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锋的疑惑并非没有道理。
在晋西北和华北地区,日军对共产党的敌视已经到了极点,
任何与共产党有联系的人都会遭到严厉的打击。
然而,老刘家却能在日军的眼皮底下,不仅暗中帮助八路军,
还能从日军那里“敲”出一些粮食分给乡亲们,而日军似乎对此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这种反常的现象让炎锋感到十分不解。
炎锋的思绪逐渐清晰,他意识到老刘家背后可能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刘家二小子刘猛的身上。
刘猛的表现让炎锋感到震惊,尤其是他在战场上的身手,绝非普通人所能拥有。
炎锋心中一动,直接问道:“你还有什么身份,是没有人知道的?”
刘猛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忘了介绍了,我大名刘猛,你如此问话是不是有些急了……”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炎锋已经冲了上去。
大牛见状,赶忙拦住刘家的家丁和老红军们,
大声喊道:“不要急躁,不要急躁,这是一场比武!换完衣服的赶紧给刘老爷干活!”
说罢,他扛起鸡毛掸子,开始打扫卫生。
大牛心里清楚,刘猛的身手非同小可,炎锋虽然勇猛,但未必能占到便宜。
战场上,刘猛的表现不仅炎锋看在眼里,大牛也记得清清楚楚。
刘猛的身手敏捷,招式凌厉,显然受过严格的武术训练。
炎锋虽然勇猛,但在刘猛面前,似乎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炎锋起手一记重拳,直取刘猛的面门。
刘猛不慌不忙,肘击迎上,借力后退几步,轻松化解了炎锋的拳劲。
炎锋见状,心中一惊,意识到刘猛的功夫绝非寻常。
他接着又使出几记重拳,刘猛依旧以柔克刚,连连后退,化解了炎锋的攻势。
炎锋在气势上逐渐占据了上风,但他的重拳消耗了大量体力,换气之间,攻势稍缓。
就在这时,刘猛突然腰部一沉,几乎垂直地下腰,右脚猛地向炎锋的下身袭去。
炎锋反应迅速,手肘一挡,挡住了刘猛的攻击。
然而,刘猛借力打力,左脚腾空而起,重重地踢向炎锋的下巴。
这一脚力道十足,直接将炎锋踢翻在地。
陈二狗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捂住了眼睛,但又忍不住从指缝中偷看炎锋的狼狈模样。
他吐掉嘴里的花生皮,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炎锋挨了一脚,退了下来,心中却更加警惕。
刘猛的腿法凌厉,招式诡异,显然不是普通的武术流派。
炎锋意识到,刘猛的功夫可能源自某个隐秘的门派。
刘家的院子是典型的山西地主宅院,进门是一个不大的院子,
左右两边都有厢房,厢房之间由一条走廊连接。
刚才的那场打斗就是在走廊上发生的。
炎锋退到庭院中间,刘猛也一步一步走到院子中间,两人默默相对,气氛紧张。
突然,刘猛脚下一变,一记鞭腿直取炎锋的腰部。
炎锋双手抱胸,挡住了刘猛的攻击。
刘猛见炎锋开始防守,便毫不客气地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他的腿法极快,甚至快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炎锋虽然身手不凡,但在刘猛的腿法面前,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刘猛的腿法如风,攻势如潮,炎锋连连后退,几乎无法招架。
陈二狗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忍不住叹息道:“连长,你是不是太冲动了?”
炎锋眼看就要退到门口的石阶位置,
突然,他猛地腾身而起,双腿抱住走廊的一根红木柱子,双手由拳化爪,
猛地抓住刘猛的右腿,用力一拧。
刘猛单手着地,无法抵挡炎锋的全力一扭,被甩了出去。
炎锋趁机跳下来,冷冷地说道:“既然你腿法逆天,今天我就用腿法打败你。”
陈二狗听了这话,差点把嘴里的花生喷出来,忍不住喊道:“连长,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炎锋松开柱子,反手一记鞭腿,直取刘猛的腰部。
刘猛后退一步,躲开了炎锋的攻击。
两人随即展开了激烈的腿法对决,双腿如风,招式凌厉,
但上身却保持不动,双手背在身后,显得极为专注。
刘猛越打越心惊,他的腿法师承正宗北腿,在这方圆几百里内从未遇到过对手。
然而,炎锋的腿法不仅快,而且越打越轻松,招式与刘猛的越来越相似,
仿佛师出同门。刘猛心中疑惑,脚下的威力也稍有松懈。
炎锋则专注于要在腿法上胜过刘猛,这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他师父的颜面。
突然,炎锋脚下一变,招式变得刚猛无比,刘猛一时无法适应,只能硬接。
仅仅三招之后,炎锋停了下来,刘猛也同时收手。
“打完了?这就打完了?”陈二狗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满脸疑惑。
炎锋停下来,凝视着刘猛,冷冷地问道:“师承何人?”
