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探灵过桥入村询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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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怀里的探灵鸡简直像要炸开,翅膀“扑棱棱”地扇个不停,尖锐的喙啄着我的手,喉咙里的“咯咯”声已经变成了急促而嘶哑的尖叫。

我死死按住它,手心全是汗。

这桥,绝对有古怪!

“老柳,这桥……”我声音有些发干。

柳树把小电驴停在桥头,回头看我,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大发桥啊,三七村的必经之路,都几十年了,结实着呢!”

我没法跟他解释贺兰花的警告,更没法说我怀里这只鸡快疯了。

难道说这鸡比我还怕过桥?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贺兰花说的是“贺兰桥”,不是“大发桥”,或许只是巧合,都是石桥而已。

而且,探灵鸡只是预警,不代表一定会出事。

我小心翼翼地探头往桥下望去,黑黢黢的河水在夜色中缓缓流淌,水面上除了几片枯叶,什么也没有。

没有贺兰花,也没有任何诡异的影子。

探灵鸡的躁动稍微平息了一点,但依旧在我怀里不安地扭动,小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走吧。”我拍了拍柳树的肩膀。

小电驴再次发出“吱呀”的呻吟,缓缓驶上了大发桥。

桥面不宽,由青石板铺就,有些石板已经松动,车轮压上去会发出“哐当”的轻响。

我紧紧抱着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桥面和两侧的石栏,生怕突然冒出什么东西。

几秒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小电驴颠簸着下了桥。

我长长舒了口气,怀里的探灵鸡也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偶尔还会发出一两声低低的“咕咕”声,像是在抱怨刚才的惊吓。

看来,是我太紧张了。

又骑了大概十多分钟,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些灯火,一个模糊的村庄轮廓在夜色中显现。

“到了,前面就是三七村村口!”柳树兴奋地喊道。

远远的,我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一棵老槐树下,昏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是紫希。

她今天穿了一身素色的运动装,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清冷仙气,多了几分干练。

即便如此,那出尘的气质依旧让她在乡村的夜色中显得格格不入,像是一朵悄然绽放的夜昙。

柳树把小电驴停在她面前,我有些狼狈地从后座下来,怀里的鸡哥大概是憋久了,探出个脑袋好奇地打量着紫希。

“咳,”我干咳一声,试图掩饰抱着鸡的尴尬,“紫希,久等了。”

紫希的目光在我怀里的鸡身上停留了一瞬,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刚到。柳树在电话里说情况紧急,我们直接去二狗家吧。”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原本还期待着能和她多聊几句,现在看来,她是真的只把这当成一次“工作”。

也对,驱邪嘛,还指望能有什么旖旎气氛不成?我自嘲地笑了笑。

柳树倒是热情高涨:“行,紫大师,郭大师,跟我来!二狗家就在村子最里面,路不太好走,你们当心脚下。”

三七村的路果然名不虚传,坑坑洼洼的土路,深一脚浅一脚。

柳树在前面带路,我和紫希跟在后面。

紫希走得很稳,显然对这种路况并不陌生。

我则一边要顾着脚下,一边还要护着怀里的鸡哥,显得有些笨拙。

月光被稀疏的云层遮挡,四周只有零星的犬吠和虫鸣。

走了约莫七八分钟,柳树在一座看起来颇为破旧的瓦房前停了下来。

院门是两扇木板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暗的灯光。

“就是这家了。”柳树压低声音说,然后上前推开院门,高声喊道,“二狗娘,二狗娘!我把大师请来了!”

屋里立刻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五十来岁,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的农村妇人快步走了出来。

她看到柳树,脸上先是一喜,随即目光落在我和紫希身上,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一丝不易察变的急切。

“哎呀,是柳树啊!快,快请进!这两位就是……”二狗娘搓着手,显得有些局促。

“二狗娘,这位是紫大师,这位是郭大师,都是我特地请来给二狗瞧瞧的!”柳树拍着胸脯,一脸得意。

二狗娘连忙把我们往屋里让:“快请坐,快请坐!家里乱,别嫌弃。”

堂屋里摆设简单,一张八仙桌,几条长板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二狗娘,二狗现在怎么样了?”柳树迫不及待地问道。

一提到儿子,二狗娘的眼圈立刻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唉,还是老样子!从前天回来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浑身烫得吓人,吃了药也不管用。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大发桥’,‘过不去’,还……还几次三番想往桥上跑,说要跳下去……我们都不敢让他一个人待着了!”

大发桥?我心中一动,看来二狗的病,果然和那座桥脱不了干系。

柳树一听,立刻指着我,对二狗娘说:“二狗娘你放心!郭大师可厉害了,上次我们公司那事儿,比半仙还灵!保管药到病除!”

我嘴角抽了抽,这柳树,吹牛也不打草稿。

二狗娘闻言,眼神中掠过一丝希冀,但更多的是怀疑,她上下打量着我,又看了看我怀里时不时探出脑袋的鸡哥,迟疑道:“这……这位郭大师,真有那么神?”

不仅是二狗娘,连旁边的紫希也朝我投来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那眼神清清淡淡,却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

我清了清嗓子,正想说点什么谦虚一下,柳树已经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哎呀,二狗娘,你就别琢磨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就知道了!快带我们去看看二狗!”

二狗娘被柳树说得一愣,随即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吧,娃在东屋,他爹看着呢。大师,跟我来吧。”

她领着我们穿过堂屋,来到东边的一间小屋。

门一推开,一股更浓的草药味和病人特有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

屋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瓦数极低的灯泡发出微弱的光。

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男人,面色潮红,嘴唇干裂,双目紧闭,呼吸粗重,额头上搭着一块湿毛巾,显然是二狗。

炕边坐着一个沉默的老汉,正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满脸愁容,应该就是二狗爹了。

看到我们进来,二狗爹抬起头,眼神黯淡地扫了我们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抽他的烟。

二狗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转向里屋炕边一直沉默抽着旱烟的男人,嘴唇哆嗦着,刚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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