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国际机场的VIP候机室里,高启强的手指在真皮沙发扶手上敲出急促的节奏。落地窗外,暴雨冲刷着停机坪上的私人飞机,机身上山水集团的鎏金LOGO在闪电中忽明忽暗。他面前的红木茶几上,摆着刚从秘书手中接过的加密文件——侯亮平与安欣昨夜调取的银行流水数据,此刻正以每分钟30%的速度被云端删除。
强哥,省厅的防火墙快撑不住了。戴金丝眼镜的财务总监高启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指尖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飞舞,对方用的是反贪总局的量子加密系统,我们的黑客最多还能争取十分钟。
高启强突然抓起茶几上的翡翠茶杯,滚烫的普洱在杯口晃出涟漪:十分钟足够让赵瑞龙的私人飞机起飞。他望向窗外,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通知老默,去医院探望一下安欣的母亲——听说老太太最近血压不稳。
与此同时,汉东省人民检察院的技术鉴定室里,侯亮平的手指几乎要戳穿显示屏:这些转账记录怎么会自动加密?他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乱码,转头看向正在调试设备的陆亦可,小陆,你确定从安欣那里拿到的U盘没有被植入病毒?
陆亦可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警服袖口露出半截防割护腕:侯局,U盘的物理隔离做得很彻底,除非在数据读取时被实时篡改...她突然顿住,目光落在屏幕角落的时间戳上,等等,所有数据的修改时间都是11:08——和赵瑞龙的航班起飞时间完全吻合。
侯亮平的后背瞬间绷紧,他想起季昌明昨天说的话:山水集团的财务系统就像条九头蛇,砍掉一个头,马上会长出三个新的。他抓起办公桌上的案情笔记,上面用红笔圈着连续三年的慈善捐款记录,每笔金额都是888万——这个数字在风水学中代表招财进宝,却恰好是京州某任副市长儿子的留学费用。
亮平,省厅来电话了。季昌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老检察长的脸色比平时更加凝重,手中的手机屏幕亮着一条加密短信,赵瑞龙的律师团已经到了门口,说要起诉我们滥用职权,侵犯公民隐私。
侯亮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接过手机,短信末尾的发信人代码让他瞳孔骤缩——那是只有省级领导才能使用的加密通道。季检,您看这个...他指着短信第三段,他们居然能精确到我们调取了37份银行流水,21张房产契约,还有...他的声音突然卡住,还有安欣昨晚去过旧厂街的监控记录。
季昌明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三声短音,这是他们在反贪总局时的暗号,表示内部有奸细。他凑近侯亮平,压低声音:刚刚接到匿名举报,说我们的技术科科长王建国,每周三都会去山水庄园打高尔夫球。
就在这时,安欣的电话打了进来。侯亮平按下免提键,听筒里传来嘈杂的医院背景音:侯局,我妈病房的监控被人动过手脚,护士站的值班记录显示,凌晨两点有个穿白大褂的人进去过...安欣的声音突然哽咽,我妈枕头底下的拆迁补偿协议副本,不见了。
侯亮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十六章夜里在旧厂街捡到的证据——那份拆迁协议上,高启强的签名与京州市长的批示形成刺眼的对照。安欣,你现在立刻去调医院的门禁系统,重点查穿38码鞋的人——他的话被突然闯入的法警打断。
侯局长,山水集团的律师要求立刻封存所有涉案文件。年轻法警的额角沁着汗珠,视线在侯亮平与季昌明之间来回游移,省厅...省厅的领导也来了电话,说要配合调查。
