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赵玉龙手机拿了一个拇指粗的棍子抽到了赵羡儿的身上。
真是可笑,这根柴还是下午赵羡儿去砍的,现在竟成了被打的工具了。
那一棍子抽身上令她的身子都颤了颤。闻声,赵羡儿笔直的跪在地下。她的眼里似有不甘,似有麻木,但无半分后悔。
为自己谋前途,无怨无悔。
“长本事了。学会算计你爹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小算盘,你想上学,让村里人供你?我赵玉龙是丢不起这个人。这学你是想上也上不成了,你今晚就跪在这吧,明个跟你大姐二姐一块去地里干活。我晓得你聪明,你少给我整滑头,要不然我改天就找个人家给你嫁了。”
听着前边的赵羡儿依旧无动于衷,似乎受罚的不是她一样,直到最后一句话令她的瞳孔放大。
“不是,这个家就这么容不下我?我才十五岁,嫁人?亏你想的出来。”
“你也知道你十五岁了。这要是搁古代,十二三岁就能嫁人了。我养你十几年,你还在想着跟我对着干?”
“爹,说实话我真看不懂你。如果觉得养我费事了,你们大可以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把我丢河里淹死啊?你们选择把我留下来,我很感激,但是把我留下来,就是要这么糟蹋我吗?”
“你这死娃说的啥话?我咋糟蹋你了?”
赵羡儿已经心灰意冷了,她的耳里已经听进去其他了。她只想快速逃离这个牢笼,她不能烂死在这。“爹,你们十五年的养育我谨记在心,现在起我赵羡儿也不吃家里,也不喝家里的,我以后成本事,一定回来报答你们,我这贱命要是没了,那就是女儿是个白眼狼,对不住你们。”说完磕了三个头,跑出去了。
此时的赵父是什么心情呢?无非就是自己封建大家长的身份受到了挑衅,他从不担心自己这个十五岁的小闺女在外边会遇到什么,他认为这小兔崽子在外边受了饿自动就会回来的。
这个时代的女性,出生时被困在娘家,出嫁了被困在婆家。最令人可悲的是那些受过教育,见过世面的,她知道外边的世界很广阔,她的世界观注定她不会安安稳稳的呆在牢笼,但她那轻微的力量不足以去撼动封建流言,所以一代又一代,她们成了屋里的装饰物,成了下一代的“模范”。
村头有一个破旧的茅草房,据说是里边死过人,荒废了许多年,人都说那里风水不好,也就没人往里边窜。赵羡儿来到这里也不至于露宿街头了。
害怕吗?肯定怕,到底也是个小姑娘。这个房子后边是此起彼伏的大山,前边是个大池塘,小时候家长们怕孩子去那边掉河里,就吓小孩们说里边有大水鬼,去了那边有去无回。上了学之后知道了世界上没有鬼,但是小时候的记忆也没发抹去。
蛤蟆的“呱呱”声撕破夜的沉寂。
没有灯,只能凭借记忆摸索,幸好这段路走的多,来到这个屋里并不太费劲。
正准备找个空荡的地方睡一觉,突然觉得有人抓到了自己的脚踝。
“救救我。”如同干了油的老门吱吱呀呀声,声音难辨死活,难辨物种,反正当时赵羡儿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