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迷雾中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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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如惊雷般滚滚而来,裹挟着一股腥风,几乎要将稀薄的雾气都冲散。

这咆哮声传入耳中,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痛着鼓膜,让人的听觉受到极大的冲击。

那股腥风带着刺鼻的气味,直冲入鼻腔,令人作呕。

林间的枯枝败叶在沉重无匹的脚步声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悲鸣,一声紧似一声,仿佛死神的鼓点,重重敲击在玄智与无常的心头。

每一声“咔嚓”声都清晰地传入耳中,如同战鼓在催促着他们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雾气之外的无常,那张总是带着几分邪气的俏脸此刻已是凝重如铁。

她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死死盯住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手腕一翻,腰间那柄泛着幽光的短刃已然滑入掌心,刃身上的诡异纹路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那幽光在视觉上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寒意透过皮肤,让无常的手微微颤抖。

而身处迷雾深处的玄智,心神亦是一凛。

这吼声来得太快,太近,其中蕴含的狂暴与凶戾,远胜他先前遭遇的任何险阻!

他几乎是本能地停下了脚步,周身气息瞬间收敛到极致,每一寸肌肤都紧绷起来,仿佛一张拉满的弓。

此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中回荡,血液在血管中快速流动。

手中那串因常年诵经而温润的佛珠,此刻竟微微发烫,似有梵音在其内部流转,与他体内的佛力遥相呼应。

那微微发烫的触感从手中传来,让玄智更加坚定了应对危机的决心。

新的威胁,降临了!

“畜生,找死!”雾外的无常最先按捺不住,她可没有玄智那般“遇变先静”的禅定功夫。

一声清叱,她身影一晃,竟主动朝着那凶兽奔来的方向迎出数丈,短刃在身前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刃尖隐隐有黑气缠绕。

那弧线在眼前划过,让人的视觉感受到无常的果断与决绝。

几乎在同一时间,玄智眼前的浓雾猛地被一股巨力从中撕裂!

“吼——!”

一头体型堪比小山的巨兽,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轰然闯入玄智的视野!

此兽形似巨猿,却生有利爪獠牙,浑身覆盖着铁青色的鳞甲,双目赤红如血,散发着原始而疯狂的暴虐气息。

那庞大的身躯出现在眼前,给人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铁青色的鳞甲在雾气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它每踏出一步,大地都为之震颤,周遭的树木被其庞大的身躯轻易撞断,碎屑纷飞!

那震颤通过脚底传入身体,让人的触觉感受到大地的震动。

巨兽显然也发现了玄智,那双血瞳瞬间锁定了他,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威胁嘶吼,下一刻,它那蒲扇般巨大的利爪便携着裂空之声,朝着玄智当头拍下!

腥风扑面,威势骇人!

玄智瞳孔骤缩,面对这等纯粹力量的碾压,寻常的闪避已是徒劳。

电光火石之间,他不退反进,丹田内佛力急涌,口中梵音暴喝而出:“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大明咒!

每一个字吐出,都仿佛有一尊无形古佛在他身后显现,金光迸射,庄严神圣!

凝练无比的音波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轰击在那巨兽的头颅之上。

玄智施展六字大明咒后,只觉丹田内佛力一阵空虚,一丝疲惫感悄然爬上心头,但他强行压下这种感觉,目光依旧坚定地盯着巨兽。

“呜——!”

巨兽那凶悍无比的扑击之势猛地一滞,巨大的头颅如同被无形巨锤砸中,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

它那双赤红的眼眸中,竟闪过一丝短暂的迷茫与恐惧。

这佛音对它这等凶煞之物,有着天然的克制之力!

就是现在!

几乎在玄智佛音震慑巨兽的同一刹那,一道迅捷如鬼魅的身影从侧面扑至!

正是去而复返的无常!

她显然也意识到单凭自己难以正面抗衡这等凶兽,但玄智的佛音却为她创造了绝佳的时机。

“幽冥刺!”

