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逆境中的觉醒
血月妖异,那如浓稠血水般的色泽在夜空中弥漫,石室内的青铜光芒愈发诡谲,闪烁的幽光好似一双双神秘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一切。
顾承那句“更大的势力”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林昭昭心头,让她呼吸微微一滞,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林昭昭曾听闻,在他们所处的这个奇幻世界中,有些高手在濒死或者特殊状态下,能施展灵魂出窍、精神传讯的能力,此刻顾承以这般虚弱的残影出现并在她脑海中说话,或许便是这种能力的体现。
周砚那双因疯狂而赤红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火焰,死死锁着石台上的半透明玉佩,仿佛下一瞬就要扑上来,他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石室内格外清晰。
不能让他得逞!
林昭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只觉胸口的起伏都带着一丝紧张的颤抖。
她快步上前,在周砚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抓过那块散发着苍凉威严气息的玉佩。
入手冰凉,那寒意如同细小的针芒,刺痛着她的指尖,玉佩上的青铜色月光仿佛活了一般,顺着她的指尖,丝丝缕缕地渗入她的掌心,带来一种奇异的悸动,仿佛有微小的电流在掌心跳跃。
强烈的使命感混杂着前所未有的不安,在她心中翻涌,如同汹涌的潮水拍打着内心的堤岸。
这不仅仅是任务物品,它牵扯着太多未知。
就在此时,一道几乎微不可察的月白残影在她身侧一闪,那残影闪烁不定,带着一种虚幻的质感。
顾承那虚弱却急切的声音再次在她脑海中响起:“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周砚不会善罢甘休!他手中的令牌……有古怪!”
话音未落,那残影便如青烟般消散,比上一次更加黯淡,仿佛被夜的黑暗迅速吞噬。
林昭昭心中一凜,顾承的状态似乎越来越差,她能感觉到与顾承之间那微弱的联系正逐渐变弱。
她没有丝毫犹豫,紧握玉佩和青铜剑,手中的剑柄触感粗糙而坚实,转身对早已吓得脸色苍白的赵四和小梅低喝道:“跟紧我,我们冲出去!”
赵四毕竟是村长,见过些风浪,此刻勉强镇定下来,拉着小梅的手,那手心里满是冷汗,重重点头:“林姑娘,我们信你!”
小梅的小脸煞白,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倔强,紧紧抿着嘴唇,牙齿轻咬着下唇,发出细微的声响。
三人刚冲到石室洞口,一股阴冷的劲风便迎面扑来,那风如冰刀般割在脸上,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周砚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挡在前方,身后还跟着七八个黑衣劲装的汉子,个个眼神凶戾,手持兵刃,兵刃在血月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显然早有准备。
洞外的血月光芒透过洞口,映照在周砚那张扭曲而狰狞的脸上,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仿佛被血月的妖异力量所操控。
“林昭昭,你以为你能带着它去哪里?”周砚的嗓音沙哑,如同破裂的风箱,发出的声音刺耳而难听,他缓缓举起右手中的那块黑色令牌,令牌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黑的光芒,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黑光,“九重天的‘逆命令’,滋味如何,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它能控制一切意志薄弱的蝼蚁,当然,也包括你这个所谓的‘看命人’!”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黑色令牌上的光芒骤然大盛,一股无形的波动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空气仿佛都随之震颤。
赵四闷哼一声,眼神瞬间变得有些迷茫,脚步也踉跄起来,身体微微摇晃,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小梅更是尖叫一声,那声音尖锐刺耳,抱住了头,似乎在抵抗某种侵袭,身体不停地颤抖。
林昭昭只觉一股阴寒至极的精神力量试图钻入她的脑海,那股力量如冰冷的触手,在她的意识边缘游走,想要操控她的思绪。
刹那间,她识海中的“九玄录”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一股清凉之意流转全身,如同潺潺的溪流淌过干涸的心田,同时,她能感觉到掌心的玉佩也传来一阵温热,那温热如同柔和的火焰,那股侵入的阴寒之力竟被阻了一阻。
“雕虫小技!”林昭昭银牙一咬,强忍着那股精神冲击带来的眩晕感,只觉脑袋一阵昏沉,体内“锻体境”巅峰的内力急速运转,能感觉到内力在经脉中如同奔腾的骏马。
她知道不能让周砚完全发挥那令牌的威力,否则赵四和小梅必然遭殃。
她娇叱一声,不退反进,手中青铜剑挽起一抹寒光,那寒光如流星般闪耀,剑尖直指周砚咽喉!
她新近领悟的“破虚境”剑意雏形,虽然尚不完整,却带着一股凌厉决绝的气势,剑意仿佛化作无形的利刃,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嘶鸣声。
周砚他冷哼一声,黑色令牌挡在胸前,同时左手短刃刁钻地迎向林昭昭的剑锋。
“铛!”
火星四溅,那火星如微小的流星,在黑暗中闪烁。
青铜剑与黑色令牌相击,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那声音如同闷雷在耳边炸开。
林昭昭只觉一股大力从剑身传来,震得她虎口发麻,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滑退了两步,脚下的石头被她的脚步踢得沙沙作响。
那令牌坚硬无比,竟丝毫无损。
而周砚也被这一剑中蕴含的暗劲震得气血翻涌,但他脸上却露出了更加残忍的笑容:“有点意思。看来你的意志力,比我想象中要强一些。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他身后的黑衣人此刻也齐齐发出一声呼喝,那呼喝声震耳欲聋,挥舞着兵器便要围攻上来。
林昭昭眼神一凝,她注意到自己身处的洞口通道并不宽敞,仅容两三人并行。
而周砚和他的人手虽多,却无法一拥而上。
对了,剧本杀场景设计中的空间利用!
