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安走前将新炉子的图纸画给将作监了。
系统里虽然没有冶铁炼钢的炉子这种实物,但是有图纸。
毕竟铁是军需武器里必不可少的材料,所以系统里虽然没有实物,但是出售了相应的图纸。
同样,煤炭和焦炭的冶炼也是,没有实物,但是有制作方法。
秦邵安猜测,应该还会有更先进的冶铁炼钢的方法,只不过他的权限还达不到罢了。
暂时解决将作监的事后,秦邵安还没回到驿馆,第二批人就找上门了。
誉王带着人来到了紧邻燕国的合州!
与燕国接壤的合州、宁远城、汝南府内所镇守的军队全部推进到了山脚下。
如果不是大乾与燕国间隔了重重大山,这会只怕已经是大军压境了。
而誉王则是负责与燕国接洽,已经派人递了李明玉质问的圣旨过来。
于是秦邵安还没回到驿馆,就掉头去了皇宫。
与上次只有两三个人的情况不同,此次大殿内,文武大臣熙熙攘攘地挤了满堂。
秦邵安一进去,左右两侧数十双眼睛齐齐望了过来。
有复杂,有恶意,有嫌弃,也有和善友好,不一而足。
他目不斜视走到中央,刚抱拳行礼,就有文臣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陛下!此祸乃是由秦邵安引起,臣以为,将秦邵安交出去是最好的办法!”
“臣附议!”
“臣附议!”
十余名文臣接连走出,高声附议,几乎都是站在中间位置的文官。
最前面三排官员垂着眼睛,纹丝不动,倒是靠后数排官员犹豫不决,没一会就陆续有人跟着前面的官员站了出来。
让秦邵安诧异的是,武将那边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按理说武将里不欢迎秦家军到来的人应该不少,秦邵安眼尖地看见有几人的脚都往外迈开了半步,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他还以为燕国的满朝文武,应该会有一半支持将他交出去呢。
不过,其余人虽然没有支持将他交出去,却也没有人站出来反驳。
燕鹄直到朝中无人开口,才沉声道:“秦少将军,誉王抵达合州,和大乾边境三城兵压燕国,终归是因你而起,你可有解决办法?”
秦邵安向上瞭了一眼,这时候他没有说燕鹄之前答应为他解决大乾一事这种话。
他很清楚,无论是燕鹄,还是那些如今默不作声的燕国文武朝臣,都怀着观望的心思。
之前燕鹄答应得爽快,是因为他手里的武器,也是为了安抚。
而誉王到来,大乾兵压,则是试探他实力和能力的最好时机。
这次他展现出来的能力如何,就决定了日后燕国君臣上下,会以何种态度对待他。
没见连想招他做燕念慈驸马的太子都不说话了?
秦邵安一派从容不迫。
“就算大乾兵临城下也无需担忧,何况大乾三城大军,离燕国边城还隔着重重高山。”
他语气轻飘飘的,仿佛说的不是大乾兵压燕国,而是今天天气如何。
俨然是没将大乾放在眼里。
连百官之首的丞相都忍不住投来了注目。
“哦?”燕鹄好奇地问:“秦少将军可是有了主意?”
“有。”
秦邵安淡笑,姿态愈发悠闲。
“大乾皇室内部的龌龊事不少,尤其是李明玉做过的见不得人的事。”
“大乾皇帝私通北辽,与北辽联手灭了镇国之军秦家军。”
“为了掩盖自己叛国之行,转头又将燕州卖给北辽,以让北辽隐下她做过的好事。”
“我想北辽手里肯定还留有书信等证明,就为了在合适时机拿捏李明玉。”
他慢悠悠地抛出震惊四座的两条消息。
燕鹄、太子和丞相大将军等一品要员是已经从秦邵安口中知道了这件事的。
但是燕国绝大部分朝臣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这会被震惊得合不拢嘴,目瞪口呆地看着秦邵安。
他们听到了什么?
秦邵安恍若味觉,继续道:“燕州短短两三日就沦陷,大乾朝中必有人心生疑窦,而且李明玉除了将燕州的布防图卖给了北辽,我不信她没有密信送到燕州。”
既然李明玉要将燕州卖出去了,她总不可能让燕州驻守的军队全数送死。
屠了秦家军,大乾就没了十万大军。
如果再少了燕州的几万大军,大乾的实力一下子就会被削弱许多,李明玉肯定会想办法保全燕州部分兵力。
这种事大张旗鼓地做容易引人注目,最合适的就是密信密旨了。
秦邵安淡淡一笑。
“如果这两个消息,在三城境内,甚至大乾境内迅速传开,你们说结果会如何?”
他相信燕国在大乾有足够探子,能够做到这件事。
燕国君臣上下都有些傻眼。
无论多少人相信,这样一来,大乾的军心必然会被动摇。
“如果再弄些似是而非的证据呢?没办法求证是真的,但是也没法证明是假的,比如一些燕州逃亡南下的百姓、士兵,‘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怪事。”
“军心都乱了,还能指望他们有多少士气吗?”
“谁知道能和北辽合作的李明玉,会不会转头又和燕国合作?”
卧槽!
众人眼神发直。
他们从没想过,国与国之间的架,还能这样打。
秦邵安又接着抛出了一条信息,他是抬头看着燕鹄说的。
“大乾先祖曾有遗诏,若燕国不向外扩张,则大乾不得派兵攻打燕国,陛下手里应该也有一份类似的圣旨吧。”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隐晦地看向燕鹄。
燕国官员没有秦邵安那么大胆嚣张,敢直视君王面孔,不过目光也落在了燕鹄龙袍上。
这件事同样是很多人不知情的。
燕鹄点了点头,肯定了秦邵安的说法。
“朕手里,确有一份大乾先祖的圣旨,是燕国先祖传下来的。”
闻言,秦邵安环顾大殿内的燕国百官,语气十分不解。
“既然如此,诸位还有何需要担忧?”
“我们可以先开舆论战,以舆论扰乱大乾朝野军民的人心,使得他们彼此猜测,让边境三城士兵军心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