无常低喝一声,身形在半空中诡异地一扭,手中短刃化作一道黑色电光,精准无比地刺向巨兽相对柔软的腋下!

刃尖黑气大盛,显然是灌注了她那诡异的邪术力量。

无常使出幽冥刺后,感觉体内那股邪力消耗了不少,她暗暗皱眉,知道这邪术虽威力不凡,但每次使用都会消耗自己的本源力量,若是过度使用,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噗嗤!”

一声闷响,短刃没入寸许!

剧痛使得巨兽瞬间从佛音的震慑中清醒过来,它狂吼一声,巨大的爪子狂乱地向身侧挥舞,试图将那胆敢伤到它的小虫子拍成肉泥。

无常一击得手,早已借力飘身后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巨兽的狂暴反击。

她稳住身形,看了一眼巨兽腋下那并不算深的伤口,眉头微蹙。

这畜生的鳞甲防御力惊人,她的幽冥刺也仅仅是破开表皮。

玄智趁着巨兽被无常吸引了注意力的刹那,目光飞速扫过四周。

他的“慧根”让他能在纷乱中迅速抓住关键。

适才巨兽破开迷雾冲出的瞬间,他隐约察觉到周围雾气的流动似乎有些异样,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和束缚。

玄智成功用佛音震慑住巨兽,无常也趁机攻击得手,他松了一口气。

但他心中的疑惑却如野草般疯长,这巨兽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带着这种疑惑,他的目光开始仔细地扫视周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很快,他便发现了雾气中的异样和那些若隐若现的符文。

“这畜生……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引来的,或者说,是被困在这里?”玄智心中念头急转。

他一边警惕着巨兽的动向,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迷雾的边缘。

果然,在他身侧不远处的几棵断裂的巨树残骸后面,雾气稀薄之处,他看到了一些若隐若现的奇异痕迹,像是某种符号,深深地镌刻在地面和石壁之上,散发着微弱但古老的气息。

“符文?”玄智心中一动。

玄智看着那些符文,发现符文的线条走势与《大藏经》中记载的“囚龙阵”符文有几分相似,再结合雾气被无形力量牵引束缚以及巨兽那狂暴却又似乎被困于此的状态,心中便有了七八分把握,这定是“囚龙阵”的变种。

此时,那巨兽因剧痛和愤怒,变得更加狂暴,它放弃了追击灵活的无常,再次将目标锁定在气息相对沉稳的玄智身上,张开血盆大口,一道暗红色的光束在喉间迅速凝聚,显然是要发动某种天赋攻击!

“小心!”无常见状,急声提醒,同时手中短刃再次举起,准备随时策应。

她虽然与玄智立场微妙,但此刻唇亡齿寒的道理还是懂的。

玄智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些符文,脑海中《大藏经》三千卷的内容如同流水般淌过,无数关于阵法、禁制、异兽的记载一一闪现。

“原来如此……这是‘囚龙阵’的变种,以凶兽精魂为阵眼,引动地煞之气,再以迷雾遮蔽,形成一片绝死之地!”玄智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明悟。

这巨兽,正是此阵的守护者,或者说,是阵法力量的具象化!

那暗红色的光束已然成型,恐怖的能量波动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

“玄智,发什么呆!”无常厉声喝道,她已经能感受到那光束中蕴含的毁灭性力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玄智猛然回头,眼神清澈而坚定,他沉声道:“无常,助我破阵!此兽乃阵法所化,阵破则兽自消!听我口令,以你之力,扰乱西南方第三处符文节点!”

无常一怔,她没想到玄智在这等危机关头,竟看破了此地的玄机。

虽然对玄智的判断尚有疑虑,但眼下已无更好的选择。

她咬了咬牙,喝道:“信你一次!”说罢,身形一晃,便朝着玄智所指的方向掠去。

“叱!”

玄智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那即将喷发的巨兽,反而盘膝坐下,双手结印,宝相庄严。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悠远而宏大的《大悲咒》自玄智口中缓缓诵出,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蕴含着无上愿力,金色的佛光自他体内弥漫而出,在他周身形成一个数尺大小的光罩。

与此同时,巨兽喉中的暗红色光束猛然喷发,如同一道毁灭之鞭,狠狠抽向盘坐的玄智!

