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古武少女姬明月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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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荫道那场闹剧般的伏击和旺财的“首秀”,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涟漪很快在王大锤添油加醋的吹嘘中扩散开来,成了宿舍夜谈的新素材。叶长安对此不置可否,只当是旺财活动筋骨的小插曲。

校园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咸鱼般的节奏。上课,逗狗,应付王大锤时不时的聒噪,偶尔品尝林婉儿送来的带着家味道的鸡汤和点心。只是叶长安那被十世记忆淬炼过的灵魂深处,能清晰地感知到,天地间那缕微弱却躁动的活性灵气,正如同深埋地下的种子,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缓慢而坚定地积蓄着破土的力量。

这天下午,学校的体育馆一反平日的空旷,变得人声鼎沸,气氛热烈。为了响应“弘扬传统文化”的号召(或许也带着某些更深层、不为人知的考量),校方举办了一场规模盛大的传统武术交流会。巨大的横幅悬挂在体育馆顶棚,各路武术社团摩拳擦掌,跆拳道、空手道、散打、传统武术社的旗帜在场地边缘猎猎招展。

王大锤对这种“能看各路高手打架(表演)”的热闹场合向来不会错过,死缠烂打地拽着叶长安来了。叶长安被他烦得不行,想着体育馆里空调够足,座位也还算舒服,权当换个地方当咸鱼,便抱着被他强行塞进一个稍大运动背包里的旺财(小家伙只露了个小脑袋在外面透气),被王大锤拉到了观众席后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台上,各社团的表演正如火如荼。跆拳道的腾空踢板引来阵阵惊呼,空手道的刚猛寸拳也收获不少掌声,散打的实战对练更是引得血气方刚的男生们叫好连连。但无论台上的表演多么精彩,台下无数道目光的焦点,却始终若有若无地投向场馆一侧的特邀嘉宾席。

那里,端坐着一位身着月白色传统练功服的少女。

她约莫十八九岁年纪,身姿挺拔如雪后青松,静静地坐在那里,便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她的容貌极美,不同于苏清雪那种冰雪雕琢的清冷,也不同于林婉儿江南水乡般的温婉,她的美带着一股逼人的英气和飒爽。眉如远山含黛,目若寒星璀璨,鼻梁高挺,唇线清晰而有力。乌黑的长发被一根简单的玉簪挽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神采飞扬,顾盼间眸光清澈明亮,流转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自信与锋芒。

正是古武界赫赫有名的姬家,年轻一代最耀眼的明珠——姬明月。

她只是安静地坐着,并未刻意彰显什么,却仿佛是整个喧嚣会场的定海神针,吸引着无数倾慕、敬畏、乃至探究的目光。古武世家姬家的名头,以及姬明月本人的天赋与实力,早已在特定圈子里传开,此刻亲眼所见,那份卓然的气质更让人心折。

“看见没!那就是姬明月!姬家的小公主!我的新女神!”王大锤激动地捅了捅身边的叶长安,胖脸上满是痴迷的红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气质!这颜值!这身材!秒杀苏女神十条街!啊不,在我心里现在她俩并列第一!”

叶长安眼皮都没抬一下,他调整了一下背包的位置,让旺财的脑袋露得更舒服些,小家伙好奇地转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台下热闹的人群。叶长安自己则换了个更慵懒的姿势靠着椅背,仿佛周围山呼海啸的喝彩声只是催眠的白噪音。

终于,轮到本次交流会的重头戏——姬家展示环节。

主持人报幕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激动和恭敬。姬明月长身而起,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韵律感。她步履轻盈地踏上铺着软垫的表演擂台中央,身姿笔直如枪。

没有多余的开场白,没有花哨的亮相。她只是对着四方观众,抱拳一礼。动作标准而古朴,带着一种源自悠久传承的庄重。

礼毕,气息微沉。

下一刻,她动了!

静若处子,动若雷霆!