季昌明突然站起身,中山装的褶皱里透出三十年检察生涯的威严:按照《刑事诉讼法》第三十七条,在证据鉴定期间,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干涉。他从抽屉里取出盖着最高检公章的特许调查令,告诉外面的人,除非拿着省委书记的手令,否则别想踏进这间办公室半步。
法警离开后,陆亦可突然指着屏幕惊呼:侯局!数据恢复了!她放大其中一段转账记录,2014年7月15日,强盛集团通过澳门的空壳公司,向汉东民生基金会转入1200万,而基金会的理事长...她调出人事档案,正是现任省公安厅副厅长孟德海。
侯亮平的手机在此时震动,匿名短信再次发来:今晚八点,京州大桥下的渔船,带安欣一起来。别开车,穿深色外套。他盯着短信末尾的鱼形符号——那是老默常用的暗号,三年前在旧厂街的冻鱼案中,这个符号曾出现在被害人的指甲缝里。
季检,我需要去见一个人。侯亮平将短信删除,把案情笔记塞进安欣的证物袋,如果我两小时内没回来,就把这些证据通过加密通道传给最高检。他望向窗外,暴雨中的检察院大楼像座孤岛,尤其是孟德海的转账记录,必须让中纪委的同志看到。
京州大桥下的芦苇荡在风中起伏,安欣的警用手电筒光束扫过斑驳的船体。老默戴着斗笠坐在船头,手中的菜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船舷边码放着五箱冻鱼,每箱都用红绳捆着三道——这是旧厂街混混之间的死亡标记。
安警官,侯检察官。老默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他掀开最上面的冻鱼,露出底下的牛皮纸袋,高启强让我带句话:有些鱼,冻久了就会臭。
安欣的手按在配枪上,枪口却不由自主地偏移——他记得老默的女儿小果,此刻正在市立中学读初二,书包上还挂着他送的警察公仔。老默,你知道帮高启强做事的后果。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小果还等着爸爸去开家长会。
老默的菜刀突然砍进船板,刀刃没入三分:安警官,我只是个卖鱼的。他推过纸袋,里面露出半截录音笔,昨天在山水庄园,听到赵瑞龙和孟副厅长打电话,说要启动黑鱼计划。
侯亮平接过录音笔的瞬间,远处传来警笛声。老默突然站起身,斗笠滑落露出额角的刀疤:他们来了。他跃进芦苇荡,声音渐渐消失在雨声中,照顾好小果
安欣刚要追上去,侯亮平突然拉住他:别追!看看录音笔里有什么。他按下播放键,嘈杂的电流声后,传来赵瑞龙的笑声:老孟,侯亮平这次怕是要栽在黑鱼手里了,你放心,只要熬过这两周,等新书记到任...
录音突然中断,侯亮平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季昌明发来的紧急短信:技术科王建国坠楼,现场留有自杀遗书。孟德海刚刚召开紧急会议,要求停止对强盛集团的调查。
安欣的手电筒掉在船上,光束照亮水面的涟漪。他望着侯亮平,发现对方的白衬衫已被冷汗浸透,后襟上印着个模糊的鱼形阴影——那是老默刚才递纸袋时留下的水渍。
侯局,黑鱼计划是什么?安欣的声音在颤抖,他想起旧厂街的流言,说高启强养着一群水下杀手,专门处理不听话的人。
侯亮平盯着水面,想起季昌明曾说过的话:汉东的水,比京州湖还要深。他握紧录音笔,突然发现纸袋底层还有张照片——那是高启强与孟德海在山水庄园的合影,两人手中举着的,正是刻着汉东民生基金会字样的奖牌。
警笛声越来越近,侯亮平将照片塞进安欣的口袋: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相信任何穿制服的人。他望向大桥上闪烁的警灯,暴雨冲刷着桥面,像极了审讯室里永不熄灭的白炽灯,尤其是那些胸前戴着奖章的,他们的勋章背后,可能都沾着老百姓的血泪。
安欣点点头,手心里全是汗。他想起母亲病房里消失的协议,想起李响临终前塞给他的录音笔,想起旧厂街那些被强拆的居民。此刻,水面的冻鱼突然翻起肚皮,鱼眼直勾勾地盯着天空,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城市不为人知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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