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鱼目混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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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东省殡仪馆的停尸房里,冷柜的金属把手在荧光灯下泛着青灰。侯亮平望着2016年洪灾中遇难的村支书王大海的遗体,老人指甲缝里还嵌着湖底的泥沙,那是他临死前试图抓住的证据。陆亦可戴着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出胃部的金属密钥——那是半块鱼形铜牌,与高启强办公室的摆件严丝合缝。

侯局,两块铜牌拼合后...陆亦可将铜牌放在证物袋里,警服袖口的防割护腕蹭过冷柜边缘,会出现汉东省干部廉政基金的字样,而这个基金,正是赵立春用来洗钱的核心通道。

侯亮平的手指划过铜牌上的锈迹,想起高启强在审讯室刻的高字。他突然意识到,旧厂街的冻鱼摊、京州湖的鱼形雕塑、甚至赵立春的双鱼玉佩,都是同一套权力符号系统的具象化。通知技术科,他望向停尸房的监控摄像头,重点扫描铜牌的金属成分,我要知道它和赵立春书房的镇纸是否同源。

凌晨一点的山水庄园地下酒窖,侯亮平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刻着**的密码锁——赵立春的入党日期。密码输入的瞬间,石壁发出齿轮转动的闷响,露出藏在酒架后的金属门,门上蚀刻着吞尾鱼图案,鱼眼位置正是京州在地图上的坐标。

侯局,门后有红外线警报!安欣的战术手电筒照出invisibleink写的警告,小心,地面有压力传感器。他从工具包取出排爆仪,绿色屏幕上显示的不是炸弹,而是密集的资金流向图——每块地砖下都埋着硬盘,存储着赵立春30年来的受贿记录。

侯亮平的鞋底刚碰到第一块地砖,酒窖的灯突然亮起。赵瑞龙靠在门口,手中的红酒杯映着侯亮平震惊的脸:侯检察官对密码锁很感兴趣?他晃了晃酒杯,1965年7月1日,父亲在旧厂街入党,当天买了两斤冻鱼分给村民,从此明白——权力就像冻鱼,越冷越值钱。

安欣的配枪已经瞄准对方胸口,却听见耳机里陆亦可的惊呼:安队,赵瑞龙的保镖正在逼近,携带的是军用级电磁干扰器!他迅速掏出催泪弹,却发现弹夹早已被人调换——酒窖的地砖下,传来硬盘被格式化的蜂鸣。

赵瑞龙,你以为毁了硬盘就能掩盖罪行?侯亮平踏碎一块地砖,露出下面的防水账本,开曼群岛的账户明细、孟德海的录音、甚至你在斐济的别墅图纸,我们都有备份。

赵瑞龙突然将红酒泼向账本,猩红的液体在2016年救灾款一栏蜿蜒:侯亮平,你知道父亲为什么喜欢食人鱼吗?他指向墙上的鱼缸,十几条红腹食人鱼正在啃食冻鱼,因为它们能把证据啃得干干净净,就像汉东的某些媒体——他掏出手机,展示刚收到的新闻推送,《侯亮平检察官涉嫌暴力执法》,明天会登上全国头条。

侯亮平的手机同时震动,季昌明发来紧急短信:省委收到67封联名举报信,要求停止对赵立春同志的调查。他盯着赵瑞龙嘴角的冷笑,突然明白,这就是高启强说的深海——当权力与舆论交织,真相会被包装成任意形状。

回到检察院时,技术科传来消息:铜牌与赵立春的镇纸均含稀有金属铱-192,这种材料全球年产量不足10克,而汉东省唯一的来源,是2012年赵立春审批的京州同位素研究所项目。侯局,陆亦可调出项目档案,这个研究所的实际控制人,是赵瑞龙的前女友,现在定居瑞士。

侯亮平的手指停在项目用途一栏,上面写着医疗科研,但附件中的转账记录显示,80%的资金流向了双鱼投资。他突然想起高启盛刻的莫比乌斯环,环上的每个节点,都是赵立春用科研经费堆砌的洗钱通道。

亮平,中纪委的深海二号行动启动了。季昌明走进办公室,手中拿着中央刚发的密电,重点排查与赵立春有铱-192交易的部级干部,尤其是主管科技口的...他的声音突然低沉,王政副部长,他的女儿正在瑞士攻读核物理博士。

