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陈昭的手机闹钟刚响第一声，窗外就传来此起彼伏的说话声。
他揉着眼睛掀开窗帘，差点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把手机砸在脸上——晨光里，青石板路上早排了二十多号修士，最前面的白胡子老道正踮脚往便利店窗户里张望，腰间的储物袋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这才几点啊？他套上运动鞋往楼下跑，路过镜子时瞥见自己鸡窝头，又折回去抓了把木梳。
刚推开店门，排在最前的老道就凑上来：小友，昨日那桂花酿软糖可还有？
老朽家那小孙女儿昨儿尝了一颗，闹得我半夜翻遍后山找灵蜜。
有的有的。小翠从里间探出头，发梢还沾着点奶泡，手里的收银机已经滴滴响起来。
她现在穿淡粉色围裙比穿粗布短打还利索，指尖在按键上翻飞：今日新到了荔枝味和竹露味，不过每人限购两杯奶茶——会长说了，灵泉水得省着用。
陈昭往柜台里一瞄，差点笑出声。
风无尘穿着蓝白条纹的店员制服，玄色道袍被规规矩矩收在储物袋里，此刻正皱着眉搅奶茶。
他右手执长柄木勺的姿势跟握丹铲一模一样，可那桶里浮着的不是药汁，是裹着糖霜的桂花蜜，搅得满室甜香。
这比我炼丹还麻烦。风无尘盯着奶泡机里翻涌的白色泡沫，喉结动了动，丹火控制不好顶多炸炉，这奶泡打不绵密...昨日有个女修说像她师妹炼废的凝露丹。
那是夸您呢！楚云飞举着新品冰封龙井的木牌从外面挤进来，发冠上还沾着片梧桐叶——显然天没亮就去城门口拉客了，您看那位穿玄铁铠甲的！他指了指门口正仰头灌奶茶的壮汉，方才喝了半杯，他突然拔高嗓门学那壮汉的粗哑声，嗷一嗓子蹦起来，说自己浮了五息！
话音未落，那壮汉咚地砸回地面，震得青石板都颤了颤。
他抹了把嘴角的奶渍，冲店里竖起大拇指：真能御空！
就是这味儿...比我夫人熬的补汤甜多了！
围观的修士们哄地围上来。
有个扎着双髻的小道姑拽了拽陈昭的袖子：哥哥，我用三枚养元丹换杯星辰奶露成不？还没等他回答，后面的黄衣修士已经把腰间的玉牌拍在柜台上：我这是苍梧山外门执事令，换十杯！
哎哎哎使不得！陈昭赶紧按住那玉牌，咱们这是正经买卖，灵石就行。他余光瞥见小翠正手忙脚乱地把成串的灵石往储物箱里塞，突然福至心灵，从口袋里摸出一叠烫金卡片——这是昨夜跟协作组连夜印的会员积分卡，消费满百灵石送泡面券，积分还能换咱们现代的小电器，比如...电动牙刷？
电动牙刷是何物？扎双髻的道姑歪头。
能让牙齿比灵泉洗得还干净的宝贝！楚云飞立刻接话，掏出自己的手机晃了晃，就跟这能千里传音的匣子一样稀奇！
修士们的眼睛齐刷刷亮了。
方才还攥着本命法器的黄衣修士立刻摸出十块上品灵石：给我来三张卡！
我那三个师弟都爱凑热闹。
陈昭看着柜台上堆成小山的灵石，又看了眼系统面板——信仰值正以每秒三位数的速度往上蹿，连小数点后都泛着金光。
他靠在柜台边笑，想起昨日父亲视频时说的话：昭子，咱这叫军民鱼水情，你搭台，国家给你补台。现在倒真应了，仓库里的灵泉水是协作组用特制保温箱运的，收银机是根据修士储物袋改造的，连这积分卡都印着万界协作组特供的小钢印。
陈老板！楚寒霜抱着新到的灵果从后堂出来，剑穗扫过柜台时带起一阵风，把积分卡吹得哗啦响，李铁柱说仓库的灵泉水还够撑三天，不过...今日有个穿墨绿锦袍的修士在门口转了三圈，我瞧着不像本地人。
陈昭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确实有个身影在街角一闪，腰间玉佩刻着六瓣莲花纹，那是西境商盟的标志？
他刚要细想，风无尘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
老丹师的指尖沾着奶茶沫，眼神却亮得像发现了新丹方：我方才尝了尝那冰封龙井，里面的寒玉露兑得极妙。他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粒淡青色药丸，这是我改良的凝香丹，吃了能保持半日体香——你说，要是做成香氛奶茶，会不会...？
会！陈昭拍板，不仅要做，咱们还得在其他城池开分店。他掏出手机给协作组发消息，青云城分店、苍梧城分店，先试点三个，你负责配方，楚姑娘管品控，楚云飞...你继续当活招牌。
得嘞！楚云飞把木牌往肩上一扛，明儿我就去城主府借辆马车，拉着广告牌绕城跑三圈！
夜色渐深时，便利店的灯还亮着。
风无尘坐在柜台前，面前摊开本写满批注的配方手册，丹炉里飘着若有若无的甜香——这次不是药香，是熬了半晚的荔枝蜜。
陈昭收拾着最后几叠积分卡，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系统提示的蓝光在掌心跳动：
【检测到异世界商盟信号接入——】
他盯着屏幕挑眉，窗外的月光刚好漫进来，把即将触发跨域贸易协议几个字镀上银边。
风无尘抬头时，正看见他弯起嘴角：看来，这买卖，才刚要上规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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