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血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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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风卷着松涛掠过崖顶时,白影的绒毛突然根根竖起。

它从林昭袖中窜出,小爪子死死扒住崖边凸起的岩石,鼻尖朝着东南方翕动:主人,三息前有三道金丹境气息突破青云宗护山大阵——是血煞宗的血煞之气!

林昭的瞳孔瞬间收缩成细线。

他望着陈默发间那枚仍泛着红光的玉坠,终于明白方才陈默为何宁肯暴露陈家秘辛也要抢夺那封信——原来这玉坠根本不是什么传家宝,而是血煞宗的千里传讯器。

执法堂张长老。他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吹得陈默额前碎发乱飞,请立刻调动外门弟子封锁山门所有出口,尤其东南方向。他的声音平稳得像深潭底的冰,另外,麻烦您派两位筑基境弟子守在陈默左右——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陈默因惊恐而扭曲的脸,防他咬舌,更防他主子灭口。

张长老本还因方才林昭展现的实力怔忡,此刻闻言立刻抱拳:得令!他袖中飞出三道青色纸鹤,纸鹤振翅时发出清唳,正是执法堂紧急调令的暗号。

林昭低头看向掌心,指尖金芒流转间,一块拇指大的碎石突然泛起灵光。

他屈指一弹,碎石化作流光没入天际——这是他刚用点化系统凝成的传讯符,裹着陈默与血煞宗勾结的证据,直朝内门大比台方向飞去。

林昭!

你以为这样就能——陈默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可话音未落,东南方的云层轰地炸开。

那是血光。

像是有人将一盆沸腾的血泼向天空,云层被染成刺目的猩红。

一道血色长矛裹着腥风破空而来,矛尖直指林昭心口。

与此同时,五声闷响从五个方位传来,五具青面獠牙的血傀从地底钻出,分别卡住林昭前后左右与头顶的退路,暗红锁链在它们颈间晃动,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小崽子,拿命来!

血傀群中走出个灰袍男子,他左眼戴着血色眼罩,右脸爬满蚯蚓般的紫斑,正是血煞宗的血傀使者。

他指尖掐着法诀,五具血傀同时暴起,锁链如毒蛇般缠向林昭四肢。

林昭不退反进。

他反手抽出腰间真视之刃,金芒顺着剑脊奔涌——这是点化系统的二次强化,破妄剑此刻已化作斩影之刃,剑身流转着能斩断因果的微光。

破!

剑气如电。

最前方那具血傀的锁链刚要触到林昭手腕,便被斩影之刃劈成两截。

紧接着是第二具、第三具——林昭的剑势快得像寒潭里的冰棱,三息间已斩断三具血傀的联系锁链。

失去控制的血傀发出凄厉嘶吼,撞碎崖边的古松后栽进深谷。

血傀使者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没想到这个被陈默说成废柴的小子,竟能在金丹境修士的杀阵里游刃有余。

他正要捏碎腰间的血符求援,忽然觉得双脚一沉——低头望去,两指粗的冰锁正从地缝里钻出来,牢牢缠住他的脚踝。

寒潭灵力?他倒吸一口凉气,你在崖底...

在寒潭底泡了三天三夜。林昭的声音像浸了冰魄,托陈默的福,我不仅重塑了灵脉,还学会了怎么用寒潭水冻住活人的脚。他剑尖挑起血傀使者的下巴,说,你们血煞宗要抢青云宗什么?

血傀使者突然咧嘴一笑,右眼里泛出血色幽光:告诉你也无妨——他的话音未落,林昭脚边的血傀残骸突然泛起金光。

那是他方才点化的追源镜,镜面浮起画面:月黑风高夜,陈默将半块玉牌交给血傀使者,背景赫然是青云宗藏经阁后的竹林。

好个陈默!张长老的胡须气得直抖,他抽出腰间铁尺指向陈默,勾结外宗盗宝,按门规当废去修为,交于刑堂!

不!

你们不能——陈默疯狂挣扎,却被执法堂弟子按在地上,林昭,你赢不了他们的!

血煞宗的大长老......

闭嘴!血傀使者暴喝一声,抬脚踹在陈默后颈。

陈默两眼一翻昏死过去,血傀使者趁机捏碎血符,一道血光裹着他和陈默的尸体冲天而起。

林昭正要追,白影突然窜上他肩头:主人,那血符上有追踪标记!它的小爪子指着血光消失的方向,但我在血符上附了您点化的追踪雾,就算他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能找到。

林昭望着天际残留的血光,指节捏得发白。

他知道血傀使者说的他们是谁——血煞宗大长老,那是个渡过三劫的化神境修士。

可他更清楚,自己必须在对方反应过来前布好局。

白影,去通知内门的苏前辈。他将斩影之刃收入剑鞘,就说我需要三日后的月黑风高夜,寒潭的冰魄。

白影点头,化作一道白光没入夜色。

林昭转身望向崖底那汪幽蓝的寒潭,忽然注意到崖边的老松后,有个佝偻的身影正缓缓直起腰——是守崖的老仆李伯。

他背着手站在阴影里,浑浊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

林昭皱眉。

他记得从前在崖顶练剑时,李伯总爱蹲在松树下打盹,可今夜......

东南方的云层又开始翻涌,这次的黑比血更沉,像块巨大的磨盘压在山巅。

林昭摸了摸后颈发烫的红痣,嘴角勾起抹冷硬的笑。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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