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查我?反手给你挖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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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承渊将丹方小心收进玉匣时,窗外的月轮刚爬到中天。

案头的青铜灯树噼啪爆了个灯花,暖黄的光映得他眉峰微蹙——系统任务七日炼九转还魂丹像块压在心头的玄铁,可更让他警惕的,是方才整理丹方时,系统突然炸响的警告音。

【警告】当前气运值波动异常,疑似存在窃取行为。

他指尖在腰间虚按,旁人看不见的系统面板在识海展开。

淡蓝色的气运流向图里,原本如清泉般流转的金色光带,此刻正有一缕细若游丝的暗线,正顺着窗棂缝隙朝外钻。

陈长庚的人?他垂眸盯着那缕暗线,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三日前青岚宗来玄霄宗论道,那伪善长老特意在他茶里下了窥命散,被他用苏昭璃给的解厄草化解时,他就该想到对方不会罢休。

系统面板上气运陷阱的图标在闪烁。

顾承渊屈指一弹,功法在经脉里流转如活物——他早就在系统商城兑换了这招反制手段,只是一直没用上。

此刻他绕着房间走了三圈,最后停在窗台那盆星蕨前。

火灵石引气,符纸惑形...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三枚鸽蛋大的火灵石,又抽出三张空白符纸。

现代历史系学过的信息干扰理论在脑海里翻涌,他用指尖蘸了朱砂,在符纸上画的不是传统的聚气纹,而是模仿现代电路的螺旋结构。古人只知用阵旗封气运,却不知虚设节点才是釜底抽薪。

当最后一道符纸贴在星蕨盆底时,房间里的气运波动突然变得浓烈起来——外人若用神识探查,只会以为这里有个能聚敛三境修士气运的灵脉。

顾承渊吹灭灯烛,往床榻上一躺,却在被褥下悄悄掐了个隐息诀。

子时三刻,窗棂传来极轻的咔声。

夜枭贴着墙根挪进院子时,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陈长老说顾承渊不过是个会抄经的废物,可他在玄霄宗外门当暗桩三年,从未见过哪个内门弟子的院子能安静得这么反常——连巡夜弟子的脚步声都绕着这院子走。

他摸出怀里的破障钉,轻轻撬开窗闩。

月光漏进来的瞬间,他看见案头那盆星蕨在无风自动,叶片上凝着的露水泛着诡异的金光。气运节点!他瞳孔骤缩,陈长老说的顾家秘宝果然在此。

夜枭反手扣住腰间的淬毒匕首,脚尖点地窜到案前。

当他的指尖即将触到星蕨时,那盆看似普通的灵草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他想退,可那光像活了似的缠上他的手腕、脚踝,眨眼间就将他捆成了个粽子。

嗯?夜枭倒吸一口凉气,淬毒匕首当啷落地。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困仙绳,金光里混着细碎的符文,每挣扎一下,就有灼烧般的痛意顺着经脉往骨头里钻。

他抬头看向床榻,这才发现被褥下根本没人——

谁让你来的?

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夜枭猛地转头,正撞进一双寒潭般的眼睛里。

顾承渊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月白道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是方才他想偷的气运节点的位置。

夜枭的喉结在月光下剧烈滚动,被金光捆成粽子的躯体仍在抽搐。

顾承渊的指尖悬在他额前三寸处,那道由气运金纹凝成的锁链正泛着淡金色的微光,像条活物般钻进他识海,在魂魄上勒出细密的血痕。

陈...陈长老。夜枭的声音带着哭腔,额角的冷汗成串砸在青石板上,他说您私藏顾家秘宝,用气运养邪物,还说...说青岚宗的人要里应外合,夺玄霄宗大位

顾承渊垂眸盯着他扭曲的脸,指节在身侧缓缓收紧——这与他前日在陈长庚茶盏里发现的引魂香气味对上了。

那老东西表面在宗内讲《太上感应篇》,私下却用阴毒手段构陷,倒也算知行合一。

咔嗒。

门闩被外力撞开的脆响惊得夜枭猛地抬头。

李归一的玄色官服先撞进视野,他腰间挂着监察长老的青铜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冷铁的光;身后跟着风无影,玄霄宗巡察使的银纹披风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眉峰微挑,目光正落在顾承渊腰间若隐若现的气运锁链上。