整个体育馆仿佛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只见姬明月身形骤动,一套拳法在她手中施展开来!

“流云追月拳!”

拳出如龙,矫健迅猛!身形如电,闪转腾挪!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刚柔并济,浑然天成!时而如白云舒卷,轻柔飘逸,衣袂飘飘间带着难以言喻的美感;时而如惊雷乍现,迅猛刚烈,拳脚破空发出清晰的“嗤嗤”裂帛之声!

拳风呼啸!离擂台稍近的前排观众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吹动了他们的发梢!她月白色的练功服衣袂翻飞,猎猎作响,如同被无形的气流托举缠绕!

一招一式,不仅蕴含着沛然莫御的强大力量感,更带着一种独特的、近乎道韵的韵律美感!仿佛她不是在打拳,而是在描绘一幅力与美的画卷,将千锤百炼的武道精髓与天地自然的韵律完美地融为一体!那份从容不迫、举重若轻的姿态,远超之前所有表演!

体育馆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精彩绝伦、震撼人心的拳法吸引,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擂台上那道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身影!

一套拳法打完,姬明月收势而立。气息平稳悠长,光洁的额间连一滴汗珠都未曾渗出,仿佛刚才那番惊心动魄的演练只是随意活动了一下筋骨。

短暂的、死一般的寂静后——

“哗——!!!”

如同积蓄到顶点的火山轰然爆发!整个体育馆瞬间被雷鸣般的掌声和震耳欲聋的喝彩声淹没!

“太帅了!”

“这才是真正的华夏功夫!”

“姬女神!无敌!”

“流云追月!名不虚传!”

所有人都激动得站了起来,疯狂鼓掌,脸上写满了震撼、崇拜和狂热!王大锤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手都拍红了,恨不得跳到椅子上呐喊:“女神!娶我!”

姬明月站在擂台中央,如同接受朝拜的女武神。她英气的面容依旧平静,清澈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激动的人群,微微颔首致意。

然而,当她那锐利的、带着武者特有洞察力的视线,掠过观众席后排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时,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顿。

那里,坐着一个穿着普通灰色运动服的男生。他怀里抱着一个半开的运动背包,一只毛茸茸的黄白小土狗正从里面探出头,好奇地东张西望。而那个男生本人……

他姿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背包上,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怀里小狗的下巴。他的表情……平静得近乎漠然,眼神半眯着,似乎对刚才那场足以让全场沸腾的“流云追月拳”表演……毫无兴趣?

甚至,姬明月那远超常人的敏锐感官,似乎捕捉到他极其轻微地……打了个哈欠?仿佛刚才看的不是惊世骇俗的古武展示,而是什么无聊的催眠讲座?

更让姬明月心头微动的是,就在她目光落在那男生身上的瞬间,她那经过千锤百炼、对气机异常敏感的武者直觉,竟然在他身上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难以形容的异样感!

那感觉……如同平静无波的深潭,表面清澈见底,但当你凝视它时,却仿佛能感受到水下隐藏着无法窥测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深渊!让她本能地感到一丝极其细微的警惕和……难以抑制的好奇!

他是谁?

为何如此格格不入?

那丝若有若无的、让她都感到心悸的异样感,究竟是什么?

姬明月英气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一下,目光在叶长安身上停留了比常人稍长的一瞬,才不动声色地移开。但那道穿着普通运动服、抱着小狗、仿佛置身事外的身影,却如同投入心湖的一颗石子,在她平静的心境中,悄然留下了一圈疑问的涟漪。

叶长安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那道来自擂台的、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他揉了揉怀里旺财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家伙舒服地眯起眼,也学着主人的样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叶长安转头,对旁边还在激动得手舞足蹈、对着姬明月方向疯狂挥手的王大锤,语气平淡地说道:

“差不多了,走吧。”

仿佛刚才那惊艳全场、足以载入校园传说的绝世风采,还不如回家逗弄怀里这只打哈欠的小土狗来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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