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捏着空药瓶的手还在抖。
抢救室的顶灯把他额角的汗照得发亮，旁边护士小吴的呼吸声都带着颤音：“张、张主任，刚才那伤口……真的是结痂了？”
“废话。”张医生扯过旁边的镊子，轻轻碰了碰工人小腿上的痂壳——硬的，边缘泛着淡粉，哪有半分渗血的痕迹？
他掏出手机又拍了张照，手指在屏幕上悬了三秒，还是点进了全国急诊医生群。
消息刚发出去，群里就炸了。
“这瓶子我认识！昨天我们科也收到了！”
“患者是工地摔断肋骨的，撒上这药五分钟止血，家属抱着我哭说比老家的神仙水还灵！”
“等等这标签写的‘居家日用品’？厂家地址是……云溪市？”
陈昭盯着手机屏幕上的99 未读消息，嘴里的泡面突然不香了。
他扯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后墙传送门刚泛起涟漪就被他按住：“叶灵妹子，今天先不唠了——”他指了指手机里协作组发来的邮件列表，“全国二十三家三甲医院求供货，还有三家国外药企发了合作意向函，我这儿库存就剩半柜子。”
叶灵抱着青瓷罐的手顿了顿：“昭哥别急，万药谷的藤还能砍……”
“砍十次也不够。”陈昭揉了揉眉心，系统界面适时弹出今日任务：“止血剂需求暴增？试试优化转化流程吧~奖励：全属性 2（嘘，偷偷说，科研大佬的眼神很期待哦）”他突然笑了，“正好，周博士他们该到了。”
便利店的门铃“叮”地响得清脆。
周博士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冲进来，白大褂下摆还沾着实验室的试剂渍：“小陈！我在实验室闻到你这止血剂的味儿了——”他突然顿住，盯着货架上摆着的青瓷罐猛吸鼻子，“这气味里有龙血藤的活性成分！还有三百年以上的木灵草？你从哪个世界搞来的？”
“玄幻世界万药谷。”陈昭笑着递过件印着“万界便利店”标志的白大褂，“欢迎加入万界科研联盟，周老师。”
周博士接过白大褂的手都在抖，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灯泡：“我、我得先看看转化机！”他几乎是扑到机器前，指尖悬在操作面板上又缩回，转头看陈昭，“能、能开吗？我就看看流程——”
“看。”陈昭调出系统界面，蓝光在视网膜上流淌，“配方记忆库在这儿，龙血藤转化成止血剂需要经过灵能萃取、分子重组、稳定态封装三步。”他点了点悬浮的数据流，“系统自动记录每一步参数，你要的话可以导出来。”
“导！必须导！”周博士掏出平板疯狂拍照，笔尖在本子上划得“沙沙”响，“这灵能萃取的频率……居然和核磁共振仪的共振频率有相似性？小林！快把你的数据拿来！”
门被推开的风掀起周博士的稿纸。
小林医生抱着一摞文件夹走进来，白大褂口袋里插着三支笔，最上面那支还在滴红墨水：“陈先生，这是全市三家医院的使用反馈。”他抽出张折线图，指尖点在峰值处，“凝血因子激活速度比传统药物快10.3倍，血小板聚集率提升87%，最关键的是——”他翻到下一页，“所有患者均未出现过敏或抗药性反应。”
“牛啊！”陈昭拍了下桌子，震得货架上的星空糖罐子晃了晃，“周老师，试试配方优化模式？系统说能调参数。”
周博士的眼镜滑到鼻尖都顾不上推：“调！把萃取温度降5%，重组时间延长10秒——”
“叮——转化失败，材料损耗20%。”
“……降3%，延长5秒。”
“叮——转化成功，产量提升至120%。”
“再把灵能注入量提高15%！”
“叮——警告！灵能过载可能引发爆炸——”
“等等等等！”陈昭手忙脚乱按暂停键，额角冒出薄汗，“周老师，咱循序渐进成吗？系统炸了我可赔不起。”
周博士搓了搓手，突然笑出声：“小陈，你这系统比我实验室那堆老古董可爱多了。”他推了推眼镜，“再试一次，萃取温度维持原参数，重组时间缩短3秒，灵能注入量……8%。”
“叮——转化成功，产量提升至300%！”
便利店突然安静了三秒。
“成了！”小林医生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摔，红墨水在“副作用统计”那页晕开个小太阳，“300%！现在每单位龙血藤能出3瓶止血剂，虽然还是不够，但——”
“但够让更多人活下来了。”陈昭摸着转化机的外壳笑，系统提示音在耳边轻响：“配方优化成功，全属性 2。”他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像小时候父亲拍他肩膀说“小子干得不错”时的触感。
夜色漫进窗户时，周博士的提案已经写满了三张便利贴。
他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把纸页一张张粘成“科研树”：“国家牵头专项基金，咱们负责临床实验和专利申报，你负责供货和技术支持——”他突然抬头，“小陈，你说这算不算‘科技树嫁接’？”
“算，而且是跨世界嫁接。”陈昭把最后半罐龙血藤倒进转化机，“我负责把异界的宝贝搬过来，你们负责让它们在蓝星扎根。”
“叩叩——”
敲门声惊得周博士的笔掉在地上。
陈昭去开门时，路灯刚亮起。
穿西装的男人站在光晕里，领带系得一丝不苟，手里捏着张烫金名片：“陈先生，我们老板想谈谈……这次，是真心的。”他把名片放在柜台上，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陈昭捡起名片，上面只印着“云”字，墨迹还带着点潮。
他抬头时，周博士正举着提案冲他笑，小林医生在整理最后一份数据，后墙的传送门偶尔泛起涟漪——像极了叶灵每次来之前的样子。
“昭哥！”
传送门突然炸开青光，叶灵的脑袋探进来，发间别着朵沾着露水的灵草花：“我又从万药谷砍了二十根龙血藤——哎？这屋里怎么这么多人？”
陈昭把名片塞进裤袋，冲她招了招手：“来，给你介绍几位新朋友。”他转头时，瞥见便利贴“科研树”的最顶端，周博士用红笔写着“下一步：联系军方医院”。
窗外的风卷着夜色涌进来，把“云”字名片吹得翻了个面。
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晚八点，老地方。”
陈昭摸了摸后颈——那是父亲教他“遇事别慌”时总拍的位置。
他弯腰捡起周博士掉的笔，在提案最后补了句：“建议增加安保预算。”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新任务触发：神秘访客的邀约，完成奖励：全属性 3（提示：带包瓜子，对方可能话多）。”
他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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