刘猛淡淡地回答:“暗影门何威。”
“何威?晋城最大的戏子何威?”陈二狗惊喜地问道。
刘猛点了点头,道:“师父已经不问世事多年,封了山门。”
“是因为小鬼子吗?”炎锋追问道。
刘猛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炎锋扫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懦夫。”
这时,刘家的家丁赶过来,将刘猛扶进屋。
刘猛被扶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炎锋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歉意,也有悔恨。
这个眼神让炎锋感到一阵不舒服,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陈二狗看见刘猛被拖走,大咧咧地走到炎锋跟前,笑道:“连长,不错嘛。”
“少废话,扶住我,快撑不住了。”
炎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刚才的激战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
陈二狗这才恍然大悟,赶紧过去扶住炎锋。
炎锋心里暗暗想着:“刘猛,我一定会救你出苦海。”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奸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计划。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日军的追击部队赶到了刘家。
刘老爹立刻派出家里的家丁,跟着日军一起去抓八路军。
然而,刘老爹并不知道,他派出的家丁中,有一半以上都是八路军伪装的。
刘老爹将家里剩下的家丁分批打发走,照目前的情形,
炎锋他们暂时不能有什么动作了,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刘家。
刘家二小子刘猛师承暗影门的事情,日军是知道的。
暗影门在日军攻进阳曲的时候就封山了,但在日军到来之前,
暗影门的门徒众多,势力庞大。
暗影门作为北腿的代表,已经传承了超过一千年,期间产生的高手遍布各地,
开宗立派,但他们尊的永远只有一个暗影门。
山西暗影门是这一宗的本宗,相传下一任掌门可能就是刘猛,
这也是日军不敢动刘家的根本原因。
暗影门能够久远传承下来的主要原因,就是门规中有一条不参与官斗的规定。
日军在山西肆虐了近两年,他们时刻关注着暗影门的动向。
直到刘威整天待在戏院,沉迷于戏剧表演,
并带着他的得意徒儿在戏台上舞枪弄棒,日军才减少了对暗影门的关注。
然而,现在刘猛遇到了炎锋这个混世魔王。
在炎锋眼里,习武之人如果不能上阵杀敌,而只在戏台上搔首弄姿,
那就是侮辱“习武”这两个字。
炎锋告诉大牛接下来的安排,这个冬天他们基本上就要在刘家过了,
暂时他们必须暗中联系分散在各处的战士们。
战士们这次分散之后,留下来的政工干部和老红军果断扛起大旗,
但依旧被日军清缴了几次,有些死伤。
但终归因为战士们的骁勇和智慧,没有伤到筋骨。
战士们一次次跟日军斗智斗勇,捉迷藏,发挥他们的智慧和才能。
炎锋不知道,他的这些战士正在苦难中奋发向上,
借着这些苦难慢慢磨砺,成长,直至最后成为一名实力强劲、名副其实的八路军战士。
这其中,一些有手艺的战士们混迹在了各处,有些摇身一变成了生意人,
有些成了庄稼汉,一些手艺不好的成了流浪汉,整天讨吃讨喝。
这些都没有什么,他们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活下来。
三天以后,刘猛能下床了。
炎锋直接过去提溜着他就走,刘老爹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但他没有上前劝说。
在刘老爹的心里,他的儿子已经长大,必须要自己拿主意。
刘老爹知道,这三天住在他们家里的这些人,就是刚刚在桥峪打仗的那伙人。
这些人在刘老爹的心里有着特殊的地位,他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跟这伙人多些接触。
刘猛虽然能下床了,但炎锋如此无礼的行为,还是让他感到十分反感。
他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你接下来要干什么,而且我现在甚至已经想到你这身功夫的由来。
你跟暗影门早有渊源,你不用如此,只需一封书信,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炎锋嘿嘿一笑,道:“你想给他们拖延时间?告诉你,不中!习武之人就是要干仗,
你小子别在这里叨叨叨,再叨叨还收拾你!”
炎锋的混账劲上来了,刘猛一阵无奈,心中涌起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
这三天,刘猛差不多猜到炎锋应该跟那个人有关,那他也就似乎知道炎锋接下来要干什么。
只是令刘猛没有想到的是,炎锋做事竟然这么不注意章法,
而且更让刘猛难以忍受的是,他竟对炎锋这个家伙无可奈何。
刘猛的心里充满了矛盾。他知道,暗影门的规矩是不参与官斗,
但眼前的局势已经不容他再袖手旁观。
日军在山西的暴行已经让无数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如果他继续遵守门规,
不去反抗,那么暗影门的传承又有什么意义?
炎锋看出了刘猛的犹豫,冷冷地说道:“刘猛,你师父何威封山门,不问世事,但你呢?
你难道也要像他一样,眼睁睁看着小鬼子在我们的土地上横行霸道?
习武之人,如果不能保家卫国,那还练什么武?”
刘猛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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