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咱们去见……”慕雪又拉住她往外走去。
“不会又要去见什么大人物了吧?”林小满警惕地往后缩了缩,想到刚才在议事大殿里的经历,头皮还有点发麻。
慕雪闻言,犬耳一抖,笑得前仰后合:“那群狗崽子?大人物?哈哈哈哈哈!”
她揉了揉笑出泪花的眼角,“放心吧,对你来说,他们可不算什么大人物。”
两人出了大殿,往右侧一处宽大的平台走去。
平台地面铺着青石板,缝隙间嵌着不知名妖兽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四周立着几根粗大的石柱,柱身上刻满了各种兽形图腾,柱顶挂着风干的兽皮,随风轻轻摆动。
这里是每次狩猎队们堆放战利品的地方。慕雪指了指平台中央堆积如山的妖兽尸体和皮毛,
“昨天正好几个队伍都回来了,我让他们都过来集合见见你。”
林小满眼睛一亮,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又能见到熟悉的狗狗们了,虽然他们现在可能变成了奇奇怪怪的混血兽人,但那份熟悉的感觉应该还在吧?
平台上一片忙碌的景象。直立的兽人战士们正在分发皮毛和内丹,动作娴熟得像在分拣快递。角落里,一些低阶的狼、虎、豹等混血兽人正围成一圈,撕扯着面前兽肉。
林小满的靴子刚踏上平台,就闻到了一股血腥气。浓烈的铁锈味混着腐肉气息扑面而来。她刚要捂鼻子,突然被慕雪捏着脸转向左侧:“看那个冰晶犀牛角!够不够给你雕个梳子?”
“额……谢谢但还是算了吧…”
三只直立行走的兽正用利爪剥取雷纹豹的皮毛,每割下完整的一张,就抛向空中——上方盘旋的鹰人族立刻俯冲接住,用爪子在皮草边缘烙下符文印记。
更远处,虎头人身的战士正在掏挖妖兽内丹,沾满血污的手掌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慕雪大人!”正在分拣毒牙的犬族少年突然立正,尾巴把地面拍得尘土飞扬,“小队缴获的九幽蟒胆给您留着呢!”
慕雪尾巴尖卷起块碎肉扔过去:“赏你的。”那少年凌空咬住,犬耳欢快地抖动着退下。
广场中间,一个皮肤黝黑,锋利如黑曜石般的高大青年正用尾巴卷着账册,爪尖戳在羊皮纸上:“天狼队猎获十八只裂地熊,按贡献值应该最高...”
“放屁!”银白色犬耳青年突然蹿上妖兽堆,腰腹肌肉在皮甲下绷出流畅线条,“数量多有什么用?我们白影队可是单挑了整群影狼!”他甩头时,耳尖的月牙形伤疤泛着红光——林小满认出来这是曾经错剃毛留下的印记。
角落里传来声轻笑。
深棕色头发青年。慢悠悠擦拭着骨制匕首:“两位别争了,我们金鬃队的战利品虽然不多,但质量可是上乘。他说着,突然把石头砸向黑皮,比如这头蠢狗的脑袋,应该能换不少奖励吧?
“幼稚。黑皮尾巴收起账本,数据从不说谎。”
“喂!”慕雪的声音打断他们的争执,尾巴卷起一阵风,把三人掀了个趔趄,“你们几个别在那吹牛了。”
三个犬耳同时转向声源。
三人瞬间转火,齐刷刷看向慕雪:“谁吹牛了?黑皮酷哥率先发难,你来得正好,评评理,我们天狼队是不是最厉害的?”
眼前腹肌晃来晃去,让林小满突然想起今早那个荒诞的梦:狗子们顶着八块腹肌,非要给她表演狗狗按摩技法。
此时三人突然发现慕雪后面站着个瘦小的人类少女。
“你带个人类来干嘛?”银白犬耳青年歪着头,耳尖的伤疤随着动作一晃一晃。
“是啊,就是有点眼熟。”棕发青年眯起眼睛,尾巴不自觉地摇动。
三张俊脸稍微凑过来闻了闻。
“干嘛,慕雪,你又给我送小妾来了?”棕发青年一撩长发,骚气十足地说。
林小满心里有点失落,可能是因为洗过澡换衣服了,可能是因为广场上血腥气太重了,他们没认出来。
“大黑,”她声音发颤,“你右爪第二根指甲还是歪的。”那是被车门夹过的旧伤。
“馒头,耳尖的疤会疼吗?当时我不小心剪到了……”
“酱油......她盯着他尾巴尖那撮焦毛,电蚊拍烧焦的毛还没长齐?”
