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火焰，在黑夜中燃烧。
它没有声音，却仿佛在耳边低语。火苗并不剧烈，却足以让空气都扭曲变形，像是在宣告什么古老又压抑的秘密。
林凡站在石碑前，眉头皱得死紧。
“这碑……”他低声说，“好像不是最近才立的。”
纪沉言也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碑脚的泥土和草根，抿着嘴点点头：“有些年份了，但火焰却像是刚被点燃。”
林凡伸出手，指尖离那蓝火还有三寸距离，一股刺骨寒意便穿透了皮肤，直逼骨髓。
他立刻收回手，脸色一变。
“这火不是寻常火，它在吸收能量。”
纪沉言沉声道：“我也感觉到了……它像是某种特殊能量的中转器，不仅不烧毁周围，反而在渗透空间。”
“像是……通往另一个地方的钥匙。”
林凡咽了口唾沫：“你猜，这玩意儿是001留的？”
“如果真是他……”纪沉言声音一顿，忽然看向林凡，“你还记得你刚觉醒时，那段‘幻梦’吗？”
林凡脑中一震。
那段梦他当然记得——梦中的世界扭曲混乱，无数机械生物在嘶吼，血液与电流交织，最后是一个披着斗篷的男人，站在无尽废墟中，背后是燃烧的蓝色火焰。
而那人的眼睛，是红的。
“你说……那是001？”
“我不确定。”纪沉言站起身，望着蓝焰石碑，“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和他之间，有某种联系。”
“就像钥匙与锁。”
—
营地那边。
夏雨晴正百无聊赖地趴在临时监控前，嘴里叼着棒棒糖。
“真是的，又不让我去，还说什么‘你太冲动’，哼，明明我上次定位精准无误！”
身旁技术员缩着脖子，像个背景板。
夏雨晴用力吸了口棒棒糖，“诶，你说林凡现在干嘛呢？”
“可能……在看碑？”
“看啥碑，咱们又不是盗墓。”
“不是普通石碑，据热感数据判断，那边有极强的异能反应。”技术员吞了口口水，“是林凡和纪队一起探查的。”
夏雨晴眼睛一亮：“走，偷偷过去。”
技术员差点把鼠标扔了，“你别啊，我们又没接任务……”
“啰嗦，再不去他们就开打啦！”
—
此时，山林深处。
林凡正低头看着碑下的纹路。
那是一道像电路板一样复杂的线条，蜿蜒曲折，最终汇聚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纪沉言蹙眉：“……像是阵式？”
“不，是传送回路。”林凡低声说。
他的手指拂过线条，指尖突然一热，一阵光芒从图案中涌出，接着整块地面震动了一下。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我就知道你忍不住动手！”
伴随着夏雨晴那熟悉的吐槽声，她人已经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满头汗的技术员。
“我真服了你们，不叫我们就开机关，是不是怕我们分战利品？”
林凡：“……”
纪沉言：“……”
技术员：“……我就是个搬电脑的。”
突然间，火焰中心爆出一阵蓝光，一道虚影缓缓浮现。
那是一副残缺的投影，全息轮廓中站着一个人影——
他没有五官，整张脸模糊如雾，只能隐约辨出是个高大的男性。
可他的声音，却清晰得令人心悸。
“编号……000？”
“你们终于来了。”
—
蓝焰中，虚影缓缓张口。
“你们不该继续了。”
林凡眯起眼，目光死死锁住对方：“你是谁？”
“我是……编号000，也是……‘第一异能体’的载体。”
夏雨晴嘴巴张得老大：“第一？不是说001是第一吗？”
“001是第一代稳定体，我……是失败的雏形。”
纪沉言眉头紧锁：“你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命运之门已经开启。”虚影声音低沉，“你们已经被卷进了无法回头的计划。”
“命运之门？”
“编号计划的真正名字。”虚影缓缓伸出一只手，指向林凡，“而你，是最后的变量。”
林凡只觉得浑身一紧。
他早就怀疑自己跟编号计划有关，可“最后的变量”这五个字，却像是铁锤一样砸在心口。
“你什么意思？”
“编号001……正在苏醒。他是清算，也是重启。他的意志不属于任何人。”
“而你，是唯一一个能够‘共鸣’所有编号意识的人。”
林凡忽然心头猛跳。
他能听见007的求救，能看见他们的残梦，他的体质、他觉醒时的记忆，甚至他初次觉醒的幻象——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我……是连接他们的‘钥匙’？”
“更像是……最后的审判。”
虚影的声音逐渐模糊：“你若选择相信编号，他们或许还能保存意识……”
“你若选择拒绝……”
“他们……终将成为你斩下的影子。”
蓝焰骤然熄灭，石碑瞬间碎裂成光点，消失在风中。
而林凡，仿佛失去了重量，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凡哥……”夏雨晴轻声喊了一句。
林凡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不会让他们变成影子。”
“我要……让他们活着。”
—
与此同时。
编号001所在的黑域裂谷深处，一道红光缓缓睁开。
一双眼眸，冰冷、淡漠，如审判之神降临。
他轻声呢喃：“钥匙……终于要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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