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百合花甜腻香气,那香气如无形的丝线,轻柔地缠绕在鼻尖,与沾在我衣服上的刺鼻尾气形成鲜明对比,尾气那辛辣刺鼻的味道,像一把尖锐的小刀,直直地刺入鼻腔。
路灯发出的紫色光芒将柏油路面染成了一种淤青般、令人不安的颜色,那路面看起来好似一块被暴力击打过的淤青皮肤,泛着诡异的光泽。
当我跨上那辆破旧的踏板车时,我几乎能感觉到紫儿(Purple)担忧的目光正灼烤着我的后背,那目光仿佛是两团炽热的火焰,烤得我的后背火辣辣的。
“听着,”我说,声音比我预想的还要沙哑,像是砂纸在粗糙的木板上摩擦发出的声响,“我很感激这顿晚餐,还有……这些百合花,但我得走了。这趟差事很重要。”她咬着嘴唇,那双大大的、小鹿般的眼睛闪烁着……是失望吗?
还是受伤?
该死。
其实,之前我也遇到过一些和快递包裹有关的奇怪事件。
有一次送的包裹莫名发出奇怪的震动,还有一次包裹上的地址在运输途中自己变了。
这让我对这次的包裹格外敏感。
我发动了引擎,轰鸣声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在咆哮,暂时盖过了她无声的指责。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我在喧嚣声中喊道,已经开始驶离,百合花的香气在我身后渐渐消散,那甜腻的香气像一缕轻烟,在夜风中慢慢飘散。
夜晚像一条黏腻、令人窒息的毯子,紧紧地裹在身上,每一寸皮肤都被它压得喘不过气来。
每盏路灯都发出恼人的嗡嗡声,那声音像一群嗡嗡乱飞的苍蝇,加剧了我内心深处的不安。
我加大了踏板车的油门,迫切地想要完成这该死的差事,想要摆脱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夜幕下蠢蠢欲动,仿佛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我。
在路上,我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和季尧以前的点点滴滴,那些久远的回忆如同电影片段般在眼前闪过。
同时,一种对即将到达目的地的不安预感也在心底慢慢蔓延开来。
最后一单要送的是一个沉重的、没有任何标记的盒子,用厚厚的黑色塑料包裹着。
它散发着一股微弱而令人不安的寒意,那寒意如同一股冰冷的水流,透过我的手套渗进来,刺痛着我的皮肤,让我的手指都变得麻木起来。
地址是用歪歪扭扭、颤抖的笔迹潦草地写着——几乎就像……孩子的笔迹?
没有寄件地址。
我的心跳加快了。
就是它了。
这个神秘的包裹。
那个一直萦绕在我梦中的包裹。
我把车停在指定的大楼前,地址和印在黑色塑料上的一致:柳树溪巷13号。
一股熟悉的寒意顺着我的脊梁骨爬了下来,那寒意像是一条冰冷的小蛇,在我的脊梁上缓缓爬行。
这……这是季尧的住处。
我的老同学。
那个我多年未见的人。
究竟为什么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收到一个用黑色塑料包裹的神秘盒子呢?
空气中突然充满了静电,我的手臂上汗毛直竖,那静电像是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手臂上。
我手中盒子的重量感觉……更重了。
我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像堵了一块东西,又厚又让人窒息,仿佛有一团棉花死死地堵在喉咙口。
大楼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只有里面某个地方传来微弱而有节奏的滴水声,那滴水声像时钟的滴答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把盒子放在门阶上,手指在冰冷光滑的塑料上停留了一会儿,那塑料的触感如同一块光滑的冰面。
突然,公寓里的灯闪烁了一下亮了起来,在拉上的百叶窗上投下长长的、摇曳的影子,那影子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在窗上舞动。
我犹豫了。
有些事情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一阵头晕袭来,路灯的嗡嗡声越来越响,变成了一种低沉、刺耳的咆哮,那咆哮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怒吼。
我踉跄着往后退,手猛地捂住头。
黑色塑料在我紧握的压力下发出沙沙声,那声音像是无数只小虫子在塑料上爬行。
出于一种无法解释的病态好奇心,我掀开了一角,仅仅是一个小角。
在层层包装泡沫中间,有一个白色的小信封。
我的心脏在肋骨间怦怦直跳,那心跳声像一面急促的战鼓。
我伸手进去,手指颤抖着,把它拿了出来。
信封上的名字,和地址一样是用颤抖的笔迹写的,是……“雨燕”。
“雨燕是谁?”一个声音在我身后低语道。
我猛地转过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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