“轰!”

光束重重轰击在金色光罩之上,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金色光罩剧烈震颤,泛起道道涟漪,颜色都黯淡了几分,但终究是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玄智面色微微一白,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但诵经之声却未曾有片刻停歇,反而愈发高亢、急促!

另一边,无常已然按照玄智的指示,找到了那处符文节点。

她虽然不懂阵法,但破坏总是比建设容易。

只见她手中短刃黑气暴涨,狠狠劈向那闪烁着微光的符文!

“噗!”

符文应声而碎,一股混乱的能量波动瞬间扩散开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玄智感应到阵法的一角出现了松动,他精神大振,诵经之声再变,转为急促凌厉的《金刚经》!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佛音如剑,直刺阵法核心!

随着玄智的诵经与无常的精准破坏,那些隐藏在迷雾中的符文一个接一个地亮起,然后又迅速黯淡下去,仿佛失去了力量源泉。

随着玄智和无常不断地破坏阵法中的符文,周围的雾气开始剧烈地翻滚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

那些符文闪烁的光芒也越来越微弱,就在最后一个符文破碎的瞬间,雾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扯散,阳光如洪流般倾泻而下,照耀在那座古老的石碑上。

那头原本狂暴无比的巨兽,身上的气息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身形逐渐变得虚幻透明。

“吼……嗷……”

巨兽发出一声不甘的悲鸣,庞大的身躯最终化作点点光屑,消散在空气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阵法,破了!

随着阵法被破,那困扰他们许久的浓郁迷雾也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开始飞速消散。

阳光穿透林间的缝隙,洒落下来,驱散了阴冷与诡异。

片刻之后,迷雾尽散,露出了此地的真正面貌。

这是一片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林间空地,而在空地的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高达数丈的古老石碑!

石碑通体黝黑,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风霜,其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隐约可见一些模糊的图腾与文字。

一股苍凉、厚重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

玄智缓缓起身,调息片刻,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

他走到石碑前,目光凝重地审视着上面的刻痕。

这些文字并非当世任何一种,却与他在某本古老佛经中见过的上古符文有些相似。

无常也走了过来,她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兴趣不大,但也不得不承认,玄智这家伙确实有些门道。

她打量着石碑,问道:“这上面写的什么鬼东西?跟那‘轮回海’有关?”

玄智伸出手指,轻轻拂去石碑表面的一层尘埃,努力辨认着那些古老的文字。

他的记忆力惊人,很快便将那些残缺的符文与脑海中的知识对应起来。

“……九域崩裂,轮回海现……锁天地因果,镇万世劫难……”玄智一字一句地低声念叨着,神色越发肃穆。

这石碑上记载的,竟然真的是关于“轮回海”的惊天秘闻!

似乎提到了轮回海的起源与作用,远比外界传闻的“三族至强所设因果锁”更为复杂与古老。

就在玄智全神贯注地解读石碑上的秘密,试图从中寻找更多关于“轮回海”,关于自身宿命的线索之时——

“沙沙……沙沙沙……”

一阵急促而细密的脚步声,以及兵刃摩擦的轻微声响,突然从不远处的林地间传来!

声音虽轻,却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肃杀之气,正迅速朝着石碑所在的位置逼近!

玄智猛地抬起头,深邃的目光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无常也瞬间警觉起来,她反手握紧了短刃,与玄智背靠背,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敌人,新的敌人出现了!而且,听这动静,人数绝不在少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所谓的“轮回海”,果然是步步杀机,处处险恶!

玄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佛珠,那因破阵而略显暗淡的佛珠,在他佛力的再次催动下,又开始散发出温润而坚定的光芒。

“南无阿弥陀佛……”

低沉而有力的诵经声,再次在这片刚刚恢复平静的林间响起,带着一股无形的威慑,朝着那逐渐逼近的未知威胁弥漫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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