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靠!这力气也太大了些,控制不好的话以后可能会伤到别人。”
张钰欣赏着山下自己造成的惨状,也是一脸的错愕,手中的石块在不经意间已经被捏的粉碎。
“富贵,一会儿你帮我压阵就好,这几个我得亲自动手,二舅说过,一柄好刀在铸成之后需要以血祭刀,不然会很容易断掉。放心,我会尽量让他们几个人的尸体看上去更有食欲一点。”
张钰下意识就要拍富贵的脑袋,但被富贵躲开了,立刻就想到了刚才那一手的狗毛,便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
转过头去,盯着山崖下的几人,张钰脸上的尴尬之色瞬间变成了冷酷,他向着山崖纵身一跃,整个人如同流行一般下坠,在离地不过二十丈的位置,张钰拔刀出鞘,将漆黑的刀刃插入岩壁之中,那个当初张钰想要钉入羯角都需要用上巧劲的山壁,此刻就如同豆腐一样。
或许是刀太过锋利,张钰下坠的势头并没有减缓多少,刀锋切割岩壁带起一连串火星,然后便是听见一声巨响,烟尘弥漫。
柳箐三人惊恐万分,他们没有去关注已经没有脑袋的柳赫,也顾不上陆星的生死,只是戒备的看向那一团烟尘,就在刚才,他们隐约看到,在那烟尘之中,又一道人影正缓缓起身,也在盯着自己一行人。虽然有烟尘的遮挡他们看不进里面那人的眼睛,但是那种被注视着的感觉,错不了。
突然之间,那烟尘中爆发出一股力量,由内而外将烟尘驱散,其中空空如也,哪里有半个人影?
“他过来了,快后退!”
柳玄大吼,他离那团烟尘最远,看到的视野自然更加广泛,就在那烟尘消散的一刹那,他分明看到那神秘人激射而出,而他的目标很明确,正是柳白!
可是他话音未落,张钰就已经出现在柳白的面前。
“你别过来!”
看到那张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脸,柳白被吓得亡魂皆冒,仓皇之间一剑劈下,但飞剑守他心意控制,现在他心慌意乱,这一剑便毫无章法,其力量和速度都大打折扣。
张钰只是微微向一旁侧身,便轻松躲过这一剑,他不会给柳白反应的时间,左手成拳反手猛砸剑身,在飞剑发出凄厉的哀鸣声中,剑身一下子便弯折到了极限,向着一侧弹飞出去,而此刻张钰的右手,已经握住了柳白的脖子。
将柳白提在半空,欣赏着他那张因无法呼吸而憋得紫红的脸,还有那脸上藏不住的恐惧,张钰没由来涌起一抹快意,似乎是压抑了很久的憋屈感在一瞬间释放出来,只有张钰看不到,此时他自己的表情是多么的失控和病态,他的嘴角向上咧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似笑非笑,就像是街上常卖的厉鬼面具。他语气玩味的问柳白:
“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和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哪一种,你更喜欢?”
只是,张钰听不到柳白的回答了,因为他没有控制好自己手上的力道,一不小心捏碎了柳白的脖子,颈椎骨的碎片划破了他的动脉,鲜血从喉咙里面喷射出来,最后抽搐了几下,彻底没有了呼吸。
鲜血喷溅在张钰的脸上,他也不去擦拭,只是有些嫌恶的把柳白的尸体丢到一边,他知道人或者动物死后会大小便失禁,一想到自己提溜着一个屎尿横流的东西,就犯恶心。然后他又看向柳箐、柳杰二人:
“不好意思,我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力气,不能怪我,是他太弱了,一捏就死。那么刚刚我问他的问题,你们两个谁能回答我?”
疯子!
这样的念头同时从柳箐二人心中升起,他们齐齐后退一步,不自觉就与张钰拉开了距离,三人之间的气氛陷入死寂。
“柳白!-”
远处,柳玄目眦欲裂,他像夜枭一样嘶吼着,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冲到柳白身边,而是手忙脚乱的封印血鬼令,他绝对不能让血鬼令吞噬掉柳白的血肉和残魂,不然等待柳白的就是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也不会再有。
然而,就像催动血鬼令需要时间一样,把它封印同样需要,等柳玄彻底封印血鬼令,飞掠至柳白身边时,为时已晚,柳白已经化作一具骷髅,被柳玄赶来时带起的劲风一吹,便和其他被献祭的弟子一样,随之消散了。
柳玄到最后,也没能握住他弟弟的手。
“小杂碎,我让你死!”
柳玄声嘶力竭的怒吼着,他少年时刻苦修行,中年到老年全身心操持柳家大小事务,没有子嗣,只有柳白这么一个弟弟,现在柳白死了,一切布局,一切谋划,都见鬼去吧!
