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房的青石地面被修士们的脚尖磨得发亮，药香混着灵果汁的甜在空气里打了个转。
风无尘站在丹炉前，玄色道袍下摆还沾着今早新炼的丹砂，他捏着玉瓶的手指节发白——这是他闭关三月才炼成的回魂丹，本想在这场比试里杀陈昭个措手不及。
诸位看好了！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裹着三分傲气七分底气，这枚回魂丹以千年朱果为主材，辅以九种珍稀灵药，能在半柱香内恢复修士五成魂力。
话音未落，台下已经响起抽气声。
楚寒霜抱着剑靠在门框上，剑穗上的银铃轻晃：千年朱果？
那东西在黑市能换三座灵脉。她瞥了眼陈昭，后者正蹲在柜台后给小翠剥能量棒的包装纸，闻言抬头笑：等会让他尝尝更贵的。
风无尘仰头吞下丹药，喉结滚动两下。
众人只见他眉心的红痣陡然亮了亮，原本有些萎靡的气息瞬间涨起——像被吹鼓的灯笼，连丹炉里未熄的炭火都跟着噼啪作响。
好！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喝彩声炸成一片。
楚云飞举着直播手机挤到前排，屏幕里全是弹幕：会长这丹药绝了！陈老板要输？我赌五灵石陈老板有后手！
陈昭慢悠悠直起腰，拍了拍裤腿的糖纸。
他从柜台下摸出个玻璃瓶子，瓶身凝着层细密的水珠，在阳光里晃出碎钻似的光。各位稍等啊，他拧开瓶盖时故意晃了晃，这玩意得冰着喝才对味。
他不会要喝糖水吧？有修士小声嘀咕。
风无尘也眯起眼——刚才陈昭喝剩的空瓶他偷偷用魂力扫过，除了灵气啥也没检测出来，难不成真是靠什么旁门左道？
下一秒，陈昭仰头灌了半瓶。
冰镇的灵果汁顺着喉咙滑进丹田，凉意裹着磅礴的灵气轰地炸开。
他能清晰感觉到，原本像漏了底的水桶似的魂力海，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满——不，不止五成，是七成，八成！
连之前因为连续使用传送门留下的暗伤，都跟着舒展开了。
我去！楚云飞拍着大腿蹦起来，直播手机差点摔了，家人们看这个数据！
陈老板的魂力波动比刚才高了整整三个刻度！
围观修士全挤到了柜台前。
有个白胡子老头扒着玻璃柜台踮脚看：这瓶子上写的啥？
冰镇灵果汁·玄幻特供版？
神丹妙药！不知谁喊了一声，立刻引发连锁反应。比回魂丹还管用！我也要买！老板给我来十瓶！
风无尘的脸从红转白。
他盯着陈昭发亮的瞳孔，又扫过自己还剩三分魂力的丹田，喉结动了动：你...你这怕不是用了禁术？
禁术？陈昭把空瓶子往柜台上一放，这叫现代工艺 灵气催化。他弯腰从冰箱里又拿了一杯，尝尝？
我这果汁用的是蓝星产的甜橙，混了你们玄灵界的灵泉水，系统特调的比例。
风无尘捏着玻璃杯的指尖发颤。
他闻了闻——甜橙的清香里裹着若有若无的灵气，像春天刚化的雪水。
犹豫片刻，他抿了一小口。
这一口下去，他差点呛着。
灵气顺着喉咙往下钻，先是熨平了他因为长期炼丹积累的火毒，接着有什么暖融融的东西漫上脑门——那是...悟性？
他突然想起自己卡在四品炼丹师的瓶颈，最近总记不住古丹方的关键步骤，此刻那些晦涩的丹诀竟像被水洗过似的，在脑子里清晰起来。
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天材地宝？他盯着杯子里浮着的橙肉，声音都抖了，我之前在古籍里看过，说上古有灵果能洗髓伐脉，难道
想多了。陈昭乐了，就是普通水果加灵泉，不过系统给调了配方。他指了指墙上的特产转化机，这机器能把不同世界的好东西兑一块，你要感兴趣，以后可以一块研究。
风无尘突然弯腰作了个揖，玄色道袍扫过地面：阁下手段高明，我愿拜你为师！
拜什么师啊。陈昭赶紧扶住他，我这店正缺个懂炼丹的顾问。他从兜里摸出张烫金名片——还是协作组给他印的，玄幻分店首席炼丹顾问，每月给你拨二十块灵石当研发资金，如何？
二十块灵石？风无尘抽了抽嘴角，我当会长每月才领十五块。
还有提成呢。陈昭指了指柜台前挤成一团的修士，你研发的丹方要是做成果汁、软糖啥的，卖出去分你三成。他压低声音，悄悄告诉你，昨天楚姑娘调的桂花酿软糖，一晚上卖了三百块灵石。
风无尘的眼睛亮了。
他摸着下巴沉吟片刻，突然长叹：没想到我堂堂炼丹师公会会长，竟成了个卖果汁的。
卖果汁怎么了？小翠拽着他的袖子直晃，手里还攥着半根能量棒，师傅你尝尝这个，比你的丹好吃多啦！
哎哎哎别往我道袍上蹭糖渣！风无尘手忙脚乱去拦，却在碰到那根能量棒时顿了顿——淡淡的麦香混着灵气，比他炼的养元丹还纯粹。
楚寒霜的剑穗在风里晃出银弧，她走过来把一杯新榨的灵果汁推给陈昭：刚才李铁柱说仓库的灵泉水快用完了，协作组的补给车下午到。
知道了。陈昭喝了口果汁，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低头一看，是系统提示：【今日信仰值累计：15086】后面跟着一串红点，全是协作组的消息——卫星定位已校准需要派医疗组吗？建议给风无尘做个背景审查。
他刚想回消息，楚云飞的大嗓门又炸起来：家人们点个关注！
明天带你们看炼丹师公会会长...哎风会长你别走啊！
新到的草莓味灵果汁还没尝呢！
风无尘被拽得一个踉跄，玄色道袍下摆沾了点果汁，倒显出几分鲜活气。
他回头瞪了楚云飞一眼，却没真挣扎，只对陈昭喊：先说好，我研发的丹方得署名！
没问题。陈昭靠在柜台边笑，阳光透过破窗户照在他的运动鞋上，把鞋尖的泥点都镀成了金色。
手机屏幕又亮起来，系统提示的蓝光在他掌心跳动——那是新的营收提醒，数字还在往上蹦：100、500、1000...
老刘说的对。他望着门外越聚越多的人群，轻声道，这买卖，才刚开始呢。
柜台下的冰镇灵果汁还泛着细碎的光，风无尘的丹炉里，最后一缕药香正慢悠悠散进空气。
而远处传来卡车鸣笛——协作组的补给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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