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音在陈昭脑海里炸开时，他正盯着楚寒霜发梢沾着的晨露发呆。
那点晶莹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像极了去年博物馆失窃案里丢失的翡翠耳坠——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怀旧的时候。
玄幻世界传送门已完全激活，是否立即前往？
陈昭喉结动了动。
他能感觉到裤袋里手机在震，是赵处长发来的消息：今日19:00便利店可能有访客，需配合布控。演武场的风卷着烤肠香扑过来，张婶的大嗓门从街角飘来：小陈！
第三笼包子要焦啦！
他低头看楚寒霜手里还冒着热气的灵米糕，又摸了摸兜里系统任务本——夹着的竹叶边缘被体温焐得发软，那是楚寒霜方才递剑时不小心落的。
先解决眼前事。陈昭对着空气嘀咕了句，手指在系统界面虚点暂不前往。
他想起父亲常说的饭要一口口吃，敌要一个一个打，现在武侠世界的忠实顾客剧情刚解锁，国际间谍又来敲门，哪头都不能松。
手机屏幕亮起，赵处长的来电显示像颗小太阳：陈昭，刚才的监控画面我们看了。
楚姑娘的剑穗
处长，陈昭打断他，目光扫过还在围观的人群——剃头匠王二正举着剃刀给人比划他方才扣腕的动作，卖糖葫芦的老周把糖葫芦串在扁担上当剑耍，我这边要收尾，晚上便利店见。
挂了电话，陈昭转身就被林婉儿拽住袖子。
小姑娘举着红绳蹦得像只花蝴蝶：昭哥你看！
我新学的蝴蝶结编法，给楚姐姐系剑穗肯定好看！
楚寒霜耳尖通红，却没躲开。
当林婉儿的手指绕着雪蚕丝翻飞时，陈昭注意到她握剑的手背还泛着白——是方才比试时太用力了。
第二笼灵米糕半价。他突然出声，看着楚寒霜猛地抬头，宗里的小徒弟们要是知道你输给卖米糕的，会不会闹着要下山买零嘴？
楚寒霜的剑穗在阳光下晃出红影，她突然把半块米糕塞进陈昭手里：我...我师叔爱喝桂花茶。说完提着剑就往演武场出口走，发梢的晨露落进陈昭衣领，凉丝丝的。
系统提示音又响：楚寒霜好感度 5，当前85。
隐藏心事已解锁：师姐的药引是桂树年轮，需百年以上。
陈昭摸着被米糕焐暖的掌心笑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碎茶末——混着桂花和参片的香气，突然想起赵处长今早发的资料：影蛇组织近期在查民间异术交易，目标可能是你店里的特殊商品。
...
傍晚的便利店飘着酸辣粉的香气。
陈昭擦着柜台，玻璃上倒映出外面的景象：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站在路灯下，其中一个正对着耳机说话——那是赵处长安排的便衣，左耳垂的通讯器闪着微光。
挂钟指向七点整，门铃叮铃作响。
进来的男人西装笔挺，袖口别着枚翡翠袖扣，却在跨过门槛时微微顿了顿——像在确认地面有没有机关。
陈昭一眼认出他：今早监控里出现在博物馆后门的海外商人，领带结系得太规矩，倒像在演电视剧里的反派。
陈老板。男人摘下金丝眼镜，露出眼尾一道淡疤，在下周明，听说贵店有延年益寿的宝贝？
延年益寿的没有，管饱的有。陈昭笑着掀开保温桶，刚煮的老坛酸菜面，加蛋加肠十二块，第二碗半价。他又晃了晃奶茶杯，新到的珍珠奶茶，喝了能开心——比仙丹管用。
周明的目光在货架上扫过：灵米糕装在透明保鲜盒里，标签写着来自终南山的有机米；墙角的陶罐贴着武当山野生蜂蜜，旁边还摆着盒拆开的辣条，辣油渍在包装纸上晕开。
陈老板很会做生意。他拉过塑料凳坐下，听说有人在你这买了颗药丸，突破了先天境？
陈昭把泡面推过去，汤勺当啷碰在碗沿：那是人家自己本事。
就像周先生，大晚上不喝红酒喝泡面，也是缘分不是？他指了指奶茶，尝尝这个，珍珠是手搓的，Q弹得能当弹珠打。
周明夹起一筷子泡面，热气模糊了镜片。
他突然笑了：陈老板，我是真心谈合作。
海外有个商会，愿意出两千万买你进货渠道。
两千万？陈昭掰着手指头算，够在市中心买间大点的铺子了。
不过...他舀起颗珍珠晃了晃，我这货得看心情卖。
就像周先生，要是跟我聊聊你们商会平时都做什么生意，说不定我一高兴，送你杯奶茶。
周明的筷子停在半空。
奶茶的甜香裹着泡面的酸辣钻进气孔，他鬼使神差喝了口奶茶——珍珠吱溜滑进喉咙，比他在巴黎喝的马卡龙还让人心情好。
我们...主要做稀有药材贸易。他放下杯子，镜片后的目光软了些，上个月收了批带灵气的矿石，说是从什么秘境出来的...
陈昭往他碗里又添了勺汤：秘境啊？
我听说有的秘境要念咒语开，有的要滴血认主。
你们用的哪种？
周明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组织里那个总板着脸的上司，想起今晚任务前喝的那杯加了镇定剂的咖啡，却突然觉得眼前的泡面比任何情报都实在：我们...有个传送阵的残图，据说是从古籍里拓的...
柜台下的手机震了震。
陈昭扫了眼消息：已记录关键信息：影蛇组织掌握古传送阵残图，近期目标为跨世界技术。他往周明奶茶里又加了勺糖：那你们老板肯定爱喝甜的，下次带他来，我请他喝全糖奶茶。
午夜的便利店安静得能听见冰箱压缩机的嗡鸣。
陈昭擦着柜台，玻璃上倒映出赵处长的影子——这位国安处长难得没穿西装，套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手里提着个牛皮纸袋。
周明是影蛇07号，潜伏三年了。赵处长把纸袋推过来，他说的传送阵残图，和我们在西南古墓发现的壁画吻合。
陈昭拆开纸袋，里面是叠照片：褪色的石壁上刻着复杂纹路，中央有个圆圈，圈里的符号和系统界面的传送门标志有七分像。
高层决定启动跨世界贸易计划。赵处长突然严肃起来，武侠世界的灵米、桂花，我们的泡面、手机，都是好商品。
明天清晨，你带队重返武侠世界做试点。
陈昭摸着照片上的纹路，想起楚寒霜的剑穗，想起演武场晨雾里那片竹叶。
窗外的月光漏进来，照在货架上的灵米糕盒上，映出几个淡金色的字——那是系统新刷的标签：来自平行世界的友好见证。
需要带什么？他问。
赵处长笑了，从口袋里摸出包辣条：带点这个。
我查了，武侠世界的人没吃过辣的，说不定能当战略物资。
便利店的挂钟指向十二点。
陈昭望着窗外的路灯，看见几个穿工装的人正往卡车上搬箱子——里面装着手机、太阳能充电器，还有整整十箱老坛酸菜面。
明天清晨，会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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