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星瞳照影溯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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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舍内星辉未散,宁渊指尖的青铜剑纹仍在隐隐发烫。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天光沉入远山,而玉锁空间中那截星纹骨片却愈发明亮,细密的纹路如活物般蠕动,将白日禁地中吞噬的星斗残阵能量缓缓析出。

“咳……”

剧痛毫无征兆地撕裂肺腑!宁渊猝然撑住桌案,喉间腥甜翻涌。视野中竹舍四壁竟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不,是空间在扭曲!玉锁失控般抽取着他丹田内新生的星辰之力,左眼瞳孔深处一点金芒疯狂旋转,白日洞穿噬心蛊的星瞳竟自行显现!

“宁渊!”

竹门被罡风撞开。慕雨晴裹着夜露疾步踏入,冰绡裙摆拂过门槛的刹那,她胸前冰凰纹印骤然灼亮。纤白五指凌空一按,寒雾如瀑倾泻,瞬息冻住宁渊周身暴走的星流:“神识反噬?你强行炼化了禁地残阵?”

宁渊喘息着抹去唇边血渍,左眼金瞳却不受控地钉向慕雨晴心口。冰凰纹印在星瞳视野中褪去伪装——那竟是一枚以星辰为羽、锁链为骨的囚凰烙印!九道青铜锁链虚影贯穿冰凰双翼,与祖祠青铜棺椁上的封印如出一辙!

“你看见了。”慕雨晴指尖微颤,寒雾凝成的冰棱悬在宁渊眉心,“慕家血脉是钥匙,也是囚徒。这烙印关联着青铜棺内的存在,更连着玄霄阁地脉下的……”

轰隆!

地底传来沉闷巨响,竹舍梁柱簌簌落灰。窗外巡山弟子的惊呼撕破夜空:

“禁地方向!星坠残阵又暴动了!”

禁地断崖已被猩红光柱笼罩。残阵中央的陨星石柱寸寸龟裂,沸腾的血雾从裂缝喷涌,凝成无数扭曲的修士幻影。他们身着玄霄阁初代弟子的月白道袍,面容却在血雾中融化成骷髅,嘶吼着重复同一段残缺剑诀——正是宁渊在残阵中领悟的星陨指起手式!

“是血蚀魂印!”随后赶来的丹鼎峰长老面如土色,“千年前陨落的修士残魂被大阵污染,成了阵灵傀儡!”

宁渊左眼金瞳灼如烙铁。星瞳之力穿透血雾,骤然撞进一片时空乱流——

画面破碎炸裂

血月悬空,玄霄阁三十六峰尽成焦土。初代阁主凌虚子道袍染血,怀中紧抱半卷星图,身后是崩塌的周天星斗大阵核心。九名黑袍人踏虚空而来,为首者掌心悬浮着一枚不断渗血的冰凰心核!

“慕家血脉果然是最佳阵眼燃料。”黑袍人轻笑着捏碎心核,“可惜啊凌虚子,你护得住星图,护得住这满门弟子么?”

血光爆开的刹那,阵中三千弟子魂魄被强行抽离,惨嚎着熔入阵基。凌虚子目眦欲裂,挥剑斩断阵眼中枢,崩塌的星光将他与黑袍人一同吞没……

“呃啊!”宁渊抱头跪地,金瞳淌下血泪。回溯的时空冲击几乎碾碎识海,却让他看清了致命细节:黑袍人碎裂的袖口处,赫然绣着一枚被九颗星辰环绕的青铜锁印!

“玉锁……是他们?”剧痛中灵光乍现。宁渊猛地扯开衣襟,玉锁正与禁地血阵激烈共鸣,锁芯晶石内浮现出与黑袍人袖印完全相同的星辰锁链图腾!

血雾幻影已冲出禁地结界,最近的器冢峰瞬间化作修罗场。低阶弟子剑刃砍在雾影上如中虚空,反被血雾缠身吸成干尸。慕雨晴旋身掠至阵前,冰凰虚影仰天长唳,寒潮如怒涛撞向血雾——

嗤啦!

血雾幻影竟在寒潮中凝滞片刻,胸口囚凰烙印与慕雨晴的冰凰纹印同频闪烁!

“阵灵受冰凰血脉克制!”宁渊嘶声大喝,“攻烙印!”

青铜剑脱手飞出,却不是斩向血影——剑尖裹挟着微弱的星瞳之力,精准刺入慕雨晴身前冰凰虚影的囚凰烙印核心!

“你……”慕雨晴瞳孔骤缩。烙印被星瞳之力刺入的瞬间,某种血脉枷锁应声碎裂!更为凛冽的冰魄之力从她体内炸开,所过之处血雾尽数冻结。她反手握住青铜剑柄,剑身星轨纹路与冰凰寒芒交织暴涨,化作横贯百丈的冰星巨刃,朝着阵眼陨星石柱悍然劈落!

轰——!

石柱崩塌,血阵哀鸣。飞溅的碎石中,半卷焦黑的星图残片飘落。宁渊伸手接住的刹那,玉锁空间内的星纹骨片破空飞出,与残图严丝合缝地拼接!

完整星图展开的瞬间,宁渊与慕雨晴神魂同时剧震。

图中缺失的核心阵眼位置,正标注着三个被血渍浸透的古篆:

锁凰台

“原来如此……”慕雨晴抚过胸口渐熄的烙印,眸光复杂地看向宁渊,“你那一剑斩断的是慕家千年枷锁。但锁凰台是慕家禁地,那里藏着周天星斗大阵最后一块阵图,也是……”

她话音未落,宁渊怀中玉锁突然疯狂震颤。星瞳不受控地扫向器冢峰废墟——

一具刚被吸干的弟子尸体腰间,沾着几点不起眼的紫色花粉。

宁渊的血液瞬间冻结。

那是黑风寨劫修头目死亡时,尸体上残留的、与父亲所中剧毒同源的花粉!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禁地血污。

宁渊将星图残片按入玉锁空间,青铜棺椁虚影在身后一闪而逝。他蹲身抹起器冢峰尸体旁的紫色花粉,指尖捻开的刹那,白日残阵中凌虚子最后的画面在脑中闪现——

血阵崩塌时,濒死的凌虚子将半卷星图塞入陨星石柱,嘴唇翕动。

星瞳之力回溯口型,赫然是无声的警告:

“归墟……在……阵眼……”

“归墟?”慕雨晴蹙眉,“玄霄阁秘典记载,那是周天星斗大阵湮灭敌人后形成的时空坟场,但千年前已随大阵崩溃而消失……”

雨幕深处忽有箫声呜咽。

宁渊猛然转头,只见丹鼎峰长老静立山崖,手中玉箫泛着与紫色花粉同源的幽光。那人迎上宁渊目光,嘴角缓缓扯出与回溯画面中黑袍人如出一辙的诡笑,身形如烟消散,只余箫音袅袅:

“阵眼归墟门已开,星图钥匙……该物归原主了。”

玉锁空间骤起狂澜!拼接完整的星图残片裹挟着青铜棺虚影,在空间壁障上撞开一道星光裂隙。裂隙彼端,滔天巨浪拍击着青铜巨门,门楣中央九星锁链图腾正与黑袍人袖印重叠!

宁渊攥紧染毒的指尖,星瞳金芒割裂雨夜:

“去锁凰台。有人要用星图钥匙……重启归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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