侯亮平的后背撞上文件柜,王政这个名字,在汉东官场传闻中一直是清廉典范。他翻开王政的简历,发现其2013年视察京州时,曾在山水庄园题词上善若水,而水字的最后一笔,恰好是条鱼的变形。

凌晨四点,安欣带着警队突袭京州同位素研究所。防爆门打开的瞬间,里面不是科研设备,而是个巨大的冻鱼冷藏库,每个集装箱上都贴着医疗物资标签,打开后却是成捆的现金,每捆用红绳捆着三道——正是老默冻鱼箱的捆法。

安队长,这些现金...技术人员用金属探测器扫描,表面涂着铱-192涂层,能躲避海关检查。他指向墙上的操作手册,而涂层配方,来自王政副部长发表的《放射性同位素在材料科学中的应用》。

安欣的义眼突然发出警报,他看见冷库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正在转动,镜头对准的不是他们,而是冷库地面的排水口——那里漂着半块冻鱼,鱼腹上的刀痕拼成王字。

与此同时,侯亮平正在提审赵立春。老书记的西装终于出现褶皱,领带歪在锁骨处,却仍保持着读党报的习惯:侯检察官,你知道王政同志今天上午在做什么吗?他晃了晃手中的《汉东日报》,头版标题是《科技赋能民生:王政副部长视察京州》,他正在旧厂街小学剪彩,给孩子们发冻鱼形状的书包。

侯亮平将同位素研究所的照片甩在桌上,看着赵立春的瞳孔收缩:赵立春,你用科研经费洗钱,用冻鱼包装罪恶,甚至用孩子的书包做权力图腾。他抽出王政的题词照片,看看你写的上善若水,水里面藏的,全是吃人的鱼。

赵立春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解脱:侯亮平,你以为抓了我和王政,就能终结双鱼计划?他指向窗外的省委大楼,每栋写字楼的地基里,都埋着冻鱼箱;每个干部的抽屉里,都藏着鱼形玉佩;就连你父亲当年收下的鱼干...他故意停顿,都是我让人晒的。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侯亮平胸口,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照片,老默披着父亲的大衣,而大衣口袋里,正露出半块鱼形玉佩。你撒谎!他拍响审讯桌上的警示灯,却发现电路早已被切断。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王政副部长的秘书走了进来,手中拿着盖着中办印章的文件:侯亮平检察官,根据中央指示,赵立春案涉及国家机密,即日起由中纪委直接接管。他的目光扫过侯亮平的证物箱,至于这些冻鱼、铜牌、账本,他露出礼貌的微笑,都是需要销毁的谣言。

侯亮平盯着对方胸前的党徽,发现徽章边缘刻着极小的鱼形纹路——和赵立春的双鱼玉佩如出一辙。他突然明白,所谓的深海,不是某个保护伞,而是盘根错节的权力网络,每条黑鱼都长着相同的鳞片,每个鳞片上都刻着相同的符号。

深夜的旧厂街,小果蹲在老默的鱼摊前,用粉笔在地面画鱼。侯亮平走来时,发现她画的鱼没有眼睛——那是老默日记里写的瞎眼鱼,看不见黑暗。小果,他蹲下身子,将警察公仔放在她掌心,你爸爸是英雄,他用冻鱼箱保护了证据。

小果抬起头,眼中倒映着检察院大楼的灯光:侯叔叔,鱼眼睛被挖掉了,是不是就不会被吃掉?

侯亮平看着她袖口露出的红绳,那是老默用来捆冻鱼的。他突然想起季昌明说的清网要清根,从口袋里掏出两块拼合的鱼形铜牌,铜牌在路灯下折射出光芒,照亮小果画的鱼——这次,鱼眼处有了光。

回到检察院时,陆亦可正在解析赵瑞龙手机里的加密文件。侯局,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赵立春的海外账户里,有笔5000万的转账,收款人是...是您父亲的账户。

侯亮平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想起赵立春说的鱼干。他深吸一口气,点击查询——转账日期是2014年7月15日,正是京州湖拆迁启动当天。而附言栏写着:老侯,给亮平的结婚礼物。

他突然笑了,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原来,赵立春的深海,早就将他拖下了水。但他知道,真正的清网行动,不是捕捞几条黑鱼,而是要让阳光照亮每一寸水域,让所有鱼形的罪恶,都在真相面前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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