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混沌塔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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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塔前的血色藤蔓在叶玄靠近时突然活了过来。那些长着人脸的叶子齐齐转向他,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叶玄右眼的紫瞳猛然收缩,看清每张人脸都是曾经试图开启此塔而失败的修士魂魄。

“唯阴阳道种可启...”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星光钥匙,发现自己的血液正透过皮肤渗入钥匙内部。钥匙渐渐融化,化作一道光纹缠绕在他的左腕上,形成与眉心印记相呼应的阴阳鱼图案。

塔门轰然洞开,扑面而来的不是陈腐气息,而是一股清新如初春山涧的灵风。叶玄谨慎地踏入其中,紫瞳在黑暗中自动映照出塔内景象——这里根本不是塔,而是一方独立的小世界!

天空呈现诡异的青灰色,大地由无数青铜碎片拼接而成。远处有座白玉亭台,亭中石桌上摆放着一局未下完的棋。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棋盘两侧对坐的,赫然是两个叶无涯!

左边的叶无涯青袍染血,灭魂剑横在膝头;右边的却是一袭白衣,手持青铜罗盘。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叶玄,异口同声道:

“你来了。”

叶玄浑身血液都凝固了。紫瞳能清晰看到,白衣“叶无涯”身上缠绕着与天机阁主一模一样的因果线。

“别过去!”青袍叶无涯突然暴起,灭魂剑直指白衣者,“他是阴阳道人的恶念化身!”

白衣者轻笑一声,罗盘射出一道金光将青袍者定在原地:“傻孩子,我们本就是一体的。”他温柔地向叶玄伸出手,“来,让为父看看你的眼睛。”

叶玄本能地后退半步,右眼突然剧痛。慕容芷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星眸见真——破妄!”

紫光如剑刺出,白衣者的伪装瞬间破碎。青铜面具下露出的,竟是半张腐烂见骨的脸!

“真是令人不快的见面礼。”假叶无涯叹息着摘下面具,腐烂的部分迅速修复,最终变成与慕容辰有七分相似的老者面容,“重新认识一下,老夫慕容天机,星陨阁初代阁主。”

灭魂剑突然发出刺耳铮鸣,挣脱禁锢的青袍叶无涯厉声道:“放屁!你是窃取天机阁主身份的叛徒!”

“何必说得这么难听?”慕容天机抬手轻点,叶无涯立刻痛苦跪地,“当年若不是我帮你斩出恶念,你早被玄阴煞体反噬而死了。”

叶玄的紫瞳突然自动运转到极致。他看见父亲体内有两道纠缠的魂光——一道炽烈如阳,一道幽蓝如冰。而慕容天机的指尖,正连着无数细线操控着那道蓝色魂光!

“坏蛋,快放开我爹爹。”叶玄跺着脚反复怒吼,小脸涨得通红,眉心的阴阳鱼印记大亮。整个混沌塔小世界随之震颤,青铜大地裂开无数缝隙。

慕容天机露出诧异之色:“这么快就领悟了混沌塔的操控法?”他突然诡笑,“可惜...”

地面突然刺出青铜锁链捆住叶玄四肢。慕容天机漫步走来,手中多出一柄与斩灵剑相似的水晶匕首:“借你的道种一用。”

匕首刺向眉心的刹那,一道雪亮剑光自天外飞来!慕容天机仓促闪避,右袖仍被斩落——白芊雪破空而至,斩灵剑上缠绕着与叶玄如出一辙的灰蓝气息。

“有意思。”慕容天机盯着剑身上的气息,“你竟把当年抽取的玄阴本源炼成了剑灵?”

白芊雪不答,甩手掷给叶玄一块玉佩。正是当初在青枫村,慕容芷交给他的那枚星纹玉佩!玉佩触碰到叶玄手腕的光纹,立刻化作流光没入体内。

“啊——!”

叶玄仰天长啸,周身爆发出的气息将青铜锁链尽数震碎。他的双瞳彻底变成一蓝一紫,长发无风自动。混沌塔外,真实世界的夜空突然显现九星连珠异象!

慕容天机终于变色:“你融合了星陨阁的传承?不可能!除非...”他猛地看向白芊雪,“那丫头把主魂藏在玉佩里?”

回答他的是一道横贯天地的剑光。白芊雪与叶无涯同时出手,斩灵剑与灭魂剑交叠成十字斩向慕容天机。老者冷笑一声,身形突然虚化:“没用的,我早已...”

话音戛然而止。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竟无法调动叶无涯体内的玄阴分魂了!

”因为这才是真正的混沌塔。”叶玄双手合十,整个小世界开始崩塌,“你偷来的天机阁主身份,该还回去了。”

慕容天机的身体出现无数裂纹,青铜面具从裂缝中浮出。他疯狂挣扎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记忆被抽离——那些画面里,赫然是三百年前他如何暗算真正的天机阁主,又如何伪装身份布局至今。

“不!我还没...”最后的惨叫中,老者的存在被彻底抹去。

混沌塔开始坍塌。叶无涯突然将灭魂剑塞给叶玄:“拿着它去找你娘!”说完一掌将二人送出塔外。

最后的画面里,叶玄看见父亲盘坐在亭中,与那道蓝色魂光相对而坐。白芊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要用自身为引,彻底净化玄阴分魂...”

现实世界中,叶玄和白芊雪跌落在星陨阁废墟上。夜空中的九星连珠已经完成大半,而远处天机阁的方向,一道横贯天地的青铜巨门正在缓缓开启。

白芊雪突然咳血跪地。叶玄这才发现,她心口插着半截青铜钉——正是之前刺穿苏白衣的那种!

“听着...”女剑子艰难地抓住他的手,“天机阁主...要用人间亿万生灵...献祭开启...”

她的瞳孔开始扩散,最后的话语混着血沫吐出:

“青璇前辈...被关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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