她已经认出他们了。
三具精壮身躯同时僵住。大黑的账册哗啦散落,馒头从妖兽堆上滚下来,酱油的刀扎进自己尾巴都浑然不觉。
大黑——是煤球之后捡的第二只狗,说来神奇,它和小时候那只大黑长得一模一样。林小满非常非常喜欢它。现在化形后的他皮肤黝黑,眼神锐利如刀,但听到这个名字时,尾巴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
馒头——是一只帅气的纯白短毛田园犬,非常好斗。化形后的他银发银耳,耳尖还留着当年剃毛时留下的月牙形疤痕,此刻那疤痕正微微发红。
酱油——是一只老抽色的大金毛,表面温和但蔫坏。现在他棕发棕耳,手里还握着把锋利匕首,但听到酱油这个名字时,匕首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
“谁让你喊这个名字,你谁啊!!”酱油的尾巴唰地炸开,每根毛都竖成钢针,骨节分明的手按在匕首上,犬耳不受控地高频抖动。
“慕雪,你跟一个人类说我们的事干嘛?!”
只有大黑沉默不语,古铜色的肌肉绷得像块铁板。
不是他们太笨,只是过了太久,已经失望过太多次了。多少年了,他们尝试着找过太多相似的人类。
慕雪犬耳竖起,尾巴啪地抽在地上。
她做狗的时候就要整天翻白眼容忍这群蠢蛋,做人的时候还要忍受这群蠢蛋!她忍无可忍,从袖中甩出一张帕子:
“用你们的破鼻子好好闻闻!!”
帕子在空中划出弧线,林小满瞬间认出那是什么——昨晚她生理期用的!难怪慕雪今早笑得那么诡异,原来...
“你......煤球......你怎么......”她结结巴巴,脸瞬间红到耳根,你趁我睡觉的时候做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捂着脸蹲到地上,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慕雪歪着头,犬耳困惑地抖动:“满满为什么这个反应?这不就是饿了要吃饭撑了要拉屎一样自然吗?”
林小满一听,好哲学的话,完全无法反驳。
也对,自己还是医学生呢,没必要为生理状况害羞。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脚趾扣地啊啊啊啊啊!
那三只犬耳青年手忙脚乱地接住帕子。
酱油和馒头还在嗅着帕子,鼻尖几乎要贴上去:“这这这这这......血的味道.....”.酱油的尾巴突然僵直,每个生命的血液都是独一无二的......
面貌、声音、特征,随着时间都会模糊混淆......馒头犬耳红的像渗出鲜血,月牙疤红得发亮,只有味道是独一份的......
大黑最先反应过来,古铜色的手臂猛地环住林小满:“主人......”他声音沙哑,喉结滚动,“真的是你......”喉间滚出压抑无数年的哽咽:
“主......你给的项圈......”粗粝指尖挑开皮质外衣,露出内侧绣着的大黑——针脚歪斜的针脚,刻在老旧的皮革上。
林小满有些惊讶:“你还留着吗……”
“主人!”
“妈妈!!”
酱油和馒头后知后觉地扑过去,但有利地形早已被大黑牢牢占据——他铁钳般的手臂将林小满箍在怀里,古铜色的腹肌贴着她的脸颊,尾巴得意地甩出残影。
就在这时,一道橘色闪电砰地撞开大黑,精准地扑进林小满怀里。
林小满只觉胸口一沉,整张脸埋进团炸开的橘色绒毛里——那是混着阳光与柑橘香的犬耳,正高频蹭着她下巴。
“真的是妈妈!”
女孩带着哭腔的鼻音从她锁骨处传来。林小满低头,正对上双琥珀色瞳孔,泪珠挂在睫毛上将落未落。
女孩个子只到她胸口,但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分明,像只小豹子。
她捏了捏女孩的胳膊,结实的肌肉下蕴含的爆发力,让她想起这只带有柯基血统的混血田园短腿小狗,是如何在狗群中称王称霸的。
所以她取了一个霸气的名字:橘座
“橘座!”林小满惊喜地喊出声。
“真的是你吗,妈妈?”橘座的手臂越收越紧,硬得像裹着天鹅绒的钢块。林小满感觉自己的腰快断了。
“嗯,我来了。”她把脸埋进橘座毛茸茸的耳朵里,熟悉的小狗味让她鼻尖发酸。
“喂!你的力气收着点!”大黑黑着脸掰开橘座的手臂,却被她一尾巴扫开。
“让开!该我抱了!”酱油挤过来,尾巴上的焦毛炸成烟花。
“排队排队!”馒头从后面抱住林小满的腰,犬耳上的月牙疤红得发亮。
四双有力的手臂在林小满周围掐成一团,她感觉自己像块夹心饼干,被六块腹肌包围。
大黑的腹肌线条分明,像巧克力块;酱油的腹肌上还有道新鲜的爪痕;馒头的腹肌随着动作起伏,像月光下的海浪;橘座虽然个子小,但腹肌的轮廓丝毫不输其他人。
“等等......”林小满被挤得喘不过气,手忙脚乱中不知道摸到了谁的腹肌,“你们倒是......”哈......别同时喘气啊!此起彼伏的灼热鼻息,快把她蒸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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