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示内幕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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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哥——”众人异口同声,被黄重生突然的暴怒吓了一跳。幸而挞沙出手扯住了他的衣袖,再迟一步,那臭小子就没命了。

用力挣脱了挞沙的掌握,“噗”的一声拔出手里的刀,“咣当”一声丢在桌上,俯身提起阿炳的下巴,沉声吩咐道,“回去告诉祥叔,把人交出来。别考验我的耐性,只有一个小时,我不知道他儿子还能不能撑得住。”

眼看阿炳捂着耳朵出了门,五哥抓心挠肝地数落道,“生哥啊,你也太冲动了!你知道耀记有多少人马?等着祥叔带人来砍你啊?”转头看了看挞沙,“咱们势单力薄,还不收拾东西赶紧撤?晚一步就死定了!”

“他儿子就一条命,他不敢赌!”黄重生起身走向捂着肚子缩成一团的‘太子爷’,“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等你爸。杀你不过手起刀落,就算你爸带人把我杀了,你也不可能起死回生。”

挨了一刀,终于认了怂,一边后退一边求饶,“生哥,生哥,怪我有眼无珠。你就放了我吧,求你了……”

“我只要你爸把人送回来,这个要求高么?”一只脚踩着他身边的椅子,歪头睨着他。

“人不在我爸手上,我是吹牛的!人被唐小姐请去作客了,就是贺太的外甥女,嫁给议员的那个。”手里没了筹码,战战兢兢地打量着他。

“接着说。”紧皱着眉头,接过挞沙端过来的茶。

“有人告密,说从始到终,都是你们俩在背后捣鬼。那个黎玮雯表面上替贺家擂鼓助威,背地里却以你的名义买下了凼岛的地。你叫你的妞豁出命去讨好工务局的那个洋杂,唆使他以工程质量为借口暂缓填海那块地的开发。只有这样,你们手上的那些荒山野地才能卖出高价。只怪那个洋杂胆子太小,被唐小姐请去问了几句就不想活了。叫我看,你那个小寡妇也是凶多吉少。就因为她跟贺太是旧相识,贺家才对她放松了警惕,才会让你们侥幸得逞诡计。眼下,要是她不能给贺家一个满意的交代,就回不来了。”

“你是说,她也会像那个郑彼得一样,畏罪自杀?”原以为郑彼得自杀,是逃避法律的制裁;现在才明白,是畏惧贺家。

“是啊,在马交跟贺家对着干就是自寻死路。我爸几十年跟着贺家人鞍前马后,这种事见多了。也正因为他是替贺先生做事,大家才尊他一声‘祥叔’。”

审视对方良久,放下茶杯,举步走向门口,“胡律师,你都听见了?”

“听得一清二楚。”门从外面被打开,一个戴着茶色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录下来了么?”

“都录下来了。”

“这段话要是上了法庭,能不能作为有力的证词?”

“只要与案情有直接的关系,当然可以。”

“把这盘带子多拷贝几份,现在就给贺太送去。天亮前,我要是还见不到索菲亚,这盘带就会送到电台、电视台,各大报纸也会同步刊发。”转身看了看挞沙新收的小弟,“小戴,麻烦你跑一趟,给祥叔也送一份,嘱咐他老人家想开点,不要动不动就以死谢罪呀。”

“不用了!我自己来了。”祥叔拖着肥胖的身体,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百十号小弟,都是耀记的精锐,”有什么好东西非要给我看呐?今天没有一件东西能出得了这个大门!”

在场的人都紧张了起来,纷纷跟着五哥和挞沙抄起了家伙。

千钧一发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祥叔,出来聊几句啊?生哥的场是兴和罩的。你带着耀记的人乱闯,就是有意打我们的脸啦?”峰哥穿过人群的缝隙,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围在身边的一帮打仔推推搡搡,一个比一个厉害。

“我儿子还在流血,这又该怎么说?”唐装、链表,手里捏着碧绿的玉石烟嘴,瞥了一眼败事有余的儿子。

“你儿子带人跑到我们的地方来撒野,生哥差一点被他暗算了。给您老人家面子才跟他讲讲道理。没一刀捅死他,算他走运!”挞沙冒出人群,扬起嗓音争辩道。

峰哥停在重生身边,环视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马,“祥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歹等人到了你的地盘再动手嘛!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再不出面,以后谁还敢跟我们兴和合作啊?”

“你出面又怎么样?我们耀记怕你呀?”气定神闲地抽了口烟,侧目看了看黄重生,“把那盘带交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祥叔——”

声音随着脚步一起挤进了众人的视线,勇哥也来了。

“呵!两个打一个呀?”祥叔嘲讽地冷嗤一声。

扬手推了推眼镜,环视四下,故意提高了嗓音,“我刚刚收到消息,唐小姐那边的事已经解决了。索菲亚已经离开了赌场,安全到家了。”

“别高兴得太早,不会轻易就算了。”他了解贺家,早晚要算这笔账。

“我听说贺太中途给唐小姐打过电话,唐小姐不情不愿,还是把人给放了。”

“唐小姐的长包房里都有勇哥的眼线么?佩服啊!你是听什么人说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回头问问唐小姐,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掂起脚尖,环视众人,“当事人已经和解了,我们俩家还在这里死磕。赶紧叫大家回去睡觉吧,打起来又没有钱赚,医药费还得自掏腰包。要是惊动了条子,更得不偿失了。”

“那盘带得给我!”祥叔当人不让,他儿子的供词绝不能落在别人手上。事关贺家的形象,倘若泄露出去,他也得跟着背锅。

黄重生冷冷一笑,举步停在他面前,“索菲亚已经到家了。没了筹码,你还不低声下气地求我吗?”

“你——”横眉冷对,指着对方的脸。

“祥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警察厅,我就因为你吃尽了苦头。我这个人记仇的,但不急着报,害我的人千万别栽在我手上。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踩死他,怪他罪有应得,我替老天爷来收他。”

“少废话!你到底给不给?”脸色一沉,真急眼了。

“给你有什么用?你知道我一定会留备份的。”倒了杯茶,恭恭敬敬地送到老人家面前,“索菲亚能顺利脱身,她一定攥着比这份供词更有分量的证据。若非如此,唐小姐怎么会痛痛快快地放人呢?”眼下,只有一个问题还困扰着他:是谁向唐小姐告发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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