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神秘的青铜色月光
林昭昭的膝盖陷进祭坛前那湿漉漉、软绵绵的青苔里,脚下的青苔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泥土与草木混合的气息。
青铜色的月光宛如滚烫、闪耀着金属光泽的液体,顺着石缝缓缓爬上来,那炽热的温度如同烙铁一般,烫得她手背发红,皮肤上传来阵阵刺痛。
她紧紧盯着阵眼里逐渐交融的幽蓝与铜光,那幽蓝色的光芒如同深邃的湖水,闪烁着神秘的光晕;铜光则像是燃烧的火焰,跳跃着炽热的能量。
腕间的烙印突然传来一阵灼痛——那是系统“九玄录”的标记,此刻正随着月光的涨势规律跳动,那跳动的节奏仿佛是某种古老而神秘的鼓点,在寂静的山巅回荡。
“昭昭姑娘!”
急促的脚步声如同密集的鼓点,碾碎了山巅的寂静。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紧张和急切的氛围。
林昭昭抬头,看见赵四扶着小梅从山径上跌跌撞撞跑来。
老村长的粗布短打被荆棘划得破破烂烂,那些破碎的布条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小梅的麻花辫散了一半,发梢沾着松针,松针上还带着一丝清新的松香。
“您可算停住了!”赵四双手撑膝直喘气,眼角的皱纹里还凝着汗珠,汗珠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这月光...这是百年一遇的血月之夜啊!”他布满老茧的手哆哆嗦嗦指向天际,月亮的铜锈色边缘已吞噬了小半个银盘,那铜锈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仿佛给世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纱幕。
“我祖父说过,九重天的密术在这天最盛,能...能连通阴阳两界。”
小梅扯了扯林昭昭的衣袖,小姑娘的手指冰凉,如同冬日里的冰块,声音发颤:“我听见后山的老槐树在哭,那声音就像有人拿指甲挠树皮,尖锐而刺耳——阿爹说那是两界要撞在一起的兆头。”她抬头时,林昭昭看见她眼底泛着与月光同色的幽光,那幽光如同深邃的夜空,透着一丝神秘和诡异,那是被“看命人”血脉影响的征兆?
林昭昭喉头发紧,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
现代校园里那声玻璃碎裂的脆响,清脆而尖锐,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父亲修复古籍时的檀木香混着松涛,那淡淡的檀木香和松涛的声音,如同悠扬的乐章,此刻却让她思绪万千。
原来都是两界重叠的前兆。
她摸了摸腰间的青铜剑,剑鞘贴着大腿的温度比平时高了三度,那温热的触感如同有生命一般,像在催促什么。
“逆命者的时机到了。”
熟悉的低哑嗓音突然在耳畔炸开,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让她的心脏猛地一颤。
林昭昭猛回头,顾承的残影正从月光里凝形——他的轮廓比上次清晰些,能看见眉骨处未干的血渍,那血渍呈现出暗红色,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血月之夜,逆命者能借密术撕开两界屏障。”他抬手时,指尖的光粒如同闪烁的星辰,落在林昭昭手背,烫得她缩了下。
“必须找到九重天的三境钥匙,那是封印密术的锁。”
“祭坛里可能有线索。”林昭昭脱口而出。
她也说不清为何确定,但青铜剑的震颤、烙印的灼痛、甚至小梅眼底的幽光都在往祭坛方向扯她的意识——像无数根线系在她脊椎上,拽着她弯下腰。
她的思绪在现代校园的回忆与眼前的危险之间飞速切换
顾承的残影突然虚化了一瞬,声音变得像浸在水里,模糊而遥远:“快...时间不多了...”
林昭昭屏住呼吸,指尖顺着祭坛边缘的符文摸索。
那些刻痕她之前看过三次,此刻在青铜月光下却显出不同的纹路——最右侧的云纹里,藏着半枚指甲盖大小的凸起,形状像片银杏叶,那凸起在指尖的触摸下,有着一种粗糙而独特的质感。
她想起父亲修复古籍时说过,九重天的机关最爱用“藏叶于林”的巧思。
“咔嗒。”
轻响惊得小梅缩到赵四身后,那声音在寂静的山巅显得格外清脆。
祭坛中央的石面缓缓裂开,露出个半尺见方的石盒。
林昭昭伸手去掀盒盖,指尖刚碰到石面就被冰得一哆嗦——那冷意不似寻常石质,倒像底下埋着千年玄冰,那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
“当心!”赵四扑过来要拦,却在触到石盒前顿住,老村长浑浊的眼睛突然睁大,“这...这是九重天的锁魂盒!我阿爹说,掌门会把最重要的东西封在极阴之地...”
