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便利店破损的玻璃门斜斜铺进来，陈昭蹲在货架前用胶带粘补被血月老祖撞歪的价签，鼻尖还萦绕着昨夜残留的腐腥气。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他摸出来看，是协作组老张的消息：“龙血藤样本放在冷藏柜第二层，记得戴防割手套——周疯子今早五点就来实验室蹲守了。”
“周博士这科研狂的劲儿，比我家楼下等早市鸡蛋的王奶奶还夸张。”陈昭笑着把手机塞回口袋，转身走向空间仓库。
金属门“咔嗒”一声打开的瞬间，混着松脂清香的风涌了出来，他一眼就看见角落竹篮里缠着红绳的龙血藤——深紫色藤条上凝着露珠，每道纹路都像燃烧的小火苗，正是叶灵昨天特意挑的“最精神的新芽”。
“系统，转化机预热了吗？”他对着空气嘀咕，视网膜上立刻跳出淡蓝色提示：“特产转化机2级已就绪，当前可转化材料：龙血藤（玄幻系，稀有度★★★☆）。目标参数建议：止血剂（匹配现代医学需求度92%）。”
陈昭摸出白大褂口袋里的便签，上面是协作组连夜发来的参数：“止血凝胶，生物相容性≥95%，凝血时间≤15秒。”他把龙血藤轻轻放进转化机进料口，指尖刚碰到感应区，金属舱门就“嗡”地闭合，机器底部亮起流转的蓝光，像把藤条浸进了银河里。
“叮——转化进度30%...50%...80%...”陈昭盯着操作面板，喉结动了动。
上周试着转化赛博世界的能量芯片时，机器差点喷出黑烟，现在想起来后颈还发凉。
正琢磨着要不要给周博士发消息说“可能得等下午”，“咔”的轻响传来，取物口弹出个拇指粗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稠得像蜂蜜的红色液体，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光晕。
“成了？”他赶紧把瓶子举到眼前，液体里漂浮着细小的荧光颗粒，像撒了把星星碎。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首次转化稀有材料成功，全属性 3。当前体能65，智力64，魅力62——魅力值上涨原因：叶灵今日晨跑时默念‘阿昭肯定能行’，信仰值 5。”
陈昭被最后一句逗笑了，刚要把瓶子收进白大褂，手机又响了。
是市一院急诊科的小林医生，声音急得像踩了油门：“陈哥！刚送进来个从工地坠落的，脾脏破裂大出血，常规止血药没用，血压已经降到40了！”
“等等！”陈昭抓着瓶子的手紧了紧，“我这有刚做的止血凝胶，你现在过来拿？”
“我在便利店门口！”电话里传来刹车声，陈昭抬头就看见玻璃门外闪过白大褂衣角。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把瓶子塞进小林医生手里：“抹在伤口上，用量说明书在瓶底标签。”
小林医生接过瓶子时手都在抖，白大褂口袋里的听诊器晃得叮当响：“这...这能行吗？”
“你上次说我煮的泡面能治宿醉我都信了。”陈昭拍他后背，“赶紧的，我在监控里看着你。”
手术室的监控画面在陈昭手机里弹出来时，他正蹲在转化机前擦操作台。
屏幕里，护士举着镊子夹开患者腹部伤口，鲜血还在咕嘟咕嘟往外冒。
小林医生拧开瓶盖，挤出黄豆大的凝胶——红色液体刚触到血肉，就像滴进热油的水，“滋”地腾起淡紫色雾气。
陈昭屏住呼吸。
三秒后，鲜血突然凝固成暗红色结痂，像给伤口盖了层透明的膜。
监护仪的警报声骤然变缓，心率曲线从过山车似的起伏变成平稳的波浪。
主刀医生的止血钳悬在半空，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这...这是什么东西？”
“陈昭给的...异界特产。”小林医生声音发颤，指尖还捏着空了一半的瓶子，“比医用胶快十倍。”
