲猫猫,这才钻进您的被窝。”说完,沐风跳下床,深深一揖:“儿臣惊扰到母妃,母妃恕罪。”
“知错就好,免礼吧。”我抬了抬手,把他抱在怀里逗趣,一切烦恼皆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愿我与太子顾宇珽能各自安好,恩爱两不疑之类的,便不想去在意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唯有二人心意相通,方有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我遣了芬芬去北宫接了宋芸娘,恢复了她的良娣之位,这些年过去了,她的傲娇心性也磨掉了。
衣衫褴褛的宋云娘,踏入东宫,瞧着宫殿的金碧辉煌,恍若隔世。宫女内侍们看着她,也只是微微颔首,转头就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了。
宋芸娘在瑶光殿们前,三跪九叩,谢过太子妃的大恩大德。宋芸娘摸着肚子,抿唇不语,立恩就扶她回去彩云阁休息。
原来前些日子,有几天晚上不见太子,他竟然去了北宫,临幸了宋芸娘。阳圆也将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我,我一点都不介意。
不久,我又有喜了,每天除去向太皇太后和皇后请安,也只是打理一下东宫的琐事。
三月过去了,我瞒着所有人出宫,与塔娜一起带着小沐风,来到阿丽达姐姐的酒肆,准备的车马一同离开,回故乡祭奠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