石盒盖掀开的瞬间,林昭昭被一团冷雾呛得后退半步,那冷雾带着一股刺鼻的寒意,如同冰霜一般。
雾气散后,里面躺着块羊脂玉佩,表面的古篆被月光照得发亮,竟像是活的——那些字正顺着玉佩边缘缓缓游动,组成“九重天·问心”五个大字,那古篆的光芒在夜空中闪烁着奇异的色彩。
“是掌门信物。”顾承的残影重新凝实,这次连衣摆的褶皱都清晰可辨,他盯着玉佩的眼神像在看久别重逢的故人,“当年老掌门总把它系在腰间,说这是‘照见人心’的镜子。”他伸出手,虚虚覆在玉佩上方,残影的指尖与玉佩之间腾起细小的电弧,那电弧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它能定位三境钥匙的位置——但需要血祭。”
林昭昭摸出青铜剑,剑锋在指尖轻轻一划。
血珠落下时,玉佩突然发出蜂鸣,那蜂鸣声尖锐而刺耳,游走着的古篆“唰”地静止,指向祭坛后方的悬崖。
她刚要弯腰去捡玉佩,山风突然卷着枯叶劈头盖脸砸过来,那山风带着一股呼啸的力量,枯叶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
阴恻恻的笑声混着金属刮擦声钻进耳朵,那笑声和刮擦声让人毛骨悚然。
林昭昭抬头,只见周砚站在二十步外的荆棘丛前,左眼眶泛着刺目的青铜光,右肩的伤口还在渗血,却被某种青黑的雾气裹着,看不出深浅。
那青黑的雾气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他身后跟着七个黑衣人,个个腰间悬着青铜铃铛,走动时发出细碎的脆响——和林昭昭在现代教室见过的神秘符号,纹路一模一样。
“昭昭姐!”小梅死死攥住林昭昭的衣角,小姑娘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她肉里,“他们...他们身上有股烂桃子味,和后山死了三天的野狗一个味!”
赵四的手按上腰间的柴刀,刀鞘在发抖:“是...是阴人。血月之夜召来的阴魂附体...”
林昭昭握紧青铜剑,剑身嗡鸣着震得虎口发麻,那嗡鸣声如同低沉的怒吼。
她能感觉到,周砚左眼里的青铜光正和祭坛下的力量共鸣——那是逆命者要撕开两界的引子。
玉佩还躺在石盒里,古篆仍指向悬崖;顾承的残影正逐渐变淡,最后只来得及说半句“悬崖下有...”便彻底消散。
周砚歪了歪头,青铜光在眼眶里转了个圈:“昭昭,你知道为什么我总说你设计的剧本不够刺激吗?”他抬脚踩碎脚边的枯叶,声音甜得发腻,“因为真正的高潮,从来不是推理,而是——”他突然抬手,七枚青铜铃铛同时炸响,那炸响声震耳欲聋,“看着你在乎的一切,在你面前崩塌。”
林昭昭的后颈窜起寒意,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想起现代校园里失踪的社团成员,想起父亲修复古籍时突然咳血的模样,想起顾承每次欲言又止的眼神。
青铜剑的震颤突然变得狂乱,像在喊她“动手”。
山风卷着青铜色月光灌进领口,林昭昭打了个寒颤,却笑得比月光还冷:“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她弯腰抓起玉佩,血珠顺着指尖滴在上面,古篆“唰”地窜出一道金光,直插悬崖方向,“我这人啊,最擅长的就是——”她抬剑指向周砚,剑身映着他扭曲的脸,“把崩塌的,再给它砌回去。”
周砚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身后的黑衣人同时举起铃铛,青铜光连成一片,像张巨网罩向山巅。
林昭昭能听见现代教室的桌椅在嗡鸣,能闻到父亲修复室里檀木与血混合的味道——两界的界限,正在她眼前摇晃。
她深吸一口气,青铜剑在掌心发烫。
玉佩的古篆突然刺入她眉心,一段记忆涌进脑海:九重天掌门站在悬崖边,将三境钥匙投入云海,说“愿后世看命人,能替我守住这因果”。
“昭昭姑娘!”赵四的喊声响在耳边,“他们过来了!”
林昭昭抬头,周砚已经带着黑衣人冲到十步外。
她握紧青铜剑,警惕地盯着逼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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