漆黑的飞剑从柳玄的影子里面钻出,,直直刺向张钰的面门。这一剑的角度刁钻,专挑张钰视野死角,让人防不胜防。柳玄虽然因失去弟弟怒火中烧,但理智尚存,战斗经验更是比柳白丰富太多,这一剑毫不拖泥带水,为的就是要一击毙命。
张钰却不慌不忙,他拇指弹刀锷,横刀飞起,刀柄与剑尖相撞,使得剑尖偏离了方向,从张钰下颚的一侧划了过去。
柳玄眼底闪过一抹惊异,他显然是没有想到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能够将横刀操控的如此出神入化,但惊异过后就是阴狠:
“任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天才,今天也得死在这!”
飞剑在擦过张钰下颚的一刹调转方向,转刺为劈,对准了张钰的脖颈。这,赫然是陆星偷袭柳白的那一招,只是这一招柳玄用出来,更加迅猛,让人让人无暇应对。
张钰好像没有意识到已经调转方向的一剑,没有做出任何应对,他只是伸手握住悬空的横刀,脚下猛地一踏,在地面震颤中,张钰如同利箭激射,整个人都消失在原地,飞剑斩在空处,竟然连张钰的一缕发丝都没有碰到。
“你不会以为我是你弟弟那样的蠢货吧,连这种攻击都躲不开?”
张钰冷笑,说话之间已经大幅拉近了与柳玄之间的距离。
“好快的速度!”
柳玄大惊失色,急忙施展身法后退,尽可能与张钰拉开距离,尽管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是个什么种类的妖物,但光看他只凭借石头就能在千丈之外击碎柳赫的脑袋这一点就能看出,他的力气大得恐怖,一旦被他近身,后果不堪设想!
但很快他便发现,自己与张钰的局里在逐渐拉近。
“这怎么可能?你到底用了什么身法?”
柳玄失声,他可是已经将柳家的身法催动到了极致,那少年看上去只是单纯的奔跑而已,可就是这样,二者的距离依旧在以肉眼可见的拉近,更恐怖的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在少年身上感受到炁或者妖气的存在,这说明少年只是在依靠肉身的力量与自己角力。
这小杂碎根本就是在戏耍自己,在他看来对付自己就想猫戏老鼠一样简单,根本用不着全力。
想到这里,柳玄心中惊骇盖过恼怒,他恼怒眼前的少年轻视自己,但更因少年本身而感到恐惧。
“嗨!我猜你心里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没有用炁就能耍得你团团转?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压根不会修行,又怎么可能修炼的出炁来呢?”
张钰的声音就像是厉鬼的低语,阴森可怖,关键是他看穿了柳玄的想法,让柳玄毛骨悚然。
“老子信你个鬼!”
柳玄下意识就要怒骂,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这少年与自己的距离又被拉近了,他简直就是一个幽灵,如影随形!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慌乱,柳玄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一面继续催动身法,一面让自己的飞剑隐藏在阴影之中,伺机而动。
但张钰浑身上下就像是长了眼睛,每一次飞剑找准机会偷袭,张钰都只是轻描淡写的挥刀,但每一次都能精准的打飞柳玄的剑,而他的一双眼睛一直都落在柳玄身上,看都不看一眼飞剑。
“这么好的一把飞剑,能够隐藏在影子里面,杀人于无形,只可惜,它的主人是一个废物。”
再一次磕飞柳玄的飞剑,张钰一脸唏嘘。
“小杂碎,你说什么!?”
柳玄脚下不停,但浑身都在颤抖,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张钰的每一句话都让他破防。
“难道不是吗,这把剑的能力确实诡异,但身为它的主人,你太过依赖它的能力了,剑修除了御剑,更要修习剑术,身法,但你身法稀松平常,剑术水准更是低微的可怜,只知道用你的飞剑横冲直撞,这把飞剑跟着你,也只是明珠蒙尘,你不是废物,谁是废物?”
张钰脚下全力以赴,脚下大地又被他踏出一个脚印,这一步,他直接来到了柳玄面前,手中横刀猛然挥出。
就在此时,柳玄脸上恐惧消散了几分,他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而后,一枚青色玉牌骤然扩大,化作一面盾牌,挡在二人中间,同时飞剑借助盾牌的遮挡,猛然刺向张钰的小腹,张钰挥出的刀已然来不及收回,柳玄不信这么短的距离,张钰还有什么办法防得住这一剑。
点点鲜血染红了两人脚下的地面。
“小杂碎,你还是太嫩了,你家长辈没有告诉过你不要轻敌吗?”
柳玄幸灾乐祸,他大声叫嚣着,看着张钰那痛苦的神色,心中的快意难以言表。他刚才能感觉得到,自己的飞剑刺入了张钰体内。
“我二舅曾近告诉过我,只要刀够快,你就算刺破那人的心脏,他也能若无其事的跟你说话。”
“小子,死道临头,你还跟老夫耍嘴皮子,是在夸奖老夫的剑够快吗?”
“原来我是不信的,但现在,我信了。”
张钰说着,佝偻的身体竟然站直了,他向着柳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在左手掌心处插着一把飞剑,只是被张钰手上的骨头卡住,动弹不得,而张钰的横刀,已然破开了柳玄护在身前的青色盾牌,刀锋没入柳玄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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