她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有了计较。
她不与那些黑衣人缠斗,脚下步伐一错,正是从“九玄录”中习得的“踏云步”残篇,身形如同风中柳絮般飘忽,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两柄砍来的钢刀,钢刀砍在石壁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反而向着洞穴更深处退去。
“想跑?”周砚厉喝一声,以为她要逃回石室,立刻带人追了上来,他们的脚步声在洞穴中回荡,如同急促的鼓点。
赵四和小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只能紧紧跟在林昭昭身后,他们的呼吸声急促而沉重。
林昭昭并非真的要退回石室,而是在引诱周砚进入她选定的“战场”。
洞穴内部并非一马平川,而是怪石嶙峋,通道时宽时窄。
她凭借着对这里地形的瞬间记忆和“阴阳眼”带来的对环境的敏锐感知,七拐八绕,很快便将周砚引入了一段尤为狭窄的甬道。
这里,最多只能容一人通过。
周砚追得兴起,一马当先冲了进来,他身后的黑衣人则被堵在了后面,无法形成合围之势。
“就是现在!”林昭昭眼中精光一闪,猛地停住脚步,不待周砚在狭窄空间中稳住身形,她右脚在石壁上借力一点,“踏云步”的身法发挥到极致,整个人竟如一只灵巧的雨燕般向上跃起,手中青铜剑自上而下,带着破风之声,那风声呼啸而过,直劈周砚头顶!
这一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正是她将现代推理中的逻辑陷阱与古代武学结合的尝试。
周砚在狭窄甬道中本就行动受限,此刻头顶恶风不善,他根本来不及完全闪避,仓促间只能将黑色令牌举过头顶。
“铿!”
又是一声巨响!
这一次,青铜剑上附着的内力与那丝破虚剑意,结结实实地劈在了黑色令牌之上。
周砚只觉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令牌上传来,双臂剧震,喉咙一甜,一口鲜血险些喷出,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
他脚下不稳,蹬蹬蹬连退数步,撞在了身后的石壁上,才勉强稳住身形,脸色一阵青白,身体靠在石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虽然令牌护住了他,但那股冲击力还是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你……!”周砚又惊又怒,他没想到林昭昭竟能如此灵活地利用地形,并且爆发出这般威力。
林昭昭一击得手,毫不恋战,立刻落地,拉起还有些发懵的赵四和小梅,沉声道:“快走!”
然而,周砚岂会轻易放过他们。他强压下翻腾的气血,
就在林昭昭心生警惕,准备再次迎战之际,她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
那种源自顾承的,若有若无的联系,正在飞速消散。
她心中一紧,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去,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一道微弱到极致的叹息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深深的疲惫与不甘:“小心……周砚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那玉佩……不只是……”
声音戛然而止,顾承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彻底消散了。
林昭昭心头猛地一沉,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与凝重涌上心头。
顾承最后的意识消散了,林昭昭心中满是失落和疑惑,然而还未等她从这种情绪中完全抽离,手中的玉佩却突然发生了异变,那浓烈的青铜色月光仿佛是对顾承消失的某种回应,又像是更大危机的预兆。
顾承最后的话,似乎还想传递更多信息,却已无力为继。
她下意识地看向手中的玉佩。
此刻,那块玉佩上的青铜色月光已经浓烈到了极致,表面流转的光华甚至有些刺眼,如同璀璨的星辰般闪耀,隐隐有奇异的符文在光芒中闪现、游走,仿佛有什么古老而强大的存在即将从中挣脱。
一股比之前更加磅礴的苍凉与威严之感,从玉佩中弥漫开来,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滞,仿佛时间都为之静止。
洞外的血月,不知何时变得更加深红,妖异得仿佛要滴出血来,那血红色的光芒如同浓稠的血浆,洒在洞穴之中。
周砚显然也感受到了玉佩的剧变,他贪婪的目光死死盯着林昭昭手中的玉佩,脸上的疯狂之色更甚,甚至带着一丝莫名的渴望与……畏惧?
林昭昭深吸一口气,将青铜剑再次横于胸前,剑柄上传来的微微凉意让她的手微微一颤。
顾承最后的警告,玉佩的惊人异变,周砚那志在必得又带着忌惮的眼神,无一不在昭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无论如何,这玉佩,绝不能落入周砚之手!
就在这时,一阵冰冷的阴风毫无征兆地从甬道更深处吹拂而来,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那寒意如同冰霜般包裹着身体,瞬间吹散了洞内的紧张气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未知的恐惧。
一个沙哑、低沉,仿佛磨砺了千年的陌生声音,缓缓从洞穴深处传来,在甬道中激起阵阵回响,那声音如同鬼魅的低吟,让人不寒而栗:“呵呵……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吾’了吗?”
随着那陌生声音的回响,洞穴深处,幽蓝色的光芒骤然亮起,如同两盏鬼火,在黑暗中摇曳不定,散发着令人心魂颤栗的诡异气息,那幽蓝色的光芒闪烁不定,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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