顾师弟。李归一的声音像块浸了水的老玉,先扫过被捆成茧的夜枭,又落在顾承渊素白的袖口上——那处还沾着方才画符时蹭的朱砂,像朵开败的红梅,巡察队夜巡时见你院中灵气翻涌,特来查探。

顾承渊屈指一弹,捆着夜枭的金光骤然缩成细链,拽得他踉跄着跪到李归一脚边。

夜枭膝盖撞地的闷响惊飞了檐角的乌鸦,扑棱棱的翅膀声里,顾承渊的声音清清淡淡:监察长老来得巧,有人想偷我的气运。

李归一的目光这才落在夜枭脸上,瞳孔微缩——这张脸他认得,是三个月前被陈长庚推荐进巡察队的新人,说是外门杂役里最会隐匿的好手。

他蹲下身,指尖点在夜枭后颈的隐息蛊上,蛊虫受激爆出腥气,夜枭疼得闷哼:长...长老饶命!

是陈长老让我来的,他说顾承渊勾结青岚宗,要夺玄霄宗气运...

住口!风无影突然低喝一声。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夜枭腰间的储物袋正在渗出黑血——那是陈长庚给他下的吞舌蛊,一旦吐露主谋,蛊虫便会咬断他的舌根。

顾承渊的动作比风无影更快。

他屈指弹出一道气运金芒,精准戳在夜枭喉结下方的天突穴上,黑血顿时凝在储物袋口,像被施了定身咒。

夜枭猛地呕出一口黑血,却保住了半条舌头,哆哆嗦嗦接着道:陈长老还说...说顾家余孽不该活在宗里,要...

够了。李归一突然直起身,玄色官服下摆扫过夜枭的脸。

他转头看向顾承渊时,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这年轻人自三个月前入内门便只知抄经种菜,今日却能设下气运陷阱反制密探,连他这个监察长老都没察觉动静。

风无影的银纹披风扫过顾承渊的衣角,压低声音道:顾师弟这手气运锁链...倒是新鲜。

顾承渊垂眸整理袖口的朱砂印子,像是没听见:监察长老若要问话,不如去执法堂。他指尖轻轻一推,夜枭便被气运锁链拽得踉跄着往门外走,毕竟...玄霄宗的规矩,私审外宗密探,可是要扣功德点的。

李归一的嘴角抽了抽——这小崽子倒会拿宗规压人。

他冲身后的巡察弟子颔首:带回去。

夜枭被架起来时,储物袋里的黑血终于浸透布料,在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

顾承渊望着那道黑红,眼底的冷光更盛——陈长庚的后手不止这只夜枭,他方才在夜枭识海里种下的气运标记,足够顺着蛊虫反噬到陈长庚身上。

顾师弟。风无影在门边停住脚步,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明日执法堂审案,你可愿来做个见证?

顾承渊抬头时,檐角的铜铃被风撞响。

他望着李归一等人的背影消失在院外,这才转身回屋,将案头的星蕨重新摆正——方才被夜枭撞翻的灵草叶尖上,还凝着方才诱他入瓮的假气运,在月光下泛着骗人的金光。

窗外传来巡夜弟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远。

顾承渊摸出苏昭璃昨日塞给他的蜜饯,含在嘴里甜得发苦——陈长庚的手,终究还是伸到他跟前来了。

而他设下的这枚棋子,才刚落地。

执法堂的青石板在晨雾里泛着冷光,夜枭被五花大绑跪在前堂,腕间的气运锁链还泛着顾承渊的金纹。

李归一的青铜令牌拍在案上,震得茶盏里的水溅出半滴:说,陈长庚给了你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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