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昭阳再震,内宫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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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人当场定在那儿。

“谁干的。”

他声音很轻,像是问自己。

姬姒意见他进来,脸色没变,只随口道:“一条死狗。”

“已经剁了。”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低头盯着那只裹伤的手臂。

半晌。

“疼吗?”

“还好。”

“有没有人保护你?”

“来不及。”

“你怕了吗?”

她看了他一眼,忽然轻笑:“你怕了?”

李洵玉没回答。

他只是伸出手,握住她的那只未伤的手。

然后像疯了一样,猛地抱住她。

“你差一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你要是死了,我后头那些账、那些狗、那些刀、那些系统提示,全他娘的没意义!”

他声音不是吼,是那种哑着嗓子、压了太久,终于爆出来的声音。

她愣住。

她从没见过这个李洵玉。

不咸不淡的状元爷,阴阳怪气、能玩能混,最擅长的就是在大殿上当面翻人账本、背后挖人祖坟。

可这会儿,他就像个快疯了的傻子,手死死搂着她,喉咙发紧。

“你别再吓我。”

“我追你,不是为了皇位,也不是为了系统。”

“我就是想看你活着。”

“你活着,我才能觉得我还活着。”

【叮——系统提示】

【主线任务回溯:当前已脱离“任务牵引状态”】

【提示:你此刻之言,与系统任务无关】

【你要护她,不是因为系统要你护】

【而是——你自己要】

李洵玉没说话。

他抱了很久,直到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松开。”

“你这样,我像个受惊的小姑娘。”

“我没事。”

他还是没松。

她叹了口气,轻声说:“洵玉。”

“你不是说过,你追我,不是为了再做我的臣?”

“可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他低声说:“像什么?”

“像我命里那个该死的劫。”

她语气平静得吓人。

“你来,我乱。”

“你走,我心虚。”

“你受伤,我难受。”

“你不在,我怕。”

“你查账,我护你。”

“你护我,我……就怕我以后再没人护你。”

李洵玉缓缓松开她,没说话,只是伸手帮她把白绸拉紧,打了个结。

“昭阳殿该换人守了。”

“这帮人留不住,我就把他们一锅炒了。”

“你要是不许我炒,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他抬头,眼神没有一丝笑。

“你别先我死。”

“我这人没志气,也不图流芳百世。”

“可你要是真不在了,我这命,再续下去也没意思。”

姬姒意看着他,眼睛忽然有点湿。

她转过头,不让他看见。

“你出去吧。”

“我要睡了。”

“嗯。”

他没说别的,退了出去。

可出了昭阳殿门的那一刻,他猛地转身,对着内侍只说了一句:

“从今晚起,昭阳殿外,换我的人守。”

“谁敢拦,就让他滚出皇城。”

三日后,京中早朝未开,政绩司贴出一道告令:

【礼部尚书卢茂春,三年内七案在卷,涉礼银倒账、祭典虚支、书院代赎、贡举舞弊……】

【现已入政绩司内堂,待审。】

【自赎无效,户账冻结。】

朝野哗然。

百官看着那张帖子贴在政绩司门口,竟无一人敢摘。

因为下面那行落款,写得实在太干脆:

【李洵玉亲批。】

而这回,没人再提“越权”。

不是不想提,是——没人敢。

礼部尚书可是六部之一,从太庙到贡举,从祭祀到诰封,事无巨细、权在百文之上。

现在竟被一个前夫状元,一张榜贴给拉了下水?

大理寺,政绩司西堂审室。

卢茂春一身朝服被褪,只穿白中衣,坐在中堂,脸色苍白。

李洵玉不急,一页页翻着那七宗案卷,像在翻一张旧账本。

“卢大人。”

“咱们熟,不拐弯。”

“你三年前在贡举案里批过一份‘外省优贡资格函’,你记得吗?”

卢茂春强撑:“李大人,这些事,应交礼部自行核查——”

啪!

一份银票底账拍在他面前。

“这是你外甥卢正言通过青州书院倒批‘优贡附名’时转交的四千两礼银。”

“账由书院山长郑复之代收,随后从书院账面挪至‘节度使军费’。”

“你若不认,我再给你翻第二份。”

“第二份,是你在‘天启八年’祭典上批出一笔‘演乐加赏费’,账目拨三千,支出五百,余银流向——凤仪宫内库。”

卢茂春身子一颤。

“这笔账你若再不认,我就请太后本人来对签章。”

这句话一落,全场静了。

卢茂春瘫坐椅上,嘴唇哆嗦着:“李大人……你这是——疯了吗?”

“你把刀架到太后那边去了你知道吗?”

“你知道你今天审我,明天你可能就不在了吗?”

李洵玉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那你知不知道。”

“你们这笔账,再演下去,她就不在了。”

“我查你,不是为了政绩。”

“我是怕我哪天再从宫门冲进去——是给她收尸。”

【叮!系统提示】

【你已脱离政绩主线】

【当前行动为“自由意志支配”】

【备注:你已选择为她杀人】

【系统判定:此行为不可取消,不可逆,不计功勋】

李洵玉盯着那张提示,轻声道:

“我知道。”

当日未时,礼部尚书卢茂春遭撤官入狱。

京中炸了。

有人说政绩司疯了,有人说李洵玉疯了,还有人说——女帝疯了。

可没人敢说这刀砍错了。

因为官榜下面,又贴出“七案明细”。

每一案,都有人名;每一银,都有流向。

而其中有三个字——赫然出现在三份不同案卷尾页:

【崔延泽】

凤仪宫内,太后看完全部案卷,坐在椅上半晌没说话。

“他动卢茂春,是冲我来的。”

“他查书院,是冲军账来的。”

“他现在动‘祭礼账’,是要废我旧权。”

“你说……”

她声音忽然低了: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老监正跪地:“娘娘,是否动手?”

太后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句话:

“去,把‘宗亲案卷’拿出来。”

“这个局——”

“得从皇室祖谱里找刀柄了。”

天还没亮,兵部奏报便传遍整个金陵:

【前西南节度使崔延泽,奉旨回京任“安戎都护”,监内外兵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