手术室里突然炸开一片抽气声。
陈昭看着手机里的画面，后槽牙咬得发酸——不是紧张，是想笑。
上周他被周博士拉去实验室看凝血实验，试管里的血液搅了半小时都没凝成块，现在倒好，现实版“秒止血”上演了。
下午三点，便利店的门铃被撞得“叮咚”乱响。
周博士顶着鸡窝似的头发冲进来，白大褂前襟沾着咖啡渍，手里举着个银色培养皿：“陈昭！你看看这个！”他把培养皿往收银台上一放，里面的红色液体正泛着细密的泡泡，“我用液相色谱测了，里面有三种未知蛋白酶，能直接激活Ⅶ、Ⅸ、Ⅹ因子！这相当于给人体凝血系统装了个涡轮增压！”
“有这么夸张？”陈昭靠在货架上啃煎饼果子，豆浆杯上还沾着“万界便利店限定款”的贴纸。
“夸张？”周博士掏出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分子结构式，“你知道现在外科手术每年因为大出血死亡的病例有多少吗？十万！十万条命！这凝胶要是量产——”他突然顿住，伸手揪住陈昭的袖子，“你说转化机现在能做多少？一天十瓶？二十瓶？我现在就联系药监局——”
“周老师。”陈昭把最后一口煎饼咽下去，抽回被揪住的袖子，“转化机现在还是手工模式，龙血藤得从风语大陆现采，一天最多五瓶。而且...”他指了指周博士白大褂上的咖啡渍，“你上次说要量产赛博能量饮料，结果机器堵了三天还记得吗？”
周博士的脸立刻垮下来，像被扎了的气球：“那...那怎么办？”
“找组织啊。”陈昭摸出手机，翻出和协作组组长的聊天框，“我今早已经发消息了，建议成立专项小组，风语大陆那边我让叶灵联系灵泉村的人，签长期供货协议。至于转化机...”他敲了敲机器外壳，“系统刚提示解锁了‘配方记忆’功能，以后做止血凝胶不用重新输参数了。”
“配方记忆？”周博士眼睛重新亮起来，扒着转化机屏幕看，“历史配方库...龙血藤止血凝胶（已保存）、赛博能量饮料（失败记录）、武侠跌打酒（待优化）...小陈，这功能简直是科研狗的圣杯！”
陈昭笑着摇头，低头看系统界面。
淡紫色的新功能框还在跳动，他正想研究下“待优化”的跌打酒要怎么调整参数，便利店的玻璃门突然被撞开。
穿堂风卷着傍晚的热气涌进来，带得货架上的异界商品哗啦啦响——赛博世界的发光钥匙扣、武侠世界的桂花酿、西幻世界的星空糖，在暮色里闪成一片。
急促的脚步声在收银台前停住。
陈昭抬头，看见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手里捏着张烫金名片。
男人扫了眼货架上的异界商品，目光最后落在陈昭胸前的工牌上：“陈先生？我们老板想和您谈谈。”
“谈什么？”陈昭把系统界面切到防御模式，手悄悄摸向货架下的防暴棍。
“谈合作。”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个黑色U盘，放在收银台上，“具体细节，得您亲自和我们老板说。”他后退两步，转身时西装下摆晃开，露出后腰的枪套轮廓。
便利店的电子钟“滴答”跳成七点。
陈昭盯着桌上的U盘，听着渐远的脚步声，突然想起今早叶灵发的消息：“灵泉村的老村长说，最近山外来了批穿黑衣服的人，问有没有人见过会开传送门的外乡人。”
他弯腰捡起U盘，指尖刚碰到金属外壳，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建议立即联系协作组。”
窗外的晚霞正红得滴血。
陈昭摸出手机按下快捷键，目光扫过货架上那瓶没卖完的星空糖——糖纸在风里轻轻飘动，映得他眼底闪过一道光。
（便利店的门铃再次响起时，楚云澜正整理袖扣。
助理小吴指着玻璃门内的货架：“老板，那瓶星空糖，和我们在暗网看到的‘万界奇物’照片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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