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的人皮,湿漉漉的,还带着一丝温热。
猩红的血液顺着纹理蜿蜒而下,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看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腔,让我差点吐出来。
我猛地将人皮扔回盒子里,踉跄着后退几步,心脏怦怦直跳,像擂鼓一般。
“救……救我……”那声音又来了,更加清晰,更加凄厉,像一根尖锐的针,刺穿我的耳膜,直达我的大脑深处。
我僵硬地转过身,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口黑漆漆的棺材上。
那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好奇心、恐惧感,还有那该死的职业道德感,像三股绳索紧紧地缠绕着我,让我无法动弹。
我一步一步地走向棺材,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却又沉重无比。
棺材盖微微颤动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是在回应我的靠近。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喉咙干涩,仿佛吞了一把沙子。
我颤抖着手,缓缓地推开了棺材盖。
棺材里,躺着一具骸骨。
森白的骨骼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光,空洞的眼窝仿佛在注视着我,让我不寒而栗。
突然,骸骨动了!
它缓缓地坐了起来,骨骼之间摩擦发出“咔咔”的声响,像一首死亡的奏鸣曲,在我的耳边回荡。
我吓得魂飞魄散,瘫坐在地上,裤裆里一阵温热,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我竟然…尿裤子了!
“帮我……穿衣服……”骸骨张开没有嘴唇的嘴,发出嘶哑的声音。
它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指向盒子里的……人皮。
我惊恐地摇头,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可是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骸骨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它的眼窝里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像两团鬼火,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
骸骨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美女!
她穿着那件血淋淋的人皮,皮肤白皙,容貌昳丽,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可是,她眼中的幽绿色光芒,却暴露了她的真实身份。
她伸出纤细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你…”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千钧一发之际,我想起了老季给我的符纸。
我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符纸上金光一闪,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了。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逃出十里屯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叶飞。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我感激涕零地说道。
叶飞捋了捋胡须,微笑着说道:“不必客气,这都是缘分。”
“大师,这快递还会出现吗?”我担忧地问道。
“当然,”叶飞肯定地说道,“而且,会越来越频繁。”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看你骨骼清奇,是个练武奇才,不如拜我为师,学习道法,如何?”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回到宿舍,我发现多了两个新同事。
一个瘦高的老头,名叫柳树,另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名叫季轩。
柳树一见到我就开始喋喋不休,从他的家乡到他的家庭,从他的童年到他的梦想,简直无所不谈。
我本来就心烦意乱,被他这么一搅和,更加烦躁了。
“老季啊,我看小伙子一表人才,不如……”
老季?他居然认识老季?
我瘫坐在宿舍的床上,浑身像散了架似的,脑子里全是那骸骨女鬼和血淋淋的人皮。
一股子阴冷的寒气,好像从骨头缝里往外冒,怎么也挥之不去。
十里屯的夜风,跟带着冰碴子似的,刮得我脸生疼。
我搓了搓胳膊,试图驱散这股寒意,却发现根本没用。
宿舍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个瘦高的老头,手里拎着个破旧的旅行袋,脸上堆满了褶子,像个皱巴巴的核桃。
他一进门就冲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看得我直犯恶心。
“你就是林羽吧?我是柳树,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他那嗓门大的,跟破锣似的,震得我耳膜嗡嗡响。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心里却烦躁得很。
这老头,一见面就叽叽喳喳个没完,从他老家哪个山旮旯,说到他儿子娶了个什么样的媳妇,简直没个停歇。
我本来就心力交瘁,被他这么一闹腾,更是心烦意乱。
“我说老柳啊,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我忍不住打断了他,“我这刚从十里屯回来,累得要死,你就让我安静会儿成不?”
柳树嘿嘿一笑,也不在意我的语气,自顾自地打开了旅行袋,从里面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递给我一根:“来,抽根烟,压压惊。十里屯那地方邪门得很,我年轻的时候……”
我一把推开了他的烟,没好气地说:“我不抽烟,你赶紧收拾收拾你的东西,让我安静会儿行不?”
柳树尴尬地笑了笑,把烟收了回去,嘴里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事……”
他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继续絮叨着他的家长里短,听得我头都要炸了。
我真想把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给缝上!
突然,他停了下来,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小伙子,我看你一表人才,还没对象吧?”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关你什么事?”
他嘿嘿一笑,挤眉弄眼地说:“我女儿,今年刚大学毕业,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温柔贤惠,知书达理……”
我心里一动,这老头,原来是想给我介绍对象啊!
我瞥了他一眼,这老家伙,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这心思倒是挺活络的。
“你女儿?多大了?”
柳树一听我问起他女儿,立马来了精神,眉飞色舞地说:“今年二十二,正是青春年华啊!我跟你说,我女儿……”
这时,宿舍门又开了,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手里提着两个大行李箱,看到我们,笑着打了个招呼:“你们好,我是季轩,新来的。”
柳树连忙起身,热情地招呼道:“哎,小季啊,快进来快进来!这位是林羽,以后你们就是同事了!”他指着我,又对我说:“小羽啊,这位是小季,以后你们要互相帮助,好好相处啊!”
我点了点头,对季轩笑了笑,心里却还在想着柳树女儿的事。
这老家伙,把女儿夸得天花乱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柳树突然神秘地眨了眨眼睛,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更低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见见我女儿?照片我带了,保管你……”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宿舍的灯“啪